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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笑阳回到客栈,将买来的新衣服掏出来,俩人换上,拉起庆王就往外走:“现在就上马,一起回京。”

庆王听了眉开眼笑,麻溜儿跟着上路。

洛阳到京城二百余里,这马过于平凡脚力不济,庆王也不是能日夜兼程的料,怎么也得走个三四天。

不料,才行至傍晚,路上迎面来了一辆阔气的大马车,后面还跟着一个营的禁军骑兵,速度极快,车上挂着康王府的牌子。

庆王见之狂呼:“三哥!三哥啊,我在这呢!”

马车停了,下来一个俊美的皇亲贵胄,是三皇子康王赵澈,一把拉过庆王:“哎呀,可算找到你了,六弟一接到你的求救信就让我来将你捡回去,快上车。”

庆王仗义,也将明笑阳拽进了车里,道:“这是我恩人,你若没来,他也能将我送回去,他叫白麒麟。”

车内宽敞豪华,坐卧暖炉茶点瓜果一应俱全,赵澈倒上一杯热蜜浆给明笑阳,谢他搭救之恩。

明笑阳饮下,靠在一边不再说话,形势不明不便多言,就装不认识。

庆王问:“六弟怎么没来?”

康王叹道:“他还是老样子,无暇顾你。”

庆王道:“极乐渊名不虚传,云山雾绕深不见底,明笑阳确实没了。”

车内沉默了一阵,康王也很感伤:“他小时候是个可爱的小胖子,长大又是咱的好兄弟,我也常梦见他跟在咱们身边活蹦乱跳的样子,就这么没了,怎能不叫人难受……”哀叹了一会儿,又问:“亲王出行至少调一个营的禁军随行护卫,你怎么不带?”

庆王憋憋屈屈地说了原委。

亲王可以调用禁军,但要调出京城,也得报备缘由,需皇帝或掌军者的允准,方可调拨。

皇帝如今谈明色变,宁王更是个闻明疯魔的。两厢比较,宁王更可怕,他才选择去问亲爹。

不敢提此行目的,只称是游山玩水,结果气得皇帝怒骂了他一句:“国事家事一团糟,你身为亲王没个正经事,还想着劳民伤财瞎胡混,给朕滚出去!”就将他逐出了御书房。

他思来想去就单独行动了,随身包裹也是在极乐渊边上腿软站不稳掉下去的,还自嘲道:“明笑阳一定是失了伴身的火麒麟死不瞑目,才扯了我的亲王金腰牌下去作陪,也罢。”

康王道:“那好歹带个随从啊。”

庆王道:“现在的大盛禁军都是曾经武国公训练出来的,勇武有素,忠诚嘴严。随从如何靠得住,万一我寻得明笑阳的蛛丝马迹,那定是绝密的事,要回去商议斟酌,若被旁人所知,不妥,还不如我自己呢。”

“龙鉴司都寻不着,凭你,绝无可能,你想多了。”康王对他的才能了如指掌。

庆王有件事一直百思不得其解,又不敢去问赵安辰,车中无事,拿出来要与康王探讨:“自从明笑阳死后,六弟就与父皇反目了,为啥呢?”

康王道:“就你这样的,能管好自己,别给六弟和父皇添麻烦就谢天谢地了,别的事离你太远。”

“你也不比我qiáng多少,咱俩是闲散的享福王爷,还不是因为父皇和六弟在上面撑着。他们老是这样两不相见,于国不利,国没了,那好日子也就没了,还不如寻常百姓会刨食呢,这可是切身利益,我怎能不关心?”庆王别的不行,对待威胁到他享乐人生的事时,尤其jīng明通透。

康王若有所思,斟酌了半天:“未有凭证,但能猜出个七八分,我也是后来才有所察觉,大约就是那回事了。”

庆王没听懂,拧着眉毛更懵了。

康王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懂就懂,若不懂,那就是‘佛曰不可说’了。”

庆王又问:“六弟如今军权在手,还非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地找明笑阳,为何呀?传闻都说他要铲草除根,不至于吧?”

康王无奈:“没事看看我以前画的画本,从中多体会体会吧。”

庆王不解:“你让我端着chūn宫图,体会军国大事?”

