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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恩爱的小夫妻在好了一年后便有点变淡了,李南风上奏凌诗意成亲一年却无所出,是以需得纳一位妾延绵子嗣。迎娶妾室那日,凌诗意偷偷在房间哭了一个时辰之久,自从那妾入了门便与李南风琴瑟和鸣了。

正德三十四年,凌诗意成了太子妃已有三年之久,自纳妾后,李南风便不再踏进她这屋,这种感觉真的很好,至少她不用思索着如何面对他。

这两年的改变不少,从不知晓长夜该是如何漫漫,在这东宫里凌诗意却渐渐学会了数地上的地砖,若不便是喝着酒,她深知自己很是嫉妒李南风的那位妾,起初她也不懂为何要嫉妒,她只觉即便李南风不爱她,也不能这般待她,可逐渐也明白过来——自古帝王皆是薄情。

凌诗意回想起自己在东宫的第二个冬天,因着没注意保暖便病了三天,这三天三夜里除了家奴绿舞照料,便在这诺大的东宫寻不到一个可靠的奴才。合该是她不凑巧,原是那三天,李南风的妾也惹了风寒,李南风衣不解带的往西厢凑,东宫的奴才皆是趋炎附势之徒,太子妃不得宠,他们自是会轻视。绿舞瞧不过眼便哭了出来,她只是把身子往chuáng里面侧身,不欲给绿舞瞧见她那不争气的眼泪。

她也恨过,幻想过,终是绝望过,这位妾甚是得到李南风的重视,她本也爱到院子里散步,可渐渐便不乐意了。李南风跟他这位妾室终日在院子里抚琴、下棋、吟诗作对,她倒成了这宫里多余的,唯一能派得上用场的便是宫中的宴席,纵然李南风再如何宠溺,那位妾始终不能坐在他的身侧。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便不再喜欢东宫的院子,若要散步她便领着绿舞到御花园去,在那里不会看到李南风,更不用受他的气。凌诗意抱着直颈批把弹着曲子,从前李南风说爱她的事儿原是不能作数的,从前他从不自称“本宫”,君无戏言不过是诓人之话,只怪她自己委实少不经事。

一条帕子从她眼角处出现,她愣了一下,抬头便看见李南风一脸比吃了苍蝇更难看的神色。“不想给我添乱子便擦走你那不值钱的眼泪。”

她不甚客气推开他的手,连带着那帕子也掉在地上。没有意料中的拂袖而去,李南风一脸紧张地捂着她的嘴,硬生生地把她扯到一处僻静的假山后。

他蹙眉看着被他捂着嘴巴只能低鸣的女子,嘴巴张合了几回终是合上了,他只能爱怜地揽着她,恁凭她哭湿了他的衣衫,他娶她乃是真心真意要待她好,可惜如今时机不对。

这两年他故意冷落她,乃是不欲她成了旁人要挟他的把柄,那妾便是替她而死的。这两年她过得不舒心,他也不舒心,每夜他也只得在她睡得最香甜之时溜进去趴在她chuáng边偷搂着她、偷亲她的脸。

他故意让那位妾有了孕,这才让皇后的心思放在别处,皇后不允许他这个东宫太子有过硬的外戚,更不允许他诞下子嗣阻挠她的皇八子继承大统。他又岂敢告诉她,这东宫本就是个吃人的深渊。

凌诗意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当她止住泪水之时李南风早已离开了。绿舞带着薄汗一层,嘴里说着谢天谢地之类的话。主仆两人刚踏进东宫大门便闻得西厢那头传来消息,原是那位妾喝了盅jī汤便小产了。

掖庭令按图索骥竟查出那道jī汤里放了不少的三七,而这锅jī汤本是炖煮给她的,不知为何会送到那位妾的桌上,更要命的便是那位负责的小太监竟莫名其妙吞金自杀了。种种巧合凑在一起,矛头皆是直指身为太子妃的凌诗意。

“简直一派胡言!我要见李南风!”她虽不得宠,可这种下三流的手段,岂是她会使用的?即便她多么嫉妒那位妾,也断不会以皇家血脉谋害。适才她在御花园见过李南风,李南风便是人证!

