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这个年过得憋屈无比。府里一连空出十几个位子,全被沈宜织挑的人填了上去。庄子上那个搀陈米的也查了出来,照样发卖了全家。有了杀jī儆猴的这一出,整个侯府现在都安生得多了,沈宜织这个家,也是掌得越来越稳。
大年初一本来该入宫朝拜的,皇帝却颁下旨意,太皇太后body不适,太后与皇后都要轮流侍疾,无心别事,因此今年各命妇不必入后宫朝拜,只要前朝官员在前殿朝贺天子也就是了。
沈宜织琢磨着,既然安王都回京了,太皇太后这身子理应好点儿才是,怎么如今却到了让太后和皇后侍疾侍到连接受命妇们朝贺的工夫都没有?恐怕这都是托辞,不让外头的nv眷们随便入宫传递些个不该传递的消息才是实情吧?
不管怎么说,不用入宫沈宜织还是高兴的,大冷天的,谁喜欢穿着一身沉重的礼_fu头饰站在空地上chuī寒风A。
转眼大年初三,出嫁nv回娘家。不过侯夫人已经说了,两位出嫁的姑**都要回来,沈宜织这个长嫂该在家里招待小姑子才是。沈宜织知道她是气不顺,也没吭声。按说她是新Xi妇,去年就因为有孕在身没有回娘家,今年该让她回去才是。不过她才占了便宜,当然不会介意吃这点小亏,横竖平北侯也是知道的,别人知道的委屈,那就不算委屈了。
郁清月一早就跟水进士到了侯府。水进士最近进了翰林院,不过只是个正八品的五经博士,在这京城里简直就是灰尘一样微不足道的官职,俸禄更少得可怜,侯夫人简直都不怎么拿正眼看他。不过沈宜织看郁清月的模样,却是眉眼舒展眼含笑意,想来日子过得十分顺心。且看水进士身上的_yi裳,别的不说,那_yi摆下头绣的几竿翠竹却是郁清月的针线,想必连这件_yi裳也是郁清月亲手做的,还有yao间的荷包,明显也是郁清月的手笔,可见夫Q之情甚笃。
侯夫人自然不会注意这些细节,她只是看见郁清月脸上藏不住的笑意就觉得刺眼万分,一心只盼着亲闺nv回来。没过多久,小丫鬟飞也似地进来报信:“夫人,姑爷来了。”
“姑爷?难道姑**没回来?”侯夫人脸色一变。这初三不回娘家,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小丫鬟满脸是笑:“姑**有身孕了,亲家夫人不让回来呢,怕路上颠簸了动胎气。”
话犹未了,王家小公子已经进来了,果然是一脸的喜气,给众人见了礼便道:“今日本该一早来探望岳父岳M_,只因眉儿恶心作呕,请了太医来诊脉,说是已有一个月的胎了。因月份尚浅,家M_怕外头天寒,马车又颠簸,动了胎气可怎么好。因此只得差小婿前来,一来是道个失礼,二来向岳父岳M_道喜。”
侯夫人还未听完,这眉毛已经飞到额角上头去了,欢天喜地道:“亲家说得对,这月份尚浅,自是不可出来,养胎要紧,养胎要紧!”郁清眉嫁过去才三个来月就已经有了身孕,简直是大喜之事。虽则王家大公子成亲甚早,但至今只有两个nv儿,并无儿子,若是郁清眉生下儿子便是长孙,这份脸面却又更大了。侯夫人乐得晕陶陶的,一面忙不迭叫人外头摆席面,“阖家都沾沾喜气”,一