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过去十几日,魏渊忍不住,在与徐谦驾车时问:“兄长与俞儿,最近怎么了?”
徐谦拉着tao绳的手指忽然一蜷,平稳的心跟着忐忑起来,莫不是老师知道了?徐谦对此事颇为担忧,他那日离开后细想,断定此非君子所为,而自己······若是老师知道了,他们两个,谁也逃不掉。
“兄长!”魏渊又叫了一声,看着他的心思从九天云外飞回眼前,“你看,我一提到俞儿,你便走神了,你二人,定是有事瞒着我。”
徐谦摸不准魏渊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敢轻易回答,但他又不敢说谎,只得道:“你怎么不问俞儿?”
“兄长这么说,”魏渊笑了,“那便真是与俞儿有什么了。往常都是俞儿躲着你的,如今倒换成你躲着他了。”
徐谦一想,不对劲A:“他往日躲着我吗?”
“俞儿十三岁以后,便不往你身边跑了,兄长别老是记得他小时候,俞儿呀,早长大了。”
原来这般,徐谦恍惚中有些失落,很轻的一点,魏渊说的这些事他本该早注意到的,但是他没有,一想他今年已十七,不觉间又添了两分遗憾。
但一想到他才十七,遗憾却更多了。
“兄长又在想什么?”
徐谦满腹心事地摇摇头,他想的事情太多了,他甚至想,如果父亲和老师真的要他娶映游,他就带着颜俞逃走。
可是,这怎是君子所为?更何况,即使他要走,俞儿又怎会相从?难道只凭那一个吻便能确定这许多事吗?
而颜俞此刻还坐在马车里头,齐方瑾轻拍了拍他的背:“伤可好些了,我听渊儿说,这次谦儿罚重了。”
是罚重了,还不理人!颜俞一肚子闷气,他想不明白徐谦到底怎么回事,不喜欢他gān什么要亲他?亲了他又跑,还不说话,气死人了!齐方瑾看他这模样,以为他心中委屈,又拍了拍他,哄孩子似的。
说回来,颜俞常常认为老师是不喜欢自己的,因为他挨骂最多,受罚最多,但是在徐谦和魏渊看来,颜俞偏生是最受宠的那个。齐方瑾的膝盖,别说他们两个,就连齐方瑾这么多年来的上百学生,没有一个肖想过,但是颜俞,却是从小趴到大的,以至于马车停靠时,魏渊一撩开帘子,便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就知道,要看见老师心疼俞儿。”
倒是徐谦,见着颜俞这么趴在齐方瑾膝盖上睡,吓了一大跳,neng口而出一声斥责:“俞儿!还有没有规矩了?!”
颜俞迷迷糊糊地醒来,恍惚间只听见徐谦的声音,接着就是齐方瑾说话了:“莫要怪俞儿,他身上有伤。”
魏渊将齐方瑾扶下车去,颜俞也慢慢清醒过来,可还赖在车上不动,徐谦这才反应过来,他憋了这么多日,还是跟颜俞说话了,心中悸动不已,却依旧板着脸:“还不下来?”
颜俞委屈得不行,眼泪都要涌上来:“我背上痛,一动就痛得不行。”
“你······”徐谦被他堵得没话说,这都多少天了,什么伤不好全了?但又无法,只好伸出一只手去,颜俞得意地笑笑,抓着那只手,跳下车时顺势扎进徐谦怀里,撞得他Xiong口生疼。
“胡闹!”徐谦趁着还能控制表情时训了他一句,否则再下一刻便要笑出来了。
颜俞闹了这么一通,心里才舒畅些,徐谦也借着这么一回,没再躲着颜俞,只是也没提那日的事。
又过了十来日,已是夏初时分,马车驶进了魏国都城高陵。魏国是大楚最早的属国之一,以属国为氏,跟后来姓氏He一的氏族比起来总有那么一些若有若无的优越_gan。魏渊本是魏国人,更是魏王的堂侄,父亲的封地就在高陵附近的宁成。父亲逝世后,家中长兄魏致继承了封地。魏渊日前传信大约这几日到达,魏致便早早派人收拾了客_F_,天天盼着他回来。
魏渊一家三兄妹,关系很亲密。魏渊九岁出门求学,拜入齐方瑾门下,最初几年还会每年回家一趟,待他长大一点,回不回家的便随缘了,兄嫂常常好久见不着他,这才有了他回家一趟兴师动众的热闹场面。
“二公子回来了!”马车刚到魏渊家门前,尚未停稳,魏渊便听着仆人大呼小叫地跑上跑下,实在哭笑不得。他和徐谦扶着齐方瑾下车,颜俞则又蹦又跳地跟在后头。
魏致亲自迎了出来,看见D_D十分欢喜,但终究没有失了礼数,先朝齐方瑾行过礼:“先生一路辛苦。”
齐方瑾轻松一笑:“一路上渊儿照顾我很是费心,倒不怎么辛苦。”
说罢,魏致把一群人接Jin_qu。将齐方瑾安置妥当后,魏渊才到堂前见过兄嫂:“渊儿长久未归,让兄长、嫂嫂担忧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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