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甜了，甜得他Xiong闷。季垚撑着手肘，低头凝视着盘子里碎掉的巧克力球，心情却没有像符衷说的那样好起来。他撩起眼皮看了看符衷，发现对方也在悄悄地望着他笑。季垚把糖咽下去，别开视线免得自己被他打乱思绪。符衷把季垚这种人làng漫化了，季垚是把他当作同是x情中人来喜欢的。

喝了一口柠檬水才把甜腻_gan压下去，季垚垂着手腕思量良久，最后娓娓地开了口：“你知道我去哪里参战了吗？”

这是季垚第一次主动说起过去四年的事情，符衷立刻正襟危坐，拿出十二分的jīng神来听他讲述：“非洲，乌gān达。”

“不止乌gān达。最开始是在埃塞俄比亚，然后战火一路向南，烧到了乌gān达。我有三分之二的时间是在乌gān达度过的，那儿是*道，草原、雨林......自不必多说。”季垚慢条斯理地一边回忆一边说，有时候他要停顿好一会儿才会继续接下去。好像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儿，久远到连他自己都记不清细节了。

符衷没有打断他，他们沉默时就一起沉默，符衷耐心地等待着季垚说下去。季垚扣着手，怔忡不安地顶着大拇指：“唐霁和我一起远赴非洲参战，我们在一个中队里_fu役。转眼四年过去了，在最后一战的时候，我万万没想到唐霁会在我飞机上动手脚。飞机爆炸后坠落在刚果河里，那是战场中心，大火，到处都是火，整条河都烧了起来......”

季垚直摇头，没有继续讲下去，而是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来。符衷刚想开口安慰些什么，季垚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拿起水杯放在zhui边大口地吞咽着。符衷注意到他zhui唇发颤，等他喝完水后，他的双眼已经完全被泪水浸红了。季垚放下杯子，捂住脸遮住自己的眼泪。但符衷并不因他的眼泪就小瞧他，生死一念的事情，再勇敢的士兵也会后怕不已！

“不说了，我们不说了。”符衷站起身来绕过桌子朝季垚走去，双臂松松地拢住他，轻轻让他靠在自己Xiong前。符衷摸到了季垚发鬓，发现那儿已经被他抹开的泪水打*了。

“我至今还没想明白，我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季垚哽咽着说，他放下手，qiáng装镇定地用手指揩去泪珠，“我想不明白。死去的战友们在每个夜晚都会回来，来到我的梦里。”

他说着说着就直摇头，战争给他留下的创伤太重了，而那创伤不是用创可贴就能补上的。季垚紧紧地握着自己的双手，斜过身子靠在符衷Xiong上，被他抱着、安抚着，忽然觉得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只能独自承受这些忧郁，而现在他有了可以倚靠的人，而这样似乎变得更好了。他需要在清醒的时候疏导焦虑，有符衷在旁边，他的焦虑就流失得快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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