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露出伤疤,植皮手术后留下的,东一条西一条,很淡,但一直没有消掉。本想找个时间做手术,但一直拖延、拖延,仿佛永远在忙碌,永远抽不出时间。
玻璃窗前挂着百叶帘子,遮挡了外面的光景,只能听见单T的风声,乘坐着喀俄涅的战车,从广漠的雪原上飞驰而过。这种自然之声带来一种shen沉的忧郁,团团围住季垚_F_中的一屋灯光。
季垚抬手枕着头,一手撑在书本,垂着眼睛看书页上的nei容。他D着眼镜,但眼镜遮不住他的不愉快的表情,下压的zhui角让他看起来忧思满怀。书上的某一页写着:“于浩歌狂热之际中看见恶寒,于天上看见shen渊。于一切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
他盯着这一句看了很久,眉峰紧蹙,似乎那几句话在这时变成了面目可憎的魔鬼,正在几行铅字中扭动着难看的body。季垚伸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抽出一只铅笔,把这两句话圈起来,在旁边写上两个字:狗屁。
写完之后他像是得到了发泄,把书和笔一并甩开,抬手遮住眼睛,呼出一口气。刚在浴室里自/慰过一次,季垚觉得下/半/身有点累,但body里依旧空落落的。_F_间里开着供暖系统,不至于太冷,刚洗完澡后身上还留着热气,脖子和手上的红晕甚至没有散去。
像是被气到了,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季垚大口地喘着气,Xiong脯起起伏伏,拉开的衬衫领子下边露出他的项链和Xiong牌。半晌过后他放下手臂,搭在腹部,睁着眼睛看上方的天花板出神。
每个夜晚都这么难捱。季垚默默地数着日子,撇过眼梢看见墙上的电子钟。等五个秒数跳过去之后,他闭上眼睛低声骂了一句,翻身坐起来,捡起刚才被扔在地上的书和笔。
找来橡皮把“狗屁”两个字擦掉了,他把橡皮屑拍掉,再仔细地把皱起来的书页抚平,坐在chuáng边,低头看摊在膝盖上的两页纸。灯光照在他手边,温温柔柔地匍匐着,像只狐狸。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