康王道:“体会字里行间笔触深浅,为何男的丑,女的美。”

庆王道:“因为你好色,只喜欢美女…”康王忙止住他,瞥了一眼歪在旁边的明笑阳,道:“莫要说我好色,那叫审美,要是传到我家霜霜耳朵里,又他娘的要倒霉。”

明笑阳闷不吭声地听着二人说话。

为何他死了,赵安辰要和皇帝反目?

不由心中疑惑:“是陛下杀的我?没道理啊。”

他确实被杀了一回,却不知是何人所为,得仇天悔相救,没死成。倘若真的死了,也是个糊涂鬼。

马车跑到亥时就地扎营歇息,辰时启程,按这脚程算,明日午时就能入京了。明笑阳奔忙一天,很疲累了,靠在车里烘着暖炉也沉沉睡去。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明笑阳梦见自己坠崖下落,身体猛然一抖,转醒过来,睁眼一看,自己没在马车里,而是躺在chuáng上。

“你醒了?昨夜你在车里睡着了,发烧了说胡话,太医来说你体弱受凉,修养几日就能恢复,我不知你家在哪,就把你带进我王府了。”

说话的是庆王,明笑阳迷迷蒙蒙坐起来,看天色便知已是下午,起身挪到桌边找水喝。

庆王问他家住何处,好差人过去知会一声。

明笑阳迷糊着说与武国公夫妇有旧,一会儿就去武国公府住。庆王神情遗憾,告诉他武国公府封了,住不得了。

他这才想起,爹娘已“不在”了,忙问:“可有查抄?”

庆王道:“并无查抄,只是封禁了。”

明笑阳心中一松,随口道:“赵清,我饿了,快上吃的。”

庆王笑道:“你倒不见外,还知道我叫什么,直呼亲王名讳可是有罪的。”

明笑阳三杯清水下肚清明了许多,手臂往庆王肩上一搭:“别矫情,我是你恩人。”

“成,你厉害。”庆王转身出去叫人备膳,回头道:“我还有事,你自己吃吧。”

在明笑阳的印象里,庆王是个满脑子吃喝玩乐的万年闲人,他能有个屁事,无非是家里来了个什么名伶舞娘斗艺,或杂耍玩闹,珍奇献宝什么的。

半桌美食下肚jīng神恢复九成,他三年没这么敞开了吃了,洗漱穿戴后,出去看庆王在gān什么。

寻到待客的茶室,见康王也在,里面还有一人,十分面生,正在高谈阔论玄之又玄的玄门堪舆之术,心想这多半是江湖骗子,专骗人傻钱多的豪门权贵。又暗叹皇室血脉天赋分配不均,六皇子宁王堪称完美的不世奇才,其他几个却一个比一个草包。

一时正义感直冲脑门,决定进去参一脚,保护一下两个傻王爷的荷包。

他进门不见礼,直接在庆王身旁坐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虚心态度。

那人顿住言语看了他一眼,又满眼询问地望向庆王:“这位是?”

明笑阳道:“没事,不用管我,我就一草民,先生继续。”

那人道:“事关王爷的私密,外人听去怕是不妥。”

明笑阳笑道:“并无不妥,本草民非彼草民,嘴严得很。”

康王略显疑惑未做言语。

庆王却觉得这个白麒麟十分有趣,确实不似一般人,挥手道:“无妨,本王灾劫已过,平安归来,最惨的时候他都见过,不用避讳他,林大人且替我开解开解,此劫是何来历,可有后续?”

“大人?在朝为官的?我怎么不认得?”明笑阳惊奇地发现居然还有他不认识的京官。

庆王笑道:“你个山中野猴还能谁都认得?这是老天师的徒孙,司天监现任监正林丹生林监正。”

“哦,失敬失敬,在下白麒麟,洛阳野猴,勿怪勿怪。”明笑阳恭敬了不少,毕竟司天监一脉却有真本事,上观天象,下衍历法,虽出道门却并非江湖术士。

林丹生见二位王爷包容便也不再避讳,诚言庆王此劫乃天意,有承上启下之受难功德,途中遇贵人搭救,只有一次大凶之兆,半数因庆王是男子纯阳之身,又半数因贵人气运磅礴,两下汇聚一处,冲散了凶险,此劫并无后续,不必挂心。

庆王听后长舒一口气,好奇地问:“若是大凶没被冲散会发生何事?”

