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眠药发作很快,恍惚中,他听见_F_间里有人在jiāo谈。符衷帮他抖开旧衬衫,挂在_yi架上,用熨斗把褶皱熨平,然后喷上鼠尾草的香水。自己刚从浴室里出来,带着满身的水汽,笑着问他要不要在_F_间里过夜。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鼠尾草香,窗外的风雪在此时悉数退去,只余下温暖的余音。
符衷已经不在了,在这间_F_里的只有季垚自己。那个帮他熨平衬衫的人是谁,那个缠着红泱泱的香气从浴室里出来人又是谁。
季垚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坠入了梦中,在安眠药和镇定剂的麻痹下,他在梦里见到了自己想象中的未来的生活。在这时,虫鸣鸟叫,草长莺飞,他忽然觉得自己没那么孤独了。
第二天早上,起chuáng号响起之后,季垚从_F_间中走出。他不会睡到很晚,即使_fu用了安眠药。早晨醒来之后,他扶着疼得几乎要裂开的头,努力想回忆起昨夜的梦境,最后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你醒得挺早,看起来昨晚睡得不错。”朱旻说,他正ca着一只手在实验室外面的舷廊上抽烟,看了眼旁边走过来的季垚。
风的呼呼声比昨天更加令人心酸,基地外部高大的立柱不失尊严地、若有所思地被锁在冰壳中。本来应该伫立着旗杆的台座上光秃秃的,雪已经把所有阶梯都掩埋了,看起来像座棺材。
季垚整理脖子上的围巾,脸上看不出疤痕——他已经用特制的膏药遮住了。季垚扣好大_yi的yao带,站在舷廊的玻璃前往外看一眼,说:“你醒得也挺早,看来昨晚睡得也不错。”
朱旻耸耸肩,xi一口烟,吐出来:“我昨晚一直在实验室里,你忘了吗?我通宵了。而且我现在依旧很清醒。”
他自鸣得意地笑了笑,似乎为自己能通宵一晚上仍保持清醒_gan到高人一等似的。季垚没什么表情,自顾自打理着_yi袖,然后把帽子D好:“哦。你那里有药吗?”
“什么药?”朱旻把烟从zhui里拿下去,抖了下手指,烟灰簌簌地落在脚边,“前天我才给了你一箱药,帕罗西汀又吃完了?吃太多要人命的,我不想到时候被拉出去枪毙,求您惜命。”
“治早晨起来头痛的药。”季垚说,“帕罗西汀还有很多,你放心。”
朱旻转过身,胯顶在窗户旁的立柱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季垚,悠悠吐一口烟:“又做噩梦了?”
“嗯。”
“梦到唐霁了?还是符衷?”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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