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薄被下伸出手臂，钝钝地疼，不用去看就知道手臂上留下了几个针眼——朱旻给他注she了不少镇定剂。季垚没有做梦，醒来时觉得自己的body空空如也，仿佛忘记了什么要去见的人、要去做的事。没有梦的睡眠让他有点不适应，过于安稳的环境反而会让他如坐针毡，他习惯了在噩梦中生活，直到自己成为它的一部分。

他坐起来揉了揉眉心，头猛地疼了一阵，然后消退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心脏狂跳。季垚喘了两口气，他知道自己睡着过后再醒来就是这副德行。屋nei的灯自动亮起来，季垚抬手遮了遮光。

_F_间里静得很，只有他一个人，chuáng铺虽然被自己的体温捂热了，但还是冷冰冰的，紧闭的_F_门过了许久也没人打开。季垚想起上一次这么睡醒的时候，符衷推开门走进来，和他并排坐在chuáng边说话。他们靠着膝盖，季垚挨在符衷怀里，听他温柔的声音，外面的天空被月亮磨黑，漫天的星星红果一般在落。

现在符衷不在了，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在黑暗中想念起过去的时光。好像一个凉亭里的梦、一道尼亚加拉瀑布前的彩虹、一阵飘在布达佩斯广场的肥皂泡，忽的一下，就从人间消失了。

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我们终将遗忘那些梦中的山峦、湖海、森林和沙漠，遗忘那些曾经拥有而最后都一并逝去的幻影，遗忘那些庭前雨落、梅子青huáng的好时节。

季垚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他掀开被子下chuáng，穿好_yi_fu和鞋子，从桌上拿过帽子D上。桌上放着些药品，季垚随便看了看，是以前没吃过的新药，治头痛、偏头痛，下面垫着说明书。

手上的针眼还在隐隐作痛，季垚撩起袖子看了一眼，没在意。墙上的时钟表明现在仍是工作时间，季垚在镜子前整理好_yi装后推门出去，刚好路过的执行员对他说“下午好”。

“差不多睡了两个半小时。”朱旻在见到季垚后说，他正从MSC实验室走出来，“_gan觉怎么样？”

“很好。”

“那我就放心了。”

季垚收了收脖子，说：“MSC实验室的机器好用吗？”

“好用极了。”朱旻回答。

“嗯。”

朱旻看了他一眼，抬抬眉毛：“做梦了吗？”

“没有，一片空白。你给我注she了什么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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