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条!”
“六饼!”
“红中!”
“糊了!!!拿钱拿钱!”白珩骄傲的抬起头,仿佛一只开屏的小孔雀。
“天儿啊!白,你怕不是开挂了吧?!”郑柯边拿钱边抱怨,“你从开局一直糊到了现在。”
“哼,往日都是你们赢我,现在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做风水轮流转了吧!”白珩得意洋洋的收钱。
“小样儿的,别太高兴,看我下把不赢了你!”白沈道。
“一定是风水问题。”何梓说着就拿起了刚刚放下的日历看了看,“这财神明明在南边啊。为什么白白在西边财运那么好?”
何梓这一系列熟悉的操作,仿佛刚才坐门口不信财神的人不是她。
“我看看。”白珩道。
何梓把日历给了他,他看完后想说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但是没敢。
“你看的那是福神,财神在正西好吗?”白珩看着何梓。
“啥?”说着何梓又接过日历看了看,恍然大悟,拍了一下麻将桌:“草率了!”
“来来来,接着玩!”何梓不信邪了,“反正等会得换座。”
于是换座后——
“八万!”
“漂亮,糊了!”
……
“幺jī!”
“糊了!”
……
“我出牌了?”郑柯默默地问。
“等等,我这把好像天糊!”白珩满脸欢喜。
郑柯:“…………”
何梓:“…………”
白沈:“…………”
他们三个仿佛失去了知觉。你这哪是跟着财神走啊?这明明是财神像舔狗一样和你走啊!
他们拉开麻将机的抽屉发现屁都没有了!
白珩得意的看着自己关不住的抽屉,心情大好:“还来不来了?”
那三人是真的害怕了,头摇的像是拨làng鼓,旁边要是挂两颗小球,按现在的摇头速度估计能把鼓面砸出一个坑。
“孩子们,包饺子了!”白母从厨房的门探出头道。
白母的声音对于那三个人来说简直就是光,光驱散了被白珩所笼罩的客厅,他们仨就像窜天猴似的奔向了厨房。
“他们仨咋滴啦?”白母问正在慢条斯理数钱的白珩。
“没什么,就是今年财神太照顾我了。”白珩数完钱就放进了军大衣的兜里,还拍了拍。
白母摸不到头脑,也没多问,就回去包饺子去了。
白珩也去了厨房帮忙,他踏入厨房的时候,又感觉温度一降一个寒颤,他不自觉的裹了裹军大衣,去洗了一把手。
面板前,妈妈、姑姑和奶奶在擀皮儿,爸爸、姑父和那三人在包。
“还用我帮忙吗?”白珩走到面板前问。
“儿子,你去把外面的大铁盘子拿回来好摆饺子。”白母边擀皮儿边对白珩道。
“在哪儿呢?”白珩问。
“外面外面的呢。”白母不耐烦,“你出门就能看到。”
“知道了。”白珩回答。
他走出去时,找了好一会儿才找道大铁盘子。果然,从妈妈口中得知物品的摆放处是最不靠谱的。
白珩把盘子拿回来时,他妈妈又发话了,说用保鲜膜把它铺上。他对他妈妈的话不能一次说完真的很无语,但谁让这是生他养他的人呢?忍着呗。
人多包的也快,不久就包完了。他们看了看点儿,离年夜饭还剩很长的一段时间。
那四人收拾好就出去就溜达了,他们这是个屯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随意溜达着就不小心溜达到白珩的姥姥家了。他们四个便去了姥姥家。姥姥很慈祥,今年高龄但却很gān净利落。
“姥姥!”白珩是第一个冲进去的。
姥姥正在包着饺子,一见白珩来了立马拍拍手把面拍掉。
“白白来了。”姥姥看见他眼睛瞬间明亮了起来。
“嗯嗯。”白珩点点头。
“你哥来了吗?”姥姥是利落的短发,虽然全白了但让人觉得很gān净。
“我们四个都来了。”白珩告诉姥姥。
“姥姥!”随即后面的三人全部进来了。
姥姥看见他们就开心,同而他们也开心,他们四个小时候很淘气,只要犯错了就往姥姥这边跑,姥姥通常是先给他们拿好吃的,才问他们犯了什么错。
之后就好言相劝,从不硬碰硬。他们也知道姥姥性格温和好相处才愿意往这里来的。
四人来了之后,白沈与何梓非常识相的站在了边上,怕被等会儿的情景误伤。都和姥姥打完招呼后,白珩和郑柯争先恐后的去磕头,场面一度混乱。
郑柯跪下就磕了一个贼响的响头,伸出手臭不要脸的道:“姥姥,我,哎,你别挤我啊!”
