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发现孟婆的表情轻松许多，在我们离去前，他又多点了一杯红酒，在我面前仰头饮尽了它。

孟婆带着我步行前往城隍庙。为了怕我走失，孟婆还一路牵着我的手。

我有点不好意思，两个大男人手牵手在大马路上走路啥的。但我有_gan觉，刚才在餐厅里那一席话后，孟婆对我的态度亲昵许多。

这在我最近打的游戏术语里，应该就叫做「好_gan度增加」吧？也因此虽然害燥，我也没有挣开他的手。

黎家那区所在的城隍庙，就坐落在市中心。时值周末午后，庙里却没几个香客，_gan觉香火不大鼎盛。

我和孟婆走进城隍庙的香堂，有零星几个老人正跪在垫上顶礼模拜，香炉里还ca着几支香，空气里残留着香烟的气息。

据孟婆的说法，以前黎家人也满常来拜这间庙。黎家的nv主人，也就是黎夫人陈诗雨，生前相当迷信，常常四处找庙宇祭拜。

城隍和地府不同，要进yīn曹、要过奈何桥，必得是没了r身的亡魂。

但城隍不同。城隍庙通常分表里两区，表区kua在阳世，看起来就跟一般庙宇没两样，任何人均得参拜、问事。

而里区通常就是城隍的实质办公室，只有鬼魂或具有通灵能力的凡人才能jin_ru。城隍任用的人员也以英灵为主、具灵能力的凡人为辅，是阳间少数可以看见人鬼jiāo杂、同室办公的处所。

孟婆在香堂双手He十，依照凡人的礼节，向城隍行了拜礼。

我看着神龛里的城隍爷像，凡人或许辨识不出来，但我一看就明白，这庙完全是个空庙，就像乌判之前回报的，神像背后已然没有城隍，这些人都白拜了。

我转头一看，孟婆依然低头祷念着，我心里好奇，问他：「你在求些什么？」

「爸爸最近body不太好，上回在公司会议上，还忽然晕眩，还好请医生来看过后没什么大碍，我求城隍爷保佑他body健康、长命百岁。」孟婆答。

我心想原来如此，许久没关心老总裁，以阳寿而言，他也快六十五了，长nv黎日晶也年过三十，这年纪的凡人有些病痛也是正常的。

我乘着孟婆还在拜拜，悄悄溜往后厅，来到地府里区的门神前。

城隍门神编制为二扇，左龙右虎，俱都持着金具。在寻常凡人眼里，门神就只是画在门上的胡子大叔而已，但以我的眼睛看起来，就是两个坐在值勤台前的警卫，其中一个还打着盹。

另一个年轻警卫注意到我，视线还往我项链上瞄了一下。

我透过转轮台转生到凡胎体nei，法力尽失，唯一存有法力的只有那个法器，也难怪他会疑惑。

但他没有拦阻我，城隍里区就像滞留在阳世亡魂的区公所一样，亡魂并不一定每个都会立即去地府报到，我们也没有这么多鬼差可以天天去阳世提人。有些亡魂一待就是三、五年时间，因此需要城隍庙协助他们。

能看得见里区大门的，自也是城隍庙_fu务的对象。

我以法器碰触门板，门便自动开了。

我走进城隍里区的办公室，里头和我们地府的办事处一样，都是坐办公桌的科员，看见我走进来，竟连头也没抬一下。

我咳了两声，走近一个看起来像是咨询台的地方。

「不好意思，我想跟你们咨询一件事。」

咨询台的办事员是个年轻nvx，我qiáng烈怀疑她就是之前挂我电话的人。她低头在滑手机，桌上放着文件装忙。

「请先抽号码牌。」她持续低着头，用机械化的口吻说。

我张望了一下，门口还真的有个抽号机，但明明没有人在等待，连个鬼也没有。

「我想见你们城隍爷，请问他是不是请假很久了？」我问她。

这问题终于成功让她停下手来，我看她惊讶地看着我，打量我的模样，可能在想我是哪来的孤魂野鬼。

「两周前，有个很壮的帅哥来问过一样的问题。」nv人说。

帅哥？是指乌判吗？乌判脸是长得不错啦，就是有点粗犷，不是我的菜。

「我也跟他说过了，我来这边的时候就已应没有城隍爷了，这里的同事也几乎都是新来的。没人知道为何我们这区没有城隍爷，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我们都是依法行政。」

我想了一下，决定诱导她。

「但我听别人说，你们城隍爷是先前是因为出事才失踪的，不是吗？」

「就说了，我什么也不知道。」nv人又低下头，继续滑手机。

我倾身向前，要说到官僚，我可是七百年的老油条。

「你是地缚灵吧？待在这这么久，也没升迁机会，庙务又忙，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转到更凉的单位？我认识地府人事科长，他说最近档案室人员有空缺，我可以做主安个职位给你，薪水比现在多两倍，整天滑手机也不会有人管妳。」

我看见nv人眼睛一亮。「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妳把妳的全名告诉我，我待回离开就联络科长，马上给你发公文任免令。」

nv人看了一眼身后同事，把手搁在唇边，压低声音。

「跟你说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我知道的也不多。我听以前老同事说，先前城隍爷突然旷职，是因为nv人。」

我眨了下眼。「nv人**？」？

「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详情，毕竟是一、两百年前的事了。据说之前的城隍爷A，被一个来路不明的nv人迷上了，nv人还被城隍爷搞大了肚子。」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心中不知为何有种不祥的预_gan，nv人话匣子开了，又继续说。

「那还不打紧，nv人后来又回来找城隍爷，不知道是拜托他什么事，城隍爷为了她，好像做了件违反天条的事，还是跟城隍业务有关，之后城隍爷就被天雷劈了，人也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消没息。」

「那孩子呢？」

我问nv人。

「你说那个nv的怀孕了，不是吗？那孩子哪去了？」

「我不知道耶，说不定后来没生下来也说不一定，也没人见城隍带小孩回来过。不过真可惜，我听说前任城隍爷长得也很不错！是个聪明又幽默的人，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就死会了。」

我还想再多问些讯息，但这地缚灵知道的好像真的就这么多，我之后再问，她也只是反复_gan叹英雄难过美人关而已。

「你们前城隍，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只好问她。

「这我真的不知道，只知道他姓『杨』，一般做我们这种工作的人，也不会随便给人知道真实姓名吧？」nv人说。

我能理解他的意思，人的姓名直接与灵魂相连，所以鬼差来阳世拘提亡魂，只要令状和名字即可。

而我们神明没有姓名，都是以神名相称，多数从事yīn阳行业的道士或法师，也都会取个浑名或代号，避免被人暗算。

我担心待得太久，孟婆会找我不着，只好先离开了办公室。

我回到香堂时，看见孟婆背对着我站在那。

我担心又被他骂，这些日子以来，可能是外型差异造成的认知差异，孟婆倒真变得有点像我哥，我熬夜打电动不睡觉，还会被他数落。

但孟婆却像没有注意到我似的，我看他一手拿着手机，那张俊脸上神色凝重，连眉头都紧紧簇起。

「好的，我知道了，嗯，我还在城里，是**我马上就过去。」

我惶恐地站回孟婆身后。孟婆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全是压抑的颤抖。

「爸爸他**在去公司的路上倒下了，现在送往医院，情况危急。」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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