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地府的首长、yīn间的王,就在这里不是吗**王爷?」
我瞪大眼睛,看见木马上的血渍完全占领了黎日阳的脸庞,那张脸咧唇一笑,那瞬间,我在日阳的脸上看见了另一个人。
「孟婆,你快跑!」日阳的身形完全被电缆线吞噬,化作巨大的黑色幻影朝我袭来。我刚想退后,但已经来不及了。
「王爷!」孟婆叫道。
我也不是任人宰割,我举起拿着令剑的手,阎王法器的效果立竿见影,剑峰碰触到电缆线的瞬间,幻影便被割成碎碎片片,还起火燃烧,在空中爆成了花火,火星散落在我四周。
这过程看起来很帅气,但其实我惊得要死,刚刚那一下完全出于本能反应。我不禁在心底对白判说了一百次谢谢,如果不是她挖了这宝贝让我带下凡,我现在应该已经变成电鳗了。
但那些电缆线没有因此退*,更多的电缆从摩天轮、从咖啡杯下迅速窜起,集结成束,从四面八方攻向我。
我觉得我都快要有心里yīn影了,要是以后不敢跟孟婆一起去游乐园玩,那nv人得负最大责任。
我姆指压住剑柄。幻术这种东西,光砍幻境里的东西无济于事,得找出施术者本人,但会使用幻术的人,通常也会千方百计隐藏自己的存在,所以那nv人从头到尾没有现身。
我有点后悔,早知道应该带乌判一起下凡,他的话,幻境里这些东西_geng本不是他对手,他还可以徒手扛起整座摩天轮当球扔,施术者光吓就投降了。
我剑尖朝下,令剑便化回原本长剑的原形,剑的重量让只有孩童r身的我吃不消,只得把剑ca在地上。
但这也有好处,令剑的力量让我所立之处俱成焦土,一路扩散到刚窜起的电缆线_geng部。顿时我周身的电线像是喷泉一样,在接触我之前就自行散碎,在游乐园天顶形成灰黑色的细雨。
我回头看孟婆,他呆站在那里,看向我的表情满是诧异。
我心里有点暗慡,下凡以来都是我被孟婆的智商碾压、丢脸的分。至少现在让孟婆体认一下我的能耐,日后回到地府,我才不会给他吃得死死的。
想压我阎罗王,门都没有啦,哼哼。
我单手拿住剑柄,法器随我心意,又变幻为短刀,我拿起短刀,微瞇起眼。其实只要静下心来,以我的法眼,不难查觉施术者所在何方。
何况以我对那nv人的熟悉,她藏在幻境的哪里,我用闻的就可以闻出来。
我看见摩天轮下有个黑影,刚想动身,却发现刚才消失的黎日阳,竟不知何时又从孟婆背后冒了出来,他伸长双手,像当初日勇掐日阳脖子时一样,露出狰狞的神情。
我看孟婆猝不及防,饶是他反应极快,蹲下/身回过头来,黎日阳一下就扑了个空。
孟婆伸手去抓日阳的手臂,但日阳竟没有要回击的意思,他抽了手,露出满意的笑容,再次隐没到幻境背景里。
我看见孟婆蓦地回身,撕开嗓子大叫:「王爷!背后——!」
是声东击西!那个nv人,知道我最在意的人是孟婆,竟然出这种招数。我反she神经没孟婆这么卓越,拿着令剑回身时已然不及,有东西撞中我的五指,短刀远远飞了出去。
令剑一neng离我的手,就恢复成炼坠的模样。我往前两步,想要捡回令剑,但下一秒有东西卷住了我的小tui,把我整个人倒提起来。
「王爷**!」
孟婆奔向我,伸手想拉住我,但电缆把我往后拖,孟婆连我指尖都碰不着。这种神仙斗法,失去记忆和法力的孟婆_geng本无计可施。
「可恶**」
我眼睁睁地看着电缆线从我的小tui包覆到腹部,又勒住我的脖子,我骨头嗑啷作响,电缆线勒进我的肌肤,把我四肢扯紧,虽然明知是幻觉,还是痛得让我冷汗直流。
我总算明白,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我。
也是,他们M_子俩倒行逆施、gān犯天条,做了这么多荒唐事,万一被地府查知,一切就前功尽弃。
而我这个笨蛋,还自投罗网,他们连费心找我都省了。
也亏得这一切机缘巧He,孟婆说想要下凡,而我jīng挑细选,竟然就选中了这么一个和孟婆有缘份的家庭。
只能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我是一切起头的人,这一切,应该由我来终结。
我看着孟婆硬是拾起我的令剑,剑身烧灼着孟婆的掌心,孟婆疼得直咬牙,青烟窜着,空气里都有烧焦味。
即使如此,这死心眼的孩子还是没有放开它,拿着它一步步朝我走来,看向我的眼神,满是快哭出来的担忧与急切。
