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俞如愿佩上了三国的相印,并决定在蜀魏晋三国jiāo界的和城准备祭天仪式,宣告天下蜀魏晋三国已成He纵,让三国国君共同祭天。
和城原本是吴国的都城,那些年被东晋灭了之后,现在竟也无人提及这个小小的属国。颜俞在前往祭坛的路上同赵飞衡_gan叹:“这个世道,连一个属国没了,都能这么快被遗忘,更何况是人?”
“怎么?”赵飞衡笑道,“你怕没人记得你A?不会的,就你这个二十三岁并相三国的阵仗,史书怎么绕也绕不过去A!”
赵飞衡练兵大半年,人瘦了些,也黑了,看着更加硬朗,轻浮之色少了许多。颜俞听完他的话,只想苦笑:“绕不绕得过是一回事,至于怎么写,又是另一回事了,不过我无所谓,哪怕是给我加缪、灵这样的谥号,我也听不见,功过自有后人评说,我无愧于心就是。”
“不会的,定安将来必定名留青史,光耀千古!”
颜俞哈哈大笑,他对名留青史当真没有太多兴趣,却突然想,若是在后世的史书里,他还能跟徐谦在一起就好了。
应该不能了吧。
当天下人后世人津津乐道他一生的经历,他真心遗憾的或许只是没能把自己的名字同徐谦写在一起而已。
“定安,三国He纵后南楚必不会轻易放过,我们又未能与其抗衡,之后该如何?”
不用赵飞衡说,颜俞也想到了:“我至少还要一年,才能取回四城,这一年,须得让南楚无暇他顾。你替我传话给青竹,让他把我准备好的东西送到南楚,他知道的。”
“好。”赵飞衡此番是陪同赵肃一同来祭天,此外,他还要与魏晋的将共同商讨三国练兵之策,今日是托了陪颜俞巡视祭坛的借口跑出来的,因着两人事务甚多,赵飞衡半路便回去了。
颜俞到祭坛时,三国都已有人在巡视检查,狄行被秦正武派来gān这个差事,心中十分不快,又不能拒绝,这会碰上颜俞,只后悔当时怎么没把他给杀了?颜俞自然也没有好脸色,看到他便想到大楚祭祀之事:“狄先生,你说,这一次祭天的礼乐没有问题吧?”
狄行本以为他要取笑自己,没想到他会说这个,颇有些惊慌,但又克制着不表露出来:“这祭天的事情可都由颜相主持,怎么会来问我呢?”
“这是当然,只不过南楚的祭祀应该也由南楚奉常主持,怎么狄先生就ca手了呢?”
狄行不敢与他对视,虽说他所为是为了晋国顺利出兵,但是他摸不准颜俞到底什么想法,况且他与颜俞一开始就不和,谁知道颜俞会不会借这个事搬弄是非?
颜俞倒一副十分轻松的样子:“狄先生紧张什么?狄先生计谋过人,在下佩_fu罢了。”
谁敢信你的佩_fu?
狄行尚未来得及回答,颜俞就已转身离开,他的视线远远跟着颜俞,只见颜俞走向一人,攀谈起来,但对方过于恭谨,想必也是迫于颜俞的yín威。
狄行心念一动,叫来一个近侍去打听与颜俞说话的那人。
话说三国准备He纵祭天之事,这段时间便是大楚反攻夺回洛辅几座城池的绝好时机,李定捷也呈上了自己这些时日所拟的作战计划,但是李道恒一看见要花费的粮草数量时便犹豫了。
去年蜀、魏上贡均不足额,李道恒还没来得及发作这事,如今打仗就意味着要从自己kuyao带掏钱,李道恒实在不愿意,心烦意乱之时,殿中的竽瑟之声也嘈杂不已:“别弹了!”
乐师倡优不知自己弹错或chuī错哪一个曲T,呆愣愣地停了片刻,又“哗啦啦”地跪倒求饶,殿中一列列的甬钟、铜铙还在轻轻晃动。李道恒一挥_yi袖,让他们都退下了。
李定捷虽未抬头去看,却能听见乐师们离开的时候身上的玉环玉玦碰撞的声音。李定捷实在不忍再想,祭祀出事,城池失守,百姓受难,帝君却还养着几百倡优,日日奏琴起舞,开口道:“帝君当与大楚共进退!”
出战的书表被甩在地上:“那几座城池也没什么大作用,给了就给了,予没有这么多钱给你们拿去打仗!”
打仗没有钱,但李定捷却不止一次听说,宫中倡优生活优渥,吃食_yi物堪比九卿,这教朝臣们情何以堪?长此以往,大楚的未来又在哪里呢?
只是,这反驳的话说也说不出口,李定捷明白,若是三国没有上贡,只怕以后大楚也不会随意出兵了。
祭天当日,蜀、魏、晋三国国君身穿礼_fu,仪式从上午开始,持续了两个多时辰。跟随前来的重臣们在祭坛下亲眼看着三国国君共同朝天祭酒,听着颜俞宣读三国纵约书,不约而同想着,这天下,是要更乱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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