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书困倦地睡在榻上,珠花在一旁等候,珠花见秋书的头一点一点地,一双眼qiáng撑着,又很快闭了起来,便道:“秋书,这儿我等着,你先去睡吧。”
李秋书立马抬起头来,使劲瞪大双眼:“我不困我不困,我要等阮哥哥回来。”
自李秋书被阮当归接到玄_yi宫来,差不多一年了,起初秋书认生,珠花亲近不来,刚来的时候,李秋书压_geng不敢睡觉,每回都要扯着被子跑去找阮当归,男nv有别,阮当归便让她睡在他chuáng上,自己起来守夜,阮当归会把烛火点亮,让黑夜得以光明。
李秋书说想祖父了,阮当归绞尽脑zhi:“没准夜里会梦到。”
她怎么也睡不着,耳畔忽然传来模糊又温柔的歌谣,阮当归为她哼着歌,一曲终了,她还是睁大眼睛,但心里却不再那么惶恐了,阮当归戳戳她的脸,对她说:“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所以李秋书很依赖阮当归,阮当归有时归家晚了,她也要等阮当归回来,亲眼把人瞧瞧,才肯放心睡觉去。
阮当归回来时,李秋书已经第三次从梦中醒来,并打了无数个泪眼朦胧的哈欠,阮当归见两人等他,一愣,赶忙道:“姐姐,怎么这么晚还不睡,都说了不必等我。”
珠花见他回来便安然,她笑笑没说话。
阮当归半是nei疚半是献宝,将红豆簪子拿出来,递到珠花面前。
“这是**”珠花疑惑。
“我今去逛庙会,在摊子上买的。”阮当归凑过去,露出灿烂笑容,“配着我家姐姐的好颜色。”
珠花脸红,她接过簪子:“真好看。”
阮当归道:“等姐姐以后出嫁,我专门给你打一整tao头面首饰,保准比这个还要好看。”
李秋书揉着惺忪的眼,一个劲看着阮当归,一双眼圆又水灵,阮当归走过去,毫不客气地揉了揉她的头发,直到秋书鼓起脸颊,他伸出手指,在她额间轻轻一弹,李秋书吃痛地捂住额头,阮当归笑着把长命锁系在她脖颈:“平平安安呦,小鬼。”
李秋书小心翼翼地碰起小小的长命锁,脸上露出大大的笑。
李秋书本就孩童,忍不住困意,qiáng撑着等阮玖回来,此刻被珠花赶忙遣去睡觉。
珠花给阮当归留了温粥,给阮当归端上来,阮当归不饿,但不想làng费珠花的心意,便坐在桌前吃粥,吃了一半,忽道:“之前差人去淮阳,好似有下落了。”
珠花又惊又喜,目光希翼:“真的吗?”
珠花自幼便被家人卖进了宫,如今进宫也快十个年头,她模糊记得,那年洪水肆意,很多人都流离失所,她家中尚有一个D_D,虎头虎脑,可爱乖巧,只是年岁太过久远,她实在想不起来任何面容。
珠花的老家在淮阳,阮当归之前就有遣人前去寻找珠花的家人,不过什么也没找到,他知珠花虽zhui上不说,心里其实也很想知晓家人下落,爹娘卖她,纵她不说,心中多少怨恨,但她还有个D_D,同阮当归一样大的D_D。
“真的。”阮当归一边吃粥一边回道,“说是有姐姐故乡里的旧相知,虽还要耽搁些时日,但总会找到的。”
他吃完粥,zhui角粘着米粒,珠花拿起手帕给他擦拭,阮当归就笑着腆着个脸,安安静静又乖巧。
“姐姐,就算是寻来家人,你也要最疼爱我,知道不。”阮当归睁开眼,就着橘色的烛火,撒着娇。
珠花伸出手,在他额间一点,笑得宠溺:“好好好,最疼你,我的小公子。”
初秋时分,秋高气慡,皇上却突然生病了,一连几日未能上朝,本以为病情会愈,结果却是愈发严重,太医说是积劳成疾,皇后日夜_fu侍在其左右,再然后,太子林清惜代理朝纲,群臣听令。
林清言从宫里搬了出来,在京城设有自己的府邸。
李玟佑常常去找林清言,但林清言大多时候不见他。
表面平静的京城之下,其实暗流涌动,群臣百官都蛰伏着,伺机而动。
长长的京城巷陌,李玟佑提着一盏孤灯,依这些许灯火,一直往前走,林清言不见他,他心中的相思却无处避免,夜风太冷,chuī得他的_yi袍翩然,月光落在地上,显得心中都荒凉。
疾步走了许久,眼看到了林清言的府邸,林清言府邸清冷,大门紧闭,两旁的石狮子静然。
他裹紧身上的_yi裳,朝那走过去。
措不及防被人抓住了手腕,一下子拉了过去,就在李玟佑慌张时,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别怕,是我。”
灯笼晃了又晃,李玟佑看清眼前人:“阮、阮玖。”
来人正是阮当归,阮当归是偷偷溜出宫来,谁都没有惊动,他来此等候已多时,夜风把脸都chuī僵了,阮当归xi着鼻子,伸手搓了搓脸:“李玟佑,这么晚了,你来找林琅?”
李玟佑点点头,有些怕阮当归再追问他来此的目的。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