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飞机暂时平稳下来，它仍被困在漩涡中打转。季垚好容易才从晕眩中缓过来，发出闷声的咳嗽，下落时的窒息_gan让他肺部剧烈扩张，面部很快就泛起灰色。季垚在那短短的十几秒里又想到了非洲的战场，想起了他参与的最后一次大偷袭行动。任何一种坠落都会让季垚心悸不已，有时候他在梦里梦见自己掉入了水中，然后他马上就会被吓醒过来。

黑森森的穹窿发出訇訇作响的雷声，像是枪pào轰击时发出的闹腾，这种声音让季垚不由自主地神经紧绷、浑身发硬，仿佛正身处弹泥横飞的战壕，而他马上就要发起一次冲锋。他睁大了双眼，警惕而惊恐地望向四周，双手紧紧拽着枪，想要躲开，但不知道自己想躲避的究竟是什么。热làng、烟雾和丛林，季垚眼前飘起了紫色的薄烟，地道张开黑暗又邪恶的大口，紧接着有人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

“监考官。”符衷忽然轻声喊道，他察觉到了季垚的异样，“您没事儿吧？别担心，我们很快就能冲出这片风区了。”

季垚竭力把恐惧_gan扫出脑际，然而事与愿违。他捏着手指忍住呕吐的不适_gan，扫视着风窗外黑dòngdòng、费力喧腾的云天，忽地伸出手去握住了导弹发she器：“哪儿的枪声？”

符衷吓得连忙紧紧按住他的手，免得真的把导弹发she了出去。符衷知道季垚在害怕什么了，忙扣住他的手指说：“没有枪声，长官，不要怕，只是在打雷。别怕，我们很安全，没有打仗。”

“我听到有pào弹爆炸的轰隆声，有人在空中攻击我们吗？他们在哪里？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

“没有，长官，真的没有。镇定下来，那是雷声，相信我好吗？”符衷急切地说道，几次扭头去注视着季垚的眼睛，“我们还有最后不到200公里就该降落了，很快了，我们马上就降落！”

季垚靠在椅背上大口喘着气，但还是觉得呼xi不足、肺腔空虚。他紧紧地闭上眼睛，松开了握住发she器的手指，一边摇着头说：“我以为又打起来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真叫人发疯！”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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