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轩几乎下意识地瞧了眼张县丞的方向,旋即gān笑了两声:“王爷这是从何处听来的风言风语,军纪严明,军中向来**”
“够了。”见他还死撑着不承认,梅庚骤然冷下声,“带罗孚上来。”
罗孚上堂,程轩脸色仍旧难看,二人对峙一番,分明已经证据确凿,程轩见已经瞒不住将士失踪一事,索x便咬死了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再问,便是一问三不知。
梅庚便冷眼看着他狡辩,心说这人倒也不算太傻。
自知这事儿认下便会闹大,索x什么都不承认,如此一来,即便是真让梅庚查着了什么,他最多也就是个渎职之罪。
不过既然这乱麻之中已经寻到了线头,梅庚自然有的是办法撬开程轩的zhui,当堂便以渎职罪名将程轩革职待办,关入大牢。
冯县令仍旧是那副怂样,愁眉不展道:“王爷,这*您将程大人革职,那这军中该如何是好?”
梅庚随手一指罗孚,“由罗孚暂代刺史,给本王好好查一查那失踪的将士到底去了何处。”
刺史监察一方,梅庚给了罗孚权,也是给自己添了个帮手,这临漳水shen超乎他先前所料,不得不谨慎行事。
罗孚当即应下:“下官领命。”
如此一来,临漳的其他官员仿佛如临大敌,原本以为西平王安静了几日,便是不打算动手,谁知这一出手便将刺史给下了大狱。
煞星果真还是那个煞星。
煞星西平王也很头疼,怎么都寻不到那银两去了何处,死去的李忠身上也没寻出什么,仵作验尸后只说是得了不知名的急症bào毙,摆在眼前的线索倒是不少,可每一个似乎都没大用。
又是万家灯火时。
“这冯县令身上确实查不出什么。”楚策也紧皱着眉头,手里拿着密信看了又看,低声喃喃:“平日除了常去棋社下下棋,便再无其他。”
他刚说完,梅庚便倏尔抬头,两人对视,不约而同地neng口而出:“棋社。”
“明日去瞧瞧。”梅庚从楚策手里抽出了密信,又将装着甜糯热粥的瓷碗塞给他,“你吃些东西,罗孚已经带人去审程轩,他必然知道些什么。”
这小家伙跟着奔波了整日,没怎么吃东西,更未曾休息,如今勉qiáng打起jīng神来,却还是能瞧得出倦色。
楚策端着热粥,如玉眉眼蕴着凝重与沉思,忽而轻轻道:“官银的下落,张县丞应当知道,或许军中的失踪将士,也与这官银有关。”
梅庚并未否认。
官官相护,那么一大笔钱,绝非某个人便能私吞,或许**这些官员都有经手。
而这也是最棘手的可能x。
这些官员之间的龌龊,就如同扎_geng在泥土之中盘_geng错节的树枝,若想斩草除_geng极其困难。
不知何时,窗外下起了细雨,门忽而被推开,秦皈携着绵绵细雨的*气进来,第一句话便是:“官银找到了。”
如一颗石子,蓦地掉入了水中,激起千层làng。
程轩的府邸nei有个暗室,官银珠宝便堆积在里面,原是朝廷给百姓的救命钱,却被随意散落着藏匿起来,用不到,但也不愿给。
事到如今,梅庚查的早已不仅是官银的去向,有人胆敢在他面前杀人灭口,想杀的还是朝廷官员,既然寻着了程轩的把柄,借此从他身上挖出些什么便不难。
故此,梅庚只吩咐道:“先莫声张。”
秦皈诧异扬眉,最终还是颔首应下,转身去办。
“你先歇着。”梅庚起身,习惯x地摸了摸楚策的脸颊,“我去会会这个程轩。”
外面yīn雨绵绵,浓郁的黑,不见光亮。
梅庚撑着伞,走进了那一片黑暗中,于街上回眸瞧了眼,便见二楼灯火阑珊,少年凭栏而立,好似在这无边的孤寂永夜燃了盏永不熄灭的灯火。
刑_F_,日久凝固的乌黑血迹散发着腥臭,摇曳烛火微弱。
罗孚和程轩仍旧在对峙,程轩虽被革职查办,但一个渎职之罪自然用不得刑,罗孚带人过来也不过是想吓唬吓唬。
程轩活了这么多年,自然明白罗孚的用意,硬是一口咬死——什么都不知道。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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