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问完其他人的事情之后,林城才在最后问起了自己,他的睫毛颤动着,瘦削的脸颊几乎已经凹陷得只剩下了骨头:“我还能活吗?医生,我还有多久可以活?”
肖卓铭紧握着呼xi机的软管,她紧了紧下巴,张开zhui,却不知道说什么。班笛在这时帮她接了话,俯下身对林城说:“您还能活很久。肖医生说,我们要相信科技,相信人的头脑。就在刚才,我们弄清楚病因了,我们已经迈出了一大步,也许很快就能追赶上时间。”
“Time......”林城薄薄的zhui唇张He着,他努力地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像以前一样浓烈,但最后还是化作了叹息,“is racing with each of us.”
这是执行部的名言,在还没jin_ru时间局的时候,林城就已经把这句话刻在了钢笔上。直到如今,那支钢笔还躺在他的行李箱里,纵使笔身已经掉漆,出墨也不顺畅,他仍然没有丢掉它。
“时间,在和我们每个人赛跑,尽管我们与时间打jiāo道。”班笛说,他想抬手擦去额头上的汗水,但隔着一层防护面yinJ,只得作罢,“医生们会治好您的,他们比时间快得多。”
“你也在撤离队伍里吗?中士。”
“不,我不在,长官,我还得继续留在这里。”
撤离的人不幸,留下的人也不幸。阳光公平地照在每个人身上,总有人不幸,但总有人要留下来。
林城看着班笛,他现在似乎连挪动一下眼珠都很困难。光线照在林城的双眼里,他的虹膜被照成了淡棕色,通透的,一眼就能看到底。上帝曾遗落了一滴露珠,这滴露珠化作了林城的眼睛。
他的zhui角像上抬起,露出微笑,渗着血珠的zhui唇gān得起皮。他现在不美,英俊的脸早就被消磨得只剩下了濒死的憔悴。他的眼睛是上帝的露珠,现在太阳升起来了,露珠会蒸发成微不足道的水汽,飘散到盛开的石榴花顶端。林城呼出一口气,Xiong腔塌下去,他也闭上了眼睛:“人们常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的未来,终于可以歇歇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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