她发了疯似的冲了进去,那位妾奄奄一息地躺在chuáng上,李南风则是一脸不舍地揽着她,两人看见她的身影,皆是一脸恨不得把她剥皮拆骨般。

“不是我做的!李南风,你知道的!”她的心很痛,她自问自己没有理由去谋害这个女子,可掖庭令的供词却又那般证据确凿。生平第一次,她算是明白何谓“百口莫辩”。

“本宫该知道的都知道,你已是太子妃了,你还要什么?!”李南风激动得上前掐着她的脖子,眼眶里的恨撕心裂肺般。凌诗意只觉自己快要晕过去,那股狠劲生生掐得她下巴与脖子发痛。

凌诗意恐惧地看着眼前如地狱爬出来恶鬼般李南风,第一次她离生死边缘竟是如此接近,李南风眼中的杀戮之气太盛,他如天生的王者般掌握杀生大权,而她不过是蝼蚁般任人宰割。

“殿下,殿下息怒,太子妃要死了……”绿舞爬过去抱着李南风的叫哭喊着,李南风缓过神来,凌诗意便柔软无力地瘫在地上大口喘气。

凌诗意被软禁在东厢,她的父母因着她也受累便贬了官。因着还算不得废妃,是以她的一切用度皆是按照从前的,只是不能离开这东宫里的东厢。她披头散发地蜷缩在chuáng褥上,不吃不喝了三天三夜,她的阿爹阿娘无端遭罪,而这罪还是她这个女儿招来的,绿舞被送去bào室,这东宫里没有一个值得她相信的人。

李南风怕她会畏罪自缢,竟生生把所有瓷器和利器收走。她不知自己被幽禁了多久,只知道每当她闭上眼便能梦到李南风要杀她的模样。她有多久没安稳地睡过?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如今自己无论做什么也只会招来李南风无缘无故的恨。

许是她死了,她的阿爹阿娘才不会被她连累,她的哥哥才不用去戍守边关。可是,她死了又有什么用?那个无辜的孩子死了,在旁人看来也不过是她畏罪自缢,她能救她的阿爹阿娘么?诚然不过是更加坐实了这个谣言。

那夜她好不容易藏了一只酒杯,半夜时分她敲碎了酒杯,想着这下便能了却如今的一切。她深深地在手腕处割下去,飞溅的鲜血染湿了她的衫裙,她却一丝痛楚也感觉不到。她含笑伏在chuáng沿,就此忘却一切该是多好。

“凌诗意……你不能死……我不许你死……”她的耳边传来李南风呢喃的声音,他总是这般,越是愤怒语气越是温柔,因着他本来的嗓音便是偏细的。

“我累了……求殿下放过我吧。”她听见自己声音嘶哑地说着,耳边仍旧是李南风带着哭腔的呢喃。

听着这个熟悉的嗓音,诚然她也该是含笑九泉之下了,她累了,不想醒过来了,可是抱着她的人似乎不想放弃,温热的药汁qiáng行灌入她口中,她连反抗的力气也没有。

三个月后,李南风亲自领人前来,就连绿舞也放了出来。绿舞说是陛下查明了真相,原是八皇子买通了东宫的奴仆,生生把那位妾肚里的孩子给流掉的。陛下龙颜大怒,除却把八皇子锁在天牢里,还把东宫上下的所有奴才都换了一遍,那些被换走的奴才悉数被乱棍打死。

李南风揽着她说着“对不住”,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再哭,却因着他这句迟来的“对不住”哭了。有人相信的感觉真的太好了,这人是不是李南风已不再重要了,她只想有个人可以依靠罢了。

当日她算是死过一回了,醒来时她的手腕已被包扎好了,为免她再度自缢,她的四肢被绑在chuáng上。吃喝拉撒皆是由宫娥伺候着,绿舞哭得双眼都肿了,当日发现她自缢的宫娥已被活活打死了,李南风当日发了好大的脾气,东厢内的瓷器被他砸了个遍。

李南风再次踏进她屋是在他的妾莫名其妙掉进湖里淹死了的第七天,凌诗意本是服了舒眠的药睡着了,他弄出的动静不少倒惊了她。当日之事,虽说她是被冤枉,可她依旧每夜梦到自己几乎被他掐死的恐惧。

她以为李南风伤心过度走错了屋,便想着下chuáng把位子让给他。李南风却把她扯入怀里紧紧搂着,须臾间他的气息吐在她脸上,那双冰冷的薄唇印在她唇上。

凌诗意别过头躲开,一股颇为嫌弃的厌恶感油然而生:“脏。”想到这双薄唇除却吻了她,还吻了那位妾,诚然更多的乃是吻了那个妾。

李南风就如被刺激到的猛shòu般粗bào地掐着她下巴,掐得她颔骨发痛,“你若嫁旁人,不也得承受他纳妾么?嗯?”他像是执意要把舌头伸进来般,凌诗意急得哭了。这妾刚过头七,李南风已迫不及待地跟旁人好,而她凑巧便是这个旁人。她抵不过李南风的力气,终是败阵在他怀里承欢。

她被李南风揽得身子出了薄汗,再一次她籍着他完全占有的姿势入睡。朦胧间,她似乎听到李南风唤她“诗诗”,她以为他唤的不过是那个妾。李南风连续好几晚留宿在她这儿,他像个孩子般搂着她,情到浓时最喜欢的便是啃着她的脖子,仿若他素来皆是以她为珍宝。凌诗意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他怀里睡了,李南风反倒是睡不着了,她被幽禁的这些日子可谓凶险万分。

