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垚抓了抓狐狸软绵绵的肚皮，再慢慢地揉它的毛，点点头回答：“说过了，他说‘符衷十分钟后就过来’。这话我可听过不少，总觉得明天睁眼就能看到你了，但无数个明天过去了——”

“现在不用等明天了，因为此时此刻我就在这里，我们相隔只有二十厘米。”符衷说，他握住季垚D着指环的那只手。

淡淡的静默让冬天忽然变得不那么冷清了。季垚的双眼仍蒙着纱布，但符衷能_gan受到他的目光正从纱布后面望着自己，他的zhui唇温和而严厉，昭显着他的敏_gan、善于思考。符衷的眼神也变得坦率、没有城府，他在对付其他人的时候没准会有所保留，但当他面对季垚的时候总是这么诚挚，像个孩子那样坦白Xiong襟。

季垚抱着不安分的狐狸沉默了一会儿，他的zhui唇有些颤抖。最后唇线缓缓地抬了上去，露出发自nei心的微笑，轻声说：“难以置信。”

朱旻挥退了另外两个医生，等_F_间里静下来了之后，他翻开文件夹一一说明了季垚的现在的body状况，当然，他的大部分话都是说给符衷听的。最后朱旻把水笔盖上，He上文件夹踩了踩鞋跟，说：“现在要把三土送到康复中心去一趟，做一些体检和清理。帮个忙吗？”

符衷欣然作答，他把狐狸抱下地，再扶着季垚从chuáng上下来。季垚走路还不太稳，朱旻推来了轮椅让他坐下。小七抬起前爪搭在轮椅扶手上，凑上前去用*漉漉的鼻子蹭季垚的脸颊，欢快地摇着尾巴在他身边绕来绕去。季垚搂着小七的脖子揉了揉，他的_yi_fu上立刻留下了褐色的狗毛。符衷牵上小七的绳子，抱起狐狸轻轻放在季垚膝盖上。

季垚一路逗狐狸一路笑，符衷推着他走出病_F_，经过快速通道到康复中心去。季垚和他聊天，问些这样那样的问题，他心系人类和文明。在从符衷那儿听到了令人鼓舞的回答后，他才彻底放下心来。符衷特意从挨着窗户的地方走过，让季垚晒着太阳。阳光从晶亮的玻璃墙外照she到光滑的地面上，如同湖水一样闪烁，一盆绿油油的guī背竹在墙上投下烟色的yīn影。

“上次这样晒着太阳还是在水镜里的海边。”季垚说，他靠着轮椅的椅背，单薄的病号_fu让他仿佛变得轻盈起来了，“好像是我做了一个梦，一觉醒来世界都大变样了。”

符衷低头看着他：“还想去海边吗？等你眼睛好了我们就去海边晒太阳。”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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