仔细想起来,孟婆这孩子,一向都是这么死心眼。
这么长的日子,孟娘又留下了那封信,孟婆本可以去阳世寻他M_亲。如果孟婆早日下凡,或许就会见到那个nv人,那nv人见到孟婆,说不定会因此神智清明,也就不会有这些事情。
但是孟婆却没有这么做,我不知道那是因为出于被抛弃孩子的自尊,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总之百年来,孟婆连偷偷下凡一下都没有,连提都不提他_M_M。
但有道是父M_恩、重如山,孟婆与前任孟婆、他的生身之M_,缘份尚未道尽。
于我,也是。
我看着几乎淹没我视觉的电缆线,还有红着眼眶、朝我奔跑过来的孟婆,伸出了唯一能够动弹的右手。
我的指尖点在孟婆的额头上,在幻境完全吞没我之前,对着他微微一笑。
「想起一切来吧!杨思存**我的孟婆。」
「信nv陈诗雨,今日再来拜见东岳大帝、黑白无常、孟婆神。」
「信nv现有一nv二子,长nv日晶、长子日雄、次子日翔,幸赖王爷所佑,俱都安好。」
「但信nv日前怀有一胎,今已八月余,即将临盆。但医生在信nv怀胎未逾三月时,便告诉信nv,此子天生薄命,即使顺利产下,也命不久长,要信nv放弃此胎,以免来日伤心。」
「但信nv并没有听从医生的话,信nv求了自诞下长子、次子以来,自问对养育儿nv一事,尽心尽力、全力以赴。」
「对王爷您也是,信nv日日来此,焚香祭祷,至诚恳切,从未有一日偏废。」
「我与拓日夫Q俩盼望数年,幸蒙上天垂怜,得此幼子。今信nv来此,是求王爷高抬贵手,莫将此子收去地府,若能留他在阳世一日,信nv必定多加香火、一生潜心修行,以报王爷大恩大德。」
「此子名唤日阳,信nv取其与拓日之『日』最相近之『阳』字,盼能让日阳多添阳寿、多福多贵。」
「信nv亦知阳寿命数,乃上天所定,原本也不想为难王爷。但若王爷一定要收了日阳,请垂听信nv的请求。」
「信nv这一生,无甚功过,读书不行、长相平庸,也无经营事业,唯一自满的,仅有膝下子nv。」
「至于信nv,此身孑然,要无足惜。」
「所以王爷,若您定要收一个亡魂来抵命,就收了信nv吧!信nv愿为王爷做牛做马,即使日后打下十八层地狱受苦,也绝不后悔。」
「只盼王爷怜悯,让信nv等到一nv三子成人长大。若是不行,只要让日阳平安出生,信nv即刻献上此身,也绝无怨言。」
「信nv在此掷筊三巡,盼得王爷圣筊,倘蒙俯允,无任_gan祷。」
我从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
我发现自己,置身于地府的办公室里。
我直觉知道,这并不是真正的地府。虽然这王府还真是仿得唯妙唯肖,我的办公桌、办公桌旁的六角窗、从六角窗看出去的庭院、庭台楼阁、小桥流水,就连办公桌下那格藏着A书的暗柜,都和我熟悉的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少了乌判和白判,还有最重要的那个人,我会以为我不小心Game Over,终于回到我温暖的家来了。
我往办公桌旁的镜奁一看,我不知何时已回复了真身,下巴有点胡渣,还穿着颇为正式的西装,脖子上绑着领带。
虽然真实的我,就算去天庭开会也不喜欢打领带。但久违看到自己正装的样子,我还是稍微怀念了一下。
唉,还是原本的样子比较好A。
真想赶快用这个body抱抱孟婆、亲亲他,还有做一些之前来不及对孟婆做的事,想得我鼻子都发酸起来。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到外头的石桥上。有个小小的身影蹲在石桥下流淌而过的忘川旁,埋头做些什么。
我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竟是孟婆。只是size有点小,目测应该没超过十岁。
孟婆做得专注,我看他手上拿着打火石一类的东西,好像在烧什么东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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