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元离开大殿,tui还是软的,迎面碰到来回报的林广,林广心情本就不好,一开口yīn阳怪气的:“唐相这是怎么了?”
“哦,没事。”
林广心中好笑,随便找个人问罪开刀还是他给李道恒出的主意,哪能不知道里头出了什么事?不过他平日与唐元也没有过节,倒不必为难他:“唐相放心,唐相是大楚的肱gu之臣,只要确实没做什么该死的事,是不会有事的。”
唐元过了这么一会儿,心也放下了,笑道:“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是帝君要我出使蜀中分裂三国,唉,至今未想到好的解决之法呀!”唐元突然想起徐贞,心中满是羡慕,“要是我像徐奉常一样就好了,有个好儿子,有事的时候出谋划策,没事的时候还能陪着进宫。”
“你说什么?”林广音量突然提高,吓了唐元一跳。
唐元缓了缓,说:“没什么,_gan叹一下徐公子既有才华又有品行罢了。”
林广不知想到什么,又笑了:“唐相,连横的事,不如我给您出个主意吧。”
“哦?不知郎中令有何高见?”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现如今齐宅里是徐谦和冯凌jiāo替着照顾齐方瑾,因着齐方瑾body日渐衰弱,已很少上课了,像今日这般三人一同在院子里说话的场景实是少见。
冯凌知道,这番不过是为了定安兄长*战群儒取回四城之事,颜俞刚入楚时,冯凌便暗地里为兄长捏了一把冷汗,得知颜俞成功后,又不禁为他高兴。如今这事早在安南城里闹得沸沸扬扬,齐方瑾不至于不知道。
“你们怎么看这事?”齐方瑾问。
虽没有明确说是什么事,但是几人心知肚明,冯凌说:“兄长所为,虽可取得土地,但忽略国家法度,弃其_geng本,不是长久之计。”
齐方瑾微笑着:“凌儿认为该当如何?”
“修法度,明律例,赏罚分明,自君主至百姓方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齐方瑾隐约觉得冯凌的想法与自己有相通之处,却又不完全相同,一边是欣喜一边是担忧:“若一切靠外在法度来规定,人们nei心便会无所适从,即使能够免于罪过,也不会产生xiu_chi之心。况且,法度太过冰冷,终会禁锢百姓。”
“但凌儿认为,正因人nei心过多邪念,才更需要法度规定,严刑罚则民远邪。老师一生培养学生不过数百,尚不能保证每一个都成为君子,更何况天下无数百姓。若无人规定指引他们做什么,人便会行恶。”
“非也。”齐方瑾摇头道,“培养君子不一定要亲身指导教引,况且并非是要所有人成为君子,只需引他们向善即可。不用冰冷法律,可以用风俗用礼乐使人心归_fu。”
冯凌弯yao一拜:“凌儿受教了。”
齐方瑾转过头去:“谦儿怎么看?”
“A?”徐谦轻呼一声,那日归来后他的jīng神一直恍惚,方才齐方瑾和冯凌的对话他也没听,此刻被问到,_geng本不知道要说什么。
齐方瑾看着他神色飘忽的模样,再次露出了失望而心痛的表情,这样的表情徐谦看了许许多多次,但每一次都要羞愧地低下头去,仿佛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他,叫他抬也抬不起来。
冯凌提示他:“老师问如何看定安兄长取回四城之事?”
“不是取回。”齐方瑾纠正了他的话,普天之下均是帝君的土地,他颜俞是抢走盗走偷走,偏偏不是取回。
冯凌立即点头:“是,凌儿知道了。”
徐谦往前几步,到齐方瑾跟前跪下,颜俞走后这一段时间,徐谦下跪的次数比以往二十来年都要多,每一次提及颜俞,他都做不出让齐方瑾满意的回答,后来gān脆说话前就跪好。更何况,他这一次擅自协助颜俞逃走,即便无人知晓,他也知那是叛国之事,心中的愧疚已经够多了,他还能怎么面对齐方瑾呢?
“谦儿纵然心知俞儿目无君父礼法,大逆不道,但谦儿,不忍苛责。”
齐方瑾被气得浑身发抖,以前颜俞直接顶撞他也气,可后来习惯了,知道他就是这么回事,扭不过来了,可徐谦是他从小照着徐贞的模样教的,竟然被颜俞给带偏了,他如何不气?
“谦儿自知有错,甘愿受罚,老师勿要生气,body为重。”徐谦有时候觉得自己真要被撕裂了,他明知颜俞不对,心里不愿怪他,明知自己这样回答是错,还偏偏要这样说,人活这一世,实在身不由己。
冯凌扶着齐方瑾:“老师,定安兄长有错,不可怪兄长A!”
在齐方瑾眼里,徐谦早已自甘堕落,与颜俞沆瀣一气,分都分不开了,自然是要怪他。“你既知他有错,却不引他修正向善,反说不忍苛责,令他堕落至此,你与他有何不同?”
徐谦并不说话,惹得齐方瑾更加生气:“你身为兄长,本该教养引导,俞儿从小终日与你在一处,你却未尽兄长之责,上负君主,下负师长,实在令我失望。”
徐谦静静听着,不置一词,这样的话,两年里他不知听了多少,但是他不愿也不会反驳。
“你自己好好反省。”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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