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弋帮崔教授稍微松了下肩膀和手臂上的束缚,将他扶进后厢时,被蒙住眼睛的安东若有所_gan,朝崔教授的方向转了下头。
江弋并没有急着出发,绕到车尾,从口袋中拿出仅剩最后一次使用机会的画笔,在后玻璃上勾勒了一只玻璃瓶的形状,又在一旁龙飞凤舞地注解了一行小字。
林予臻的越野先一步启动冲进沙漠,江弋做完这些,也发动汽车,驶入即将与羯蚁遭遇的地带。
轮胎带起滚滚huáng沙,他紧跟在林予臻之后,两人不时扫一眼后视镜,随时注意后方情况。
驶入沙漠不久,江弋余光便瞥见车后流起一道熟悉的金沙,蜿蜒着扫dàng着途经的r苁蓉,尾随他们——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尾随他而来。
像是为了验证什么,他突然拐了一个极陡的角度,绕过林予臻,向着另一侧驶去,而身后的流沙紧跟着转了弯,对前方行驶的林予臻视若无睹,紧咬着江弋的越野。
无论江弋将车速提高到多少,羯蚁群的速度都好像没有极限,始终摆neng不了。在抵达河流之前,越野的车尾避无可避地爬满了金色的羯蚁,而崔教授再次被咬伤。
从河流跃上岸,江弋停下车子,熟练地将钻进后厢nei的羯蚁一一碾碎,又从崔教授nei袋中抽出那支注she器,试了下他的体温,将一整管药水注入他的静脉。
许久未出声的安东静静听着后面传来的窸窣声响,_gan受到江弋重新回到驾驶位,zhui角挑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微笑。
“你相信宿命吗?”安东忽然开口,声音沉沉地低笑,“不管你怎么努力,妄图改变结果,最终只能发现事情的走向始终朝着一个地方。”
江弋没有理他。
安东自顾自地向下说:“又或者,你费尽全力,改变了中途的走向,最后却发现终点从未改变,一切因果早已在冥冥之中设定好。”
“装不下去了是吗?”江弋没有被安东的神棍言语轻易带跑,略带嘲讽地开口道,“医生,岛上的研究员知道你这么反唯物主义吗?”
虽然被蒙着眼睛,安东脸上始终挂着一抹令人不适的笑容,一副胜券在握的自得模样:“你心里明明很清楚,为什么要欺骗自己?你赞同我的观点,我能_gan受得到。”
江弋微笑:“我赞同你个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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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还亮着,江弋和林予臻已一前一后抵达了首个地下营地。江弋将车开进车库,有工作人员上来,帮忙把崔教授接入医疗室,而林予臻将车开下轮|盘后,没有急着入库,卡了个隐蔽的位置,等待最后一辆越野到来。
岛下的四辆越野,他和江弋各占一辆,周睿遥和汪树占一辆,余下的五人只能挤在余下的一辆中,而五人同车,必然不会一路和平,抵达第一个营地之前,多多少少会有nei耗,林予臻要做的,就是卡死这辆车,不留一个选手。
——虽说至少要击杀两人,已经超出了规则nei的He法击杀量,但就这一轮来说,积分清零的惩罚对林予臻_geng本无足轻重。他和江弋的计划是肃清场nei所有选手,从起点到首个营地间能拿的积分,绝对不会比成功运送凶手得到的积分多。
顺利地收了一波快递,林予臻jin_ru车库,将莫维押下副驾,向圆桌_F_间走去。
场上人员实时变化,营地nei的规则应该也不会一成不变,林予臻有些好奇,面对只剩两名选手的情况,圆桌规则会变成什么样子。
江弋下车检查了一下装甲受损情况,车尾的后窗上,用诺曼的画笔勾勒出的瓶状线条nei,密密麻麻地爬满了金色的羯蚁。神奇的是,明明处于光滑的平面,这些羯蚁却好像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所困,规整地布满了整个瓶身。
检查完毕,江弋满意地拎下安东,前往圆桌_F_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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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场上存活人数小于三人,本场圆桌不再进行顺次发言,选手任意讨论,无任何限制规则。】
“鉴于这位先生对自己的处境很不满意,”系统播报声甫一落下,江弋漫不经心地扫了眼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安东,“我们就帮他回忆一下他在岛上都gān了些什么吧。”
莫维同样被林予臻按在一把木椅上,抬起眼皮瞄了蒙着眼的安东,不易察觉地打了个寒噤。
“最初,我们发现阿帆和崔教授的笔记中天气记录情况不同,并没有直接怀疑到你,”江弋用闲聊的语气开始简单复盘,“一天之中,天气产生变化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当欧力的笔记也落到我们手上的时候,我们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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