先是栽桩嫁祸凌诗意引出皇八子安插在东宫的内应,为着让多疑的皇八子相信,他连自己爱的人与自己的骨肉也能算计牺牲掉了。那内应竟是他的近身侍卫,谁能相信这个当初为他挡刀的手足竟是个细作,他特意在他跟前几欲掐死凌诗意便是要他相信眼前的一切。

铲除了皇八子便意味着他对生母的公然挑衅,意味着他不再是那个只求母亲一笑的小男孩。为了让母后相信他最爱的便是那个妾,他连自己也麻痹了,终日对自己最爱的人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每次看见凌诗意那张颇为委屈的脸,他都几乎控制不住自己上前去安抚,有谁知道长袖之内的双手乃是紧握成拳。

皇后终是忍不住皇八子的死,铤而走险地谋划着推他最爱的人去殉葬她最爱的儿子,他遣人偷了皇后宫中的信物,再次栽桩嫁祸地把那位妾推入湖中。陛下终是忍不住对着这个结发妻发难了,在未央宫中把皇后多年的狠毒列出。

这中宫即便不被罢黜也成不了气候,这东宫上下的奴仆一一被乱棍打死,深藏在东宫之内的皇后爪牙悉数被铲除。他跟自己说,身为储君就得撇除妇人之仁,须得承受旁人不能承受的痛。

东宫没了内应细作,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只有两人独处之时,他才敢显露难得的真性情。陛下闻说他们逐渐琴瑟和鸣显得颇为欣慰,难得的是,李南风从未提出提携凌家,这点让陛下颇为称心。昔日皇后便是揣摩不到圣意,帝王虽有帝王的无奈,可终究还是帝王。

“在想什么?”他揽着她坐在卧榻上各自看书,如今房内只有他们两人,他难得露出孩子般的笑意。凌诗意手中虽捧着书,可眼神却处于放空。

“在想着殿下。”凌诗意闲闲一笑,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她不再唤他的名字,“殿下”二字除了疏离的客套,更多的乃是伴君如伴虎的畏惧。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觉得李南风那双本该是吊儿郎当的眸子逐渐变得锐利,又或是说他不再是那个少年轻狂的少年郎。从前她喜欢的那个李南风已随她死了,如今的李南风不过是个权欲熏心的君王。

“想我?可是想gān坏事了?”李南风抽走她手中的书,qiáng忍笑意埋首在她的颈项处落吻,书房内早已剩下他夫妻二人,这般亲昵旖旎自是没人留心细看。

李南风此刻的脸容堪比桃花,本是寒冷如铁的眼眸尽是氤氲之气,她虽被他抱个满怀可也不觉他的体重,鼻腔之内乃是好闻的木兰花香。从前她只道此番事儿只适合在夜里,却不曾想过□□之下也能,她终是承受不住在他背肌上划出几道血痕。

一个月后,在皇家的家宴之上她重遇了昔日好友蓝诗瑶,蓝诗瑶的夫君因着战事殉国了,这些年她过得并不好。她开口让蓝诗瑶多到东宫走动,这走动多了便爬上了李南风的chuáng。那日她本是去正殿告知李南风自己有了两月的身孕,人还没到寝宫便瞧看两个内侍眼神闪烁,一种惴惴不安的神绪直捣她全身。

当她推门而入之时便看见李南风与蓝诗瑶躺在chuáng上厮混,她与李南风四目相对,两人谁也不敢作声。“臣妾罪该万死,还望殿下恕罪。”她qiáng忍胃部的不适,率先下跪在地上,这样才能遮挡眼眶处不值钱的眼泪。

蓝诗瑶本是她最好的姐妹,可如今却是那般迫不及待地勾引她的夫君,李南风当真诓她不轻,纵然她早已心知他是君王,后宫注定不能独她一人。输给别人她尚能安慰自己,可如今却是最要好的姐妹。

她颤抖着退出正殿,她已死过一次,可是又要她再死一次?死,她早已不怕,只是如今她腹中的孩儿却要陪着她一起殉葬?当她走回东厢偏殿,只觉胸口一闷,一道温热自她下身流淌。当她看着血淋淋的下身,这才晓得恨是何种滋味。

她往里侧身,不想看到现在坐在她chuáng边的李南风,爱情没了,她告诉自己熬一熬便过去了;孩子没了,她还能告诉自己如何面对?可怜她的孩子,不过是两个月的孩子。

李南风伸手按住她瘦小的肩膀,孩子的事,诚然他比她更加疼痛。这已是他第二个被牺牲掉的孩子,蓝诗瑶的另一个相好是四皇子,那个论深谋远虑皆在他之上的劲敌,他不过是牺牲一点色相换来蓝诗瑶替他搜刮四皇子的罪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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