云天刚跳上一处地势较高的峰头,贺臻随后就赶到了。
“真有你的!”他xing_fen地一拍云天的肩膀,“想不到你功夫厉害,脑袋也聪明得很!哟,这_yi_fu是从那小子身上扒下来的?”
“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吧,”云天伤脑筋地四下张望,“这谷草帮他娘的还挺大**”
话音方落,云天心中一动,发现正南方的雪地上有几个堆雪人的孩子。
小孩们正玩得高兴,忽见一谷草帮弟子满脸带笑地走过来。
云天还未开口,他们就大笑著丢来雪球,砸到了云天身上。
为了拉近和这帮臭小鬼的距离,云天只得装作四下躲闪的样子,可亏了他是个瘸子,躲的倒真像那么一回事,又一个雪球飞来,云天顺势“哎呦”一声,跌坐在地上。
那孩子一看,慌了,连忙跑过来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云天大方地笑:“不碍事,我自己脚滑。”
他模样生的俊,笑得又和善,孩子们马上放松了戒心。
“你是来陪我们玩的么?”
“对A,你们所有人都在这?”云天“不经意”扫了一眼,并没发现劫火,客栈老板娘的两个孩子也不在其中。
“还有小绿小水他们呢。”
云天的心脏跳得飞快──小绿小水,可不就是老板娘孩儿的名字?“他们在哪里?”
“在那边的小院。”一个小孩朝东指去。
云天暗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我过去把他
们几个带来和你们一起玩儿好不好?”
“好A好A,你要快点回来!”
“当然当然。”云天一溜烟跳起,一拐一拐地奔了。
他与贺臻来到小孩所指的东院,纵身翻过院墙,推开门,就看见自己的儿子孤独地*成一团在火炉旁睡觉,小脸皱巴巴地,眼角还挂著泪痕。
云天心中骤然一松,几乎是脚步虚浮地冲过去将劫火抱在怀中,抖了抖zhui唇,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有种shen切的劫后余生的_gan觉。
劫火迷糊地睁开眼睛,待看清云天后,立时xing_fen地大叫:“爹爹,你怎么现在才来!”
云天抱紧他乱蹭一通,“乖儿子,对不起爹爹来晚了,爹爹这就带你走**”
贺臻向窗外望了一眼,著急道:“先别忙著亲热,好像有人过来了!”
云天眉心一蹙,压低声音:“宝贝,你坐在这里,爹爹先躲一躲,你千万别出声,也别看我们,知道了吗?”
劫火年龄虽小但却十分聪明,他郑重其事地说:“知道了,爹爹要乖乖藏好。”
云天拉开一具硕大的木柜,扯著贺臻钻了Jin_qu。几乎是在他刚关上柜门的同一时间,凌襄便走了进来。
劫火“正襟危坐”,瞪大眼睛看著他。
凌襄见他一副严肃的模样,不由失笑:“怎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劫火的小手揪紧_yi_fu:“那你为什么抓我呀?”
凌襄挑挑眉毛:“我只是**想借你们一点血用用。”
云天听见这话,额前的青筋当即就暴了出来,差点就要冲出去和这个一身雪白的*爷们儿拼命。
小孩总是害怕血的,可劫火想到父亲就在旁边,便觉得安心不少。他潜意识里担心凌襄发现云天的藏身之处,于是强撑著和他说话:“我、我的血很少的**”
“小可怜,我也没说会借很多A,你这么可爱,我怎会要你的命。”凌襄看著他,居然越看越觉得喜欢,竟抱起劫火在他粉neng的脸上亲了亲。
云天气得要背过去了──他竟然敢亲他的儿子!真想撕了那张zhui!
贺臻忙按著他,“老兄**你淡定些!只是亲了一下而已!”刚才还觉得这人沈著冷静呢,现在怎么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地?
云天翻著白眼shenshen喘了几口气,这才缓过来,“不好意思,失态了。”
那边凌襄兀自笑得开心,云天现在冲出去显然不是明智之举,看这白_yi男子的穿著气度也与其他普通弟子不同,估计有点来头。只得等他走了,再悄悄带走劫火。
凌襄的确待了片刻就打算离开,不过云天没想到的是他竟抱著劫火一块走了。
劫火趴在凌襄肩头,惶然地看著云天藏身的方向,无声问道:怎么办A爹爹?
贺臻头疼道:“我们跟上去?”
“你太显眼了,我一个人去吧。”云天将柜子推开一条缝钻了出去,将贺臻独自留在这黑漆漆的地方。
贺臻沈默地坐了一会才猛然反应过来──现在又没人,老子干嘛要躲起来A?!
他把脑袋钻出去狠狠舒了一口气,又径自取了茶壶,直接对著壶zhui儿灌了半肚子,温热的茶水顺著喉咙流下去,贺臻觉得舒_fu了很多。
他刚坐在rou_ruan的_On the bed_翘起二郎tui,一阵冷风忽至,贺臻登时打了个寒颤。
还没看得清不速之客是谁,贺臻脖子上就架了一把冷冰冰的剑。
来人蒙著脸,但眼睛生的很漂亮,一开口,声音也是磁Xi_ng好听:“你们帮主在哪?”
贺臻愣了愣:“**你不是谷草帮的人?”
“少废话,告诉我凌襄在哪!”
贺臻松了口气,“别这样有话好好说,其实呢我也是来找凌帮主的,你先把剑放下来**”
那男子打量他几眼,似乎是觉得他没什么威胁Xi_ng,便挪开剑锋:“你找凌襄所为何事?”
