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林广带着禁卫军将所有官员检查完毕,徐贞便去向李道恒请罪,李道恒不知是被吓着了还是怎么的,竟然没有怪罪,只说了些以后多注意的tao话便让他走了。
徐贞从李道恒处离开,又到齐方瑾那儿去了:“此事是学生疏忽大意,未曾想到有人混进了舞者的队伍里。”
齐方瑾对礼乐之事最为重视,此番出事,心里比打仗还难受。这事确实是徐贞失职,但不能全怪他。齐方瑾做过奉常,知道这么一次祭祀要花多少时间jīng力,偶有疏忽在所难免,更何况,若是敌方有意渗透,那也是防不胜防。
“不必把责任全往自己身上揽,排查不轨之人,郎中令也有职责,只不知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徐贞也没有想明白这个,最初以为是百姓被过重的赋税压得喘不过气来,但若是寻常百姓,又怎会随意弃x命于不顾?更何况,能够混进舞者的队伍,知道要如何闹事,必不是乌He之众,只怕还有后招。
“徐奉常!”徐贞的近侍慌慌忙忙跑进来,“出事了!”
徐贞回过头,板着脸:“做什么这么慌慌张张的?有事就说。”
“洛辅城传来消息,昨日凌晨晋军进攻,现在城怕是破了!”
“什么?”徐贞和齐方瑾皆是惊呼出声。
徐贞挥挥手让近侍退出,沉思片刻,方对齐方瑾说:“这想必就是那群小丑的作用了,拖住兵力,他们便可趁虚进攻。”
齐方瑾叹了口气:“如今此处形势未明,帝君安全要紧,也只得放弃洛辅了。”不知怎么的,竟是想到了颜俞,惋惜之中又混了些惊疑与气恼。
带兵进攻洛辅郡的正是东晋的将项起,项起从小参军,驰骋沙场多年,当年跟卫岚没少打,李定捷也是jiāo过手的,这两年屡次进攻扬chūn、祥藩受挫的时候便反驳了好几次,无奈晋王都不听,一直憋屈到如今。
也不知是谁提的攻洛辅,跟他的想法竟是不谋而He,唯一令他不满的是秦正武下的命令——不可斩关仲阔。
敌将不斩,留着作何?
项起一路进攻没受到太多阻碍,心想关仲阔连座城都守不住,不斩留着吃白饭吗?却是秦景宣带着秦正武诏令前来,要见关仲阔。
关仲阔被绑了丢在营帐中,秦景宣知道项起脾气bào躁,生怕他听见自己接下来说的话要一刀砍了关仲阔,于是笑着说:“将军辛苦了,接下来还有仗要打,不如先行休息吧。”
“哼!”项起自是不满,他在外头出生入死刀口tian血,可秦正武不是听狄行的就是听秦景宣的,他算什么?!
但不满是不一回事,这点忠诚度还是有的,不让听就不让听,项起一甩袖子走人。
秦景宣看着帘帐外的人影走远,这才将关仲阔从地上扶起来,为他解绑。关仲阔倒是十分谨慎,时时提防着秦景宣下黑手。
但是秦景宣什么也没做,将绳子扔到一边,还给他端来一觚酒:“王上知道将军特意放我们一马,特命我来致谢。”
关仲阔不接,他确实不愿意为李道恒卖命,但更不愿意糊里糊涂接受晋王的好意。
秦景宣笑:“将军原为李将军副将,若不是有意放过我们,项将军也不会这么快攻下洛辅城,我王有令,只要将军有意归顺,必为将军报夺Q之仇!”
“你们!”夺Q之仇几个字从别国人zhui里说出来,关仲阔颇觉惊讶恼怒。且不论他们是如何知道的,这乱世,谁又值得相信呢?
“若将军不信,可自行归去,我等必不为难,只是,大婚之夜,夺Q之耻,将军真的这样放过了吗?”秦景宣当然没有这样的口才,如今看关仲阔的神情,不得不_gan叹颜俞对人心的了解。
“我东晋若得将军相助,必定如虎添翼,复仇指日可待。”
关仲阔想报仇想了几年,可是他一投入东晋,将来势必与李定捷为敌,李定捷待他有恩,他不能恩将仇报。
“听闻将军素来恩怨分明,断做不出恩将仇报之事,只是将军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对南楚何尝不是有恩?但南楚那位帝君如何报你?将军不必着急,可慢慢思量。”
关仲阔不言,只盯着秦景宣看了片刻,连表情都没有变化,实在令人猜不透。
祭祀被破坏和洛辅郡被攻破的事很快传到了安南,徐谦原本听见徐贞和齐方瑾都没事还松了一口气,可很快祭祀一乱,洛辅就被攻破了,这还能是谁的主意?
颜俞是应蜀王之请离开的,虽说这几个人都知道他必要He纵三国,但是他走了大半年就已经到了东晋么?速度也太快了。
“俞儿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书室里久久无话,终是魏渊打破了沉寂。
徐谦的指腹在_yi物布料的纹路上摩挲着:“我已不知,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他这段时间想了很久,他想,也许自己已经能理解颜俞了,可这事一出,他又不得不怀疑起来,颜俞当真是为了天下苍生吗?
两位兄长脸色都不大好,冯凌犹犹豫豫地开口:“凌儿也觉得,这不是兄长做的。”
徐谦回过头来,颇有些惊异地打量着冯凌:“何出此言?”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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