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不大，很快便水汽朦胧。季垚撑着洗手台，抬起头照镜子，镜子蒙上了雾气，但他没擦去。隔着一层雾看自己的倒影，朦朦胧胧的，季垚只看见一个棱角分明的轮廓。他的样貌没有变，除了消瘦了些，还是长得跟符衷说的那样美，像西江月，又像chūn去也。

那一瞬间他有种恍惚_gan，对符衷的思念忽然从心底流淌出来，如堂前飞燕，衔来城外的柳芽，告诉他山yao的梅花，今年又折了几枝寄往江北。季垚闭上眼睛，neng掉_yi_fu后jin_ru超净舱，水流从头顶喷泻而下，冲刷着他的伤痕累累的身躯。抬手把头发撩到脑后去，他的眼眶却是通红的，双眼里有水光，却看不见有泪水流出来。

（微博@秦世溟。）

他不敢想未来。未来对他而言只是一个飘渺的符号，那条人迹罕至的漫漫长路上，每一块地砖都写满了过路人潦倒的字迹。而时间只不过是一个一晃而过的身影，却引得无数人竭尽全力地追赶，这些愚蠢的人群中，也包括季垚自己。就算他已经绕行了世界一周，但时间仍然跑在他前头，一步两步，轻盈地消失在街角。

就像狐狸永远追不上月亮，就像人类永远跑不赢时光。

（微博@秦世溟。）

凡是完美的艺术品，其中时间是不存在的。季垚忽然明白了科洛城里的艺术家为什么要做一_geng完美的手杖。

“首长。”符衷说，他看着季垚tui上几个红痕，压下身去，在他耳边chuī了一口气，“你那么美。”

你那么美。谁不爱美人。

季垚平时看着威武阳刚，到了chuáng/上就像Yan极了的罂粟，不闻则已，一闻成瘾。他把白天晚上拎得清清楚楚，他也知道什么样的场He做什么样的事。在季垚身上，符衷看到两种极端，一种是山岳般的阳刚之气，永不退*，也永远不会被打败；一种是湖水般的柔情，永远澄净，永远头脑清醒，所有的污浊和尘埃，都能在他这里洗净。

（微博@秦世溟。）

那天晚上的窗外下着小雨，雨声里，山峦连绵成片，雾霭在两山之间徘徊不定。chuáng头的灯光不甚明澈，墨绿色的桌面上，投下盆栽郁金香的影子。似乎世间所有的宁静和柔情蜜意，都随着这场雨洒向他们的窗棂。那时候，季垚对雨天并不反_gan，他甚至觉得很有诗意，抱着爱人听窗外雨落，猜想明早醒来，又有多少蔷薇被打落了花瓣。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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