白珩还没等他说完上去就把他供飞,磕了一个头:“姥姥,我先来的,你得先给我。”
郑柯委屈站起来,指着白珩,眼巴巴的看着姥姥:“姥姥,他欺负我!”
姥姥被年年都有的一幕逗得哭笑不得:“来吧,都起来,姥姥都给。”
两人都起来但依旧你推我一下,我扒拉你一下的。
到了屋里后姥姥从一个小抽屉里拿出来了四个鼓鼓的红包,慈祥的道:“来,这是姥姥给你们的压岁钱。”
白珩上前:“谢谢姥姥!新年快乐,长命百岁!”
郑柯也接过红包:“谢谢姥姥!祝姥姥新年快乐,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姥姥!你看他还带玩儿复制的!”白珩向姥姥告状。
郑柯冲白珩吐了吐舌头:“郝建说了,那玩意儿谁说是谁的!”
姥姥又被眼前这一幕弄得哭笑不得,她又像一边站着的白沈何梓招招手,示意他俩过来。
相比刚刚那俩小屁孩,这两个到还有大人模样,何梓就率先开口:“姥姥,我们不要。你留着明年一起给我们吧。”
虽然何梓也搞不清自己与姥姥是什么亲戚,但她确定的是非常非常的喜欢姥姥。
“这压岁钱不给你们,难道留着它自己长毛吗?拿着吧。”姥姥笑着道。
白珩总觉得这句话熟悉……!!不愧是母女俩连说的话都一样!
何梓:“……”好像很有道理。
最后每个人都拿道了鼓鼓的压岁钱,姥姥这才开心。
姥姥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打开了一个小抽屉:“小盒子,这是姥姥给你绣的小香囊,好看吗?”
何梓接过小香囊上面绣了一朵花,色泽明快纯正、艳丽持久但不土,很难让人不心动。
她闻了一下:“好香啊!姥姥这是什么花做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姥姥想了想道,“就是我家房后长得小野花,蓝色的,挺小的那个。”
一听姥姥这么说何梓恍然大悟,露出来了一个怀念的笑:“谢谢姥姥。”
这小蓝花有个很温柔的名字——阿拉伯婆婆纳,寓意是健康。
“姥姥,我的呢?我的呢?”郑柯没有多在意礼物只是想闹一闹姥姥,让氛围轻松一些。
“我这里还有点葡萄和香水梨。姥姥去给你们拿。”说着就去了。
白珩坐在热炕头儿时,看到了一窝小猫崽儿。一共有六只,母猫横躺着喂小猫。
一只还未睁眼的小三花,在猫妈妈的肚子上拱了拱刚刚找到,后来硬是被其他猫崽儿的大脑袋给挤走了。
现在的小猫刚生下来没多久,眼睛都没睁开毛还贼秃,称不上多好看。但对于白珩这个爱猫人士来说,这猫没毛都好看的不得了!
“快来吃葡萄吧。”姥姥端着一盘洗好的葡萄进来了。
“姥~这窝猫长大了记得给我留两只。”白珩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猫。
姥姥放下葡萄笑着说:“行。”
联欢晚会尚未开始,但似乎已经听到了主持人字正腔圆的说辞,嗅到了书香的相声气息,触碰到了经典的戏曲边缘,尝到了让人捧腹大笑的小品……
那四人返回时,街道通明、鞭pào声音多种,从简单的双响pào到直插云霄的窜天猴,再到噼里啪啦的羊鞭,后之则是今晚的重头戏——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