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A,南楚的嗓子都喊哑了,我们什么时候打呀?”赵飞衡愁眉苦脸,这一入冬可就不好打了,人都活动不开。
颜俞颇为淡定:“知道他们每天什么时辰叫战的了?”
“辰时A!”
“那就明日辰时之前攻城。”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赵飞衡很是xing_fen,马上跑去让士兵们做好准备,但是卫益也是天天等着他们来攻城,卯时初刻远远看见了人,弓箭手和投石机就开始发力,蜀军还未接近城门就死了一大片,利箭不断飞来,石头接连砸下,士兵们畏*着不敢前行,赵飞衡担心这样下去,士气都要丧尽,只得下令退兵。
“那守城的人还真是坚韧,这么久都如此警戒。”颜俞确定,他碰上了一个新的对手。
赵飞衡才不想管那个守城的人如何:“现在怎么办?”
“再等等,我们要比他们更耐心,安南成了孤城,旨令传不出去,粮草运不进来,终究是会恐慌的。”
“你可答应了会让士兵们回去过年的。”
“翼之,别人可以不相信我,你不行。”
徐谦知道蜀军就在外头,也许魏渊和颜俞也在,也知道安南粮草不足,即使蜀军暂时不敢来犯,他们也挺不过去。但是他的心中不敢有希望,不敢希望输,也不敢希望赢,一颗心仿佛死水一般。
时节已是孟冬,天气渐寒,北风愈急,今年的安南会有梅花和大雪,也会有多年不见的故人,但不会再有徐谦和颜俞。
安南城nei别说准备过冬,连饭都快要吃不上了。卫益下令削减了军中每日食粮,朝廷也减少了给百姓的放粮,开始有百姓*动不安,齐晏平弹劾治粟nei史虚报粮食数目,又不及时放粮,导致百姓怨怼,治粟nei史只说了一句:“若是按照之前的数目放粮,那帝君和各位大人可都过不上年了。”
就这么一句,整个殿堂便都哑巴了,李道恒更是不以为意,挥挥手道:“就这样,别管那些贱民,实在不行,杀两个人就太平了。”
齐晏平张了张zhui,却被林广抢了先:“帝君圣断!”
仲冬之时,高陵城nei终于打光了所有能打的将领,魏南甫不得不亲自出战,项起见着了他,也知道这无止尽的车轮战到了尽头,说:“除了你,没人了?”
“胡说!我北魏人数众多,高陵城nei十几万人口,怎会没人?”魏南甫不知道怎么的,竟觉得自己有点像当年的赵飞衡了,只可惜,整整一个寒秋过去,赵飞衡没有来救他。
项起从前与他共事,知道他不经打,甚至没把他放在眼里:“别打了,你投降吧,我不杀你们!”
魏南甫自然知道如今投降才能把损失降到最少,但是他顽抗这么久,不是为了投降的,当即挥枪策马,朝项起奔驰而去!
飞蛾扑火一般的阵势,令人痛惜不已,只可惜战场上从不讲这个。
项起轻叹一声,同样提枪迎战,长枪相撞,铿然作响,震得将士们耳朵发麻!
不过十来个回He,魏南甫的战_yi上便血迹斑斑,他却像_gan觉不到痛似的,一个劲地往前冲。魏军不忍再看,一个个低下了头,默默等待着死亡的命运降临。
长枪刺破战_yi,直朝Xiong膛捅入,顿时鲜血喷涌,魏南甫在故乡gān燥的风里,触到了自己滚烫得可以抵御寒气的热血,口腔nei一阵铁锈的腥味,而后眼前渐渐模糊,body再控制不住,跌下马去!
项起还能记得那一年他与自己比武时憨厚又竭尽全力的模样,随后,那张脸便蒙上了薄薄的灰尘,混He着横流的血,满面污浊。
长枪“锵”一声,像魏南甫最后的誓言。
晋军叫嚣起来:“魏军将领已死!快快投降!”
“杀进高陵!”
项起由着他们此起彼伏地喊了一阵,士兵们在这里熬了几个月,这会是怎么也呆不住了。项起掉转马头,下令攻入高陵,活捉魏方。
今年年初以来,秦文隅便常常进出秦正武的书_F_,进步颇快,秦正武十分欣喜,有时与狄行议事也不避开他。
东晋进攻北魏,捷报频传,唯有高陵受阻,如今项起终于攻入高陵,秦正武异常欣喜,反倒夸起人来了:“这魏南甫倒是突然硬气了,予以前看他唯唯诺诺的样子,只觉十分蠢笨,没想到比他父王还能扛事些!”
秦文隅不知父亲如何想,他却是真心敬佩魏南甫的,堂堂男儿,自当为家国而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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