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领着姜戎去祸害楚策的事,梅庚耿耿在怀的,于是接连几日早朝上话里话外挤兑着楚砚,连带着支持太子的几个大人也战战兢兢,回府后便屡次警告自家小辈莫要出去招惹事端,恨不得直接锁府里不准出去。
谁知道那煞星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然而丧心病狂的西平王还真没打算对那些崽子做什么,整日想着法地寻些温补的东西给家里养的小孩补身子,于是想讨好这位年轻王爷却苦无门路的官员们终于寻到了机会,家中补品不要钱似的往王府送。
太子党们足足提心吊胆了五日,亲信们没什么事,倒是还摇摆不定的永定侯府挂了丧,大牢里的虞澜无端bào毙,对外只说是患了急症,就此,永定侯府嫡子便只剩下了一位,外人不禁_gan慨——瞧,什么叫报应?
当年韩夫人死得不明不白,永定侯以情shen为名,害了人家姑娘一生,现下可好了,一个儿子死在牢里,一个儿子body孱弱,恐怕日后要没落至连商人都不如。
然而虞澜病逝的第二日,挂着西平王府标志的马车便招摇过市地上了侯府的门,美名其曰——凭吊。
还真没见过这么凭吊的,摆那么大个排场,自然是给好兄弟撑场面去的。
仪仗浩浩dàngdàng地到了永定侯府门前,牌匾已然挂上了素缟,西平王抱着个裹着薄毯瞧不清面容的人下了轿辇,虽有人好奇他怀中人的模样,奈何被护得太好,直到人进了侯府门,也没瞧见那人的脸。
再见虞易时,梅庚有些错愕,他身着天青色长衫,妖冶的眉宇尽是沉郁冷色,仿佛瞬间变了个人,那个沉默寡言的稳重少年仿佛几日之间长大,变得更加nei敛,也更加shen沉,仿佛一朵染了血的花,Yan丽又致命。
陆执北始终在侯府,风溯南却比梅庚先到一步,他倒是没发觉虞易有什么不同,而是被梅庚惊了一惊,瞪着眼错愕道:“你就这么把五殿下抱来了?”
屏退了下人的_F_间再无旁人,梅庚已经将盖在楚策脸上的薄毯拉下来,露出了那张面无人色的小脸,正是外界传闻活不了几日的五殿下楚策。
楚策苍白着脸,靠在梅庚怀里缓了口气才道:“再捂下去,真要死了。”
梅庚心疼地吻了吻他脸颊,轻声安慰:“等姜戎那个老王八滚回西夏便不必再躲了。”
楚策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绯色,自薄毯下伸手狠狠戳了下梅庚的yao侧。
然而梅庚不动如钟,他那点力气完全不放在眼里,反倒捉着了那只作乱的手,坦然地给塞回毯子里。
这几日与楚策相处下来,梅庚俨然是越发放肆。
他控制不住想亲近楚策的想法。
几个发小震惊不已,瞧着这两人打情骂俏,不是很懂这几日时间怎么都到这一步了?
进展很快。
楚策被他们眼神看得脸更烧得慌,索x*回了毯子里,只露出小半张脸,这举动可爱得梅庚想再亲他几口。
“虞澜,你做的?”梅庚适时地将话题扯开,免得这群人始终盯着楚策瞧,又瞥了眼虞易。
他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不再是那副随时可能晕厥的孱弱模样。
虞易神情自若地点了点头,其他人一时间没吭声,毕竟早知道虞易心思沉,却没料到他能如此沉着,仿佛杀了亲D_D的人不是自己。
尤其是风溯南,yu言又止了半晌,一张脸憋得有些红。
虞易也猜得出他们在想什么,当即勾起唇笑道:“他又不是我D_D。”
连梅庚都怔了片刻,他当年虽然想弄死这个虞澜给虞易报仇,但家国为先,到底还是没顾得上虞澜,听虞易言下之意,虞澜_geng本不是虞致壬的儿子?
还是说*虞易不是虞致壬的儿子?
虞易嗤笑了一声,讥讽道:“M_亲还未进门,他便同那个nv人搅和在一起,虞澜却比我晚生几年,康氏始终未能有孕,虞澜_geng本不是他和康氏的孩子。”
假孕争宠这种事在宫里还是宫外都常见,但直接凭空弄出个孩子还娇生惯养地养大,那便是虞康氏的本事了。
风溯南笑意古怪:“没想到小殿下还真说对了,这么说虞致壬是给别人养了儿子?”
虞易点了点头,讥笑中还有几分畅快。
“虞致壬知道吗?”陆北执问完,虞易便微微扬眉:“为何要告诉他?”
众人一时缄默,虞易极其平静地道:“知道虞澜死讯时他便当场晕了过去,这些日子卧病在chuáng,不如便继续当虞澜是亲子吧。”
若此时告诉他虞澜并非亲生,说不准还能让他好过些。
可虞易并不想这样。
他就是要虞致壬悲痛万分,要他痛不yu生,他是生父,虞易做不出弑父的事来,但也不想让他好过。
M_亲的大仇与他这些年受的苦,哪里是虞澜一条x命便能抵消的?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