“看样子你是找他麻烦来的,我就实话告诉你,你口中的凌帮主最近捉了不少小孩藏在这里,据说是要用他们的血炼药,”贺臻随口胡诌,“本少侠就是来救他们的,明白了么?”
“你**也是来救人的?”那人放松警戒,甚至还有些赞许地点点头,“不错,果然英雄出少年,你竟然能混进来。那些孩子呢?”
“哎呀!”贺臻一拍后脑勺,“我的朋友去追一个穿白_yi的男人,现下不知情况怎样,这位老兄,你身手这么好,务必要助他一臂之力A!”
“白_yi?”蒙面青年沈吟片刻,“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贺臻摇摇头:“不知道。”
“**”
云天一路跟著凌襄来到一处祭坛模样的地方。祭坛正中有一只硕大的炼丹炉,正冒著袅袅白烟,散发出一gu浓郁的奇异的气味。
劫火被凌襄放在地上,惴惴不安地看向那炼丹炉,似乎是怕他会将自己扔Jin_qu。
云天暗自运转nei力,等待最He适的时机出手。
“别害怕**”凌襄取出一_geng长针,背著劫火打开火折子细细地烤了烤,“你叫做劫火是么?好奇怪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是柳阿公**”
“呵呵,真是可爱的孩子**来,把你的手给我看看。”
凌襄一只手握著劫火的小手,另一手捏著长针,慢慢靠近**
云天大吼一声,猛地弹出一颗石子打在凌襄手上。
石子灌了nei力,凌襄的手背立时现出一片乌青,他大骇回头,就见一个穿著本门弟子_yi_fu的男人飞身扑来,一掌劈向他的眉心。
凌襄炼药是一位高手,武功却实属平常,平日在帮里四下走动也不习惯带著护卫,匆忙躲闪间被云天打在了肩上,痛得呜咽一声,苍白的脸上汗如雨下。
云天抢回劫火,正要再次出手,却见横空飞出一道人影,挡在了凌襄身前。
那人的功夫比凌襄高出不知几许,对著云天的攻势躲也不躲,硬生生回了一掌,彼此身形都是一震,双双退开几步。
凌襄看见那人,先是一怔,继而压抑著惊喜道:“段谷主,你这是来救我的?”
“凌帮主说笑了,我只是不想你死得太早而已。”蒙面青年一回头,看见云天,倏地哑了。
“你**”他眼中闪过惊喜愕然、犹疑不定,将云天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云天抱著劫火虎视眈眈:“我怎么了?”
那人顿了顿,一把扯下蒙面布,露出一张俊秀的脸,“你不认得我了?!”
凌襄见身边的男人直勾勾地盯著云天看,脸色大变:“段谷主,他这模样摆明了是不认识你,你想结识美男,也不至于用这种办法。”
“闭zhui!这没你说话的份儿!”那姓段的男子一把拉住云天的手,热切得几乎有些疯狂,“你是云天对不对?!我知道你中了忘川罗刹,会忘记许多事,这几年你都去哪了?你男人和你师傅找你快找疯啦**”
云天zhui角抽了一抽,只听见三个关键字:你男人。
凌襄的脸气得白转红:“段谷主你这是什么话?!这是我的地盘,什么叫没我说话的份?!你擅闯谷草帮,我还没追究你,你倒先向我发起火来了!”
段鸿
方一道凌厉眼光向他扫去,“凌襄,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来?”
凌襄登时哑口无言,过了一阵才道:“虽然我对你下药,可那药又不会害了你**也罢,既然他是你认识的人,你就带他走吧。”
段鸿方冷冷丢下一句“速将你抓来的孩子都放了。告辞。”
贺臻守在谷草帮大门外,看见段鸿方和云天带著劫火平安返回,xing_fen道:“太好了,你们可算出来了!”
云天虽然救回了劫火,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时向段鸿方瞥去一眼。
──这个人认识他?会不会是认错人了?人海茫茫,哪有如此巧He之事?
段鸿方笑道:“你别担心,我不是对你说笑,你三年前是不是发生了一些变故?我带你去见一个人,等你见到他,你什么都会想起来的。”
云天听他这么说,便信了几分,他没有提及自己失忆的事,对方却能一口道出他的情况,他就是想怀疑也很难。
贺臻见段鸿方对云天态度亲密,好奇道:“你们认识?”
段鸿方道:“他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不,你就是云天,我绝不会认错。”
这次不等云天开口,贺臻就抢先指著云天叫道:“中皇云天!宁王妃!?”
段鸿方大奇:“你也知道他?敢问小兄弟姓甚名谁?”
“我就说嘛,哪有长得这么像的人,原来你是失忆了!”贺臻经历了如此离奇之事,眉宇间全是激动,“说来惭愧,家父是前任*州州司**那时宁王带著王妃来*州送粮**”
“原来如此**当时*州闹瘟疫,我正巧在那散发药物。”
“是有这么一回事,兄台是*枫谷弟子么?”
“现下是*枫谷谷主。”
“原来是段谷主!久仰久仰**”
“不敢当不敢当**”
云天忍不住打断他们:“二位,先别忙著联络_gan情,你们说你们认识我,那你们知道我家在哪里、家中还有何人么?我**三年没回去了,还什么都不记得,实在是**”
段鸿方和贺臻对视一眼,对云天道:“你全部忘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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