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林予臻第一次这样清晰地梦到自己的M_亲。
幼时的梦境中,偶尔也会出现M_亲这个角色,但他对她的音容笑貌实在不算熟悉,因此,梦中的脸也都是模糊一片。
今天的梦境中,她却有一张极度清晰的脸——那是与乌莎M_亲完全相同的面部,而事实上,那并不是林太太真实的长相。
沉浸在昏沉的梦中,林予臻_gan觉自己好像分裂出了两个意识,一个意识中,他毫无缘由地默认那与乌莎M_亲一模一样的nv人就是自己的_M_M,另一个意识却清晰地_gan知到这种怪异,试图纠正,却改变不了分毫。
梦境的地点是在自己家中。
回到这熟悉的地点场景,林予臻后脊一凉,非常清楚自己接下来要梦到什么——这个场景,几乎是幼年时的yīn影,自从林潇向他讲述过M_亲去世那一天发生的事情,这个场景便不时出现在梦境之中。
那一天,他躺在二楼卧室的婴儿chuáng里,M_亲和林潇在一楼,家中的阿姨请假回家了,林闵行在公司。
林太太患有心脏类的疾病,就在那一天,家里只有两个孩子的情况下,突然发作了。
没有剧烈的活动,没有猛烈的起身,没有情绪上的波动,在没有受到任何外界_C_J_的情况下,林太太的病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发作,整个人无力地倒下。
林予臻那时太小,林潇却已是半大孩子,发现M_亲发病的第一时间,便急急拉开手边的抽屉找药。
他知道客厅沙发下的隐藏抽屉nei放着救急药物,熟练地拉开,打开药盒,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这不太符He常理,不管是M_亲还是阿姨,都不会将无用的空盒留在抽屉里。
林予臻看着幼年的林潇呆了半秒,拔tui冲上楼梯,由于跑得太急,还在楼梯上摔了一跤。
顾不得喊疼,林潇爬起来继续向卧室方向赶,除了客厅,离他最近的存放药物的地方便是父M_的卧室。
林予臻并没有亲身经历梦境中正在发生的事情,梦中似乎也只是一个置身事外的见证者,但_geng据林潇事后几年后痛苦压抑的讲述,也能体会到当时的惶恐不安与绝望。
拉开本该放着药盒的chuáng头柜,林潇再次呆愣当场——又不见了。
这一次连空瓶都没有,原本就放在那里的药盒居然消失了。
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林潇发疯一般地转身往回跑,纵身跃下几阶楼梯,回到客厅,他看到了令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到这个地方,林予臻Xiong口也像被一团棉花堵着,心脏狠狠揪成一团。他再清楚不过接下来会是怎样的画面,想要别开眼睛,却无论如何都切换不了角度,也改变不了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
——林太太倒在客厅的地板上,手边是一只拧开的药瓶,白花花的药片洒落了一地。
她浑身僵硬地仰躺在地,呼xi已经停止,到最后也没能吞下一颗近在咫尺的药。
林潇的崩溃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不是因为亲眼见证了M_亲冰冷的尸体,而是到最后才意识到,那只消失的药瓶其实就在M_亲的_yi袋里。
他徒劳无功地找了那么久,白白错过了抢救的最佳时机。如果当时不上那层楼,也许就不会导致M_亲的死亡。
林予臻站在一旁,呼xi急促,下意识攥紧了右手,掌心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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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弋维持侧躺的姿势早已超过十分钟,肩膀有些发僵,趁鼹鼠崽子们睡得香甜,稍稍T整了一下姿势,刚刚平躺过来,林予臻突然翻过身,一只手猝不及防地握上他的小臂,Xiong口急剧地起伏了两下,蹙眉低声道:“_M**”
那一声又低又轻,既不是撒娇,也不是求助,只有说不清的压抑难过。
江弋:“**”
他低头望了眼那只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握不放的手,犹豫一下,轻轻用自己的手背碰了碰林予臻的,安抚道:“我在,没事。”
——不成想,林予臻得到回应的瞬间,立时惊恐地抽回了手。他猛然睁开眼睛,tui上的动作比神志更快一步——江弋完全没有防备,甚至没来得及看清林予臻的动作,身上的痛_gan瞬间炸开,整个人被林予臻毫无保留的力道踹下chuáng去。
江弋:“****”
林予臻急促地ChuanXi了两声,额间渗出冷汗,缓了好一会儿,意识才渐渐回笼,发现自己原本向左侧身的躺位变成了平摊。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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