林丹生面露难色,勉qiáng道:“恐有失身之危呀。”

庆王一个激灵坐直身板,偏头问明笑阳:“原来你说劫色不是玩笑话?”不等人辩解,又问林丹生:“林大人确定那色中饿鬼与那贵人不是同一个人吗?”

林丹生经此一问,低下头去拼命掐算,道:“下官未敢做这等猜想,王爷如此问,我突然不知该从何算起了,应当不会是吧?”

一旁的康王看着明笑阳,神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了。

庆王有个优点就是十分豁达,摆手道:“罢了,林大人算得准,准得不得了。”剜了明笑阳一眼继续道:“司天监名不虚传啊,三哥府上明日小郡主满月宴,快请林大人去给我小侄女好好看看。”

康王道:“我早有此意,帖子已经派人送去林府了,林大人回去就能见到。”

林丹生口中的大凶确实有,也确如他所述。

昨日明笑阳跑到城门外时,的确看见不远处有几个鬼鬼祟祟的人探头探脑,他过去同庆王说话,那几个人就不见了。

后来取了钱,刚回到客栈楼下,他又看见他们在门外附近蹲守。

绕到他们背后偷听才知道,这伙人是专门拐卖贫寒人家貌美姑娘的人贩子,还说最近两天一直盯着城门处那个俊美乞丐,若不是个男的早就下手了,再三盘算后,虽觉男子在那行当属于偏门不好出手,不过这等货色也不是绝无销路,若遇好龙阳者,说不定还能大赚一笔。

明笑阳一个忍不住,就把他们打成了下半生不能自理后扬长而去了。

这种行侠仗义乃是家常便饭,他从不当回事,故此一路上也未提起。

这下倒好,被色中饿鬼的屎盆子扣了个瓷实,心道:“罢了,现在说出来倒有临场胡诌之嫌,长这么大什么锅没接过,不差这一盆了。”未作辩解。

门外女使来报,说宁王的小厮叮当来了,庆王让他进来。

叮当是宁王从宫里带出来的小太监,今年也才十五岁,一直在宁王的暖园里当差,善良又细心,惟宁王之命是从,以前经常陪着明笑阳在暖园瞎胡闹。

明笑阳笑眯眯地朝他挥了挥手。

叮当迷茫地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见到两个王爷平安无事后,就要回去复命了,临走前还从将他头到脚地打量了一遍。

没过多久,康王和林丹生也回去了。

庆王盯着明笑阳看,一脸嫌弃:“你连太监都不放过?”

明笑阳:“啥?”

“罢了,那是你的事。”庆王懒得管他:“不过我府上下小厮女使几十号人,可经不住你祸害,你到底住哪啊?我看你已无碍,派人送你回去吧,带上百两huáng金和我的信物,以后有事记得来寻我。”

明笑阳盘算着,庆王向来不知什么核心机要的事,想知道来龙去脉,只能去问独揽大权的宁王殿下,留在庆王府也毫无意义,起身道: “huáng金信物不需要,明日带我去康王府就好,大侄女满月酒我得喝。”说完就带着自己的几百两银子,潇洒地走了,庆王还抻着脖子喊了一句:“野猴,谁是你大侄女!”

林丹生并未走远,一直等在王府门口徘徊不去,一见明笑阳出来就高兴地上前招呼,客套一番后,便问:“我见白公子与庆王殿下关系极好,可是十分了解庆王殿下?”

明笑阳问:“什么意思?你有事?”

林丹生道:“确有一事,是找宁王殿下有事,我不敢去,怕死,想找个有分量的人引荐。因无一朝臣有在宁王面前保我不死的本事,这才了想到庆王,如若他们兄弟私下不睦,那我岂不是白白送死?”

明笑阳道:“他们兄弟情深,没有不睦。”

林丹生感恩戴德连道三声“那就好”,千恩万谢地走了。

明笑阳想回北郊暖园,但今日身体依旧不适,既懒得走太远,又不想招惹赵安辰忧心,想着先歇一晚,待明日康王府宴毕再去见赵安辰,便朝着被封禁的武国公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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