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轻轻就能混到董事长的位子,可见容瑾也不是什么善茬。他最擅长看人,从一个人的一举一动中就能观察出这人的大致性格和大致工作。但是娄傅言却有些不一样。容瑾觉得他很矛盾,比如他的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贵气,但身上却一清二白,穷的叮当响。这年头,出门不带身份证和手机的,保准不是什么正经人。说他是黑户吧,气质又不像,说他是贵族少爷吧,哪有人家把这么贵重的人放在外面瞎跑的?
俗话说得好,祸不单行。容瑾今天诸事不利,先是被单方面取消了约谈,后来又是撞了人,历经千辛万苦才回到家里,却发现钥匙落在公司里了。
容瑾烦躁地揉揉太阳xué。家里原本是安装了指纹感应锁的,但是前些天坏掉了,容瑾忙着工作,无暇顾及,现在好了,家门也进不去了。
孙彻把容瑾送到家就忙不迭地跑了,留下容瑾和娄傅言两个人面面相觑。
雨还在下。容瑾怕娄傅言冻着,把他推到屋檐底下,自己绕着别墅转了两圈,发现三楼的窗户还开着。大抵是保洁阿姨临走时忘了关窗户。
容瑾刚找到突破点,就泄了气。
三楼,他怎么可能爬上去。
容父没有什么经商的天赋,却是一个很有情调的人,终身都在致力于打造一个完美的生活,以至于他的情人太多,最后jīng尽人亡。别墅周围还修葺着一个花园,平时容瑾没空打理,就雇了人隔三差五过来浇水修建。别墅背后有一间小木屋,里面放置着一大堆园艺用具。容瑾翻箱倒柜,找了半天,也只找到一个只有一米来长的梯子。他泄气地把梯子往旁边一扔,烦躁地挠乱了头发。
“容先生?”娄傅言不知何时跟在他身后,望着他兜兜转转地找了一圈,“你是忘带钥匙了吗?”
“嗯。”容瑾叹了口气,心底虽然烦躁,但是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风度,“实在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容先生,三楼有窗户开着。”
“是啊,可是我爬不上去。”容瑾无奈地笑了笑,“梯子太短,够不到。”
“容先生,能让我试试吗?”娄傅言问道。
“别闹,你撞到了头,先好好歇着。”
容瑾不以为然,就算娄傅言比他高又能怎么样,同样是一米以上两米以下,又不是狒狒转世,怎么可能爬上去?
谁知娄傅言却不听他的,手臂一伸就拿走了梯子。容瑾一愣,转身跟在他后面,心里更加确认这人的确是撞坏了脑袋。
看看,不仅失忆了,还连带开始犯病了。
娄傅言身上披着容瑾的大衣,他身量很高,足足比容瑾高出一个脑袋,目测应该超过一米九。他的脸长得太好看了,以致于容瑾始终觉得他像个jīng心雕刻出来的洋娃娃,而非人类。
此时此刻,这个洋娃娃正在捣鼓他可怜的小梯子。拿着小锤子叮叮咣咣一顿敲打后,娄傅言将锤子放在一边,一脚踏上梯子。容瑾还来不及帮他扶着梯子,就见人轻轻一跳,单手扒住二楼的窗沿,身子灵巧的一翻一dàng,就稳稳地跳上了三楼的窗户。
“这TM也可以啊……”容瑾扬起脑袋,眯着眼睛看着娄傅言手足无措地趴在窗台上。
娄傅言沉默一会儿,朝下伸出手:“容先生,你爬上来试试看,很简单的,我会拉住你的。”
容瑾:……
这孩子果然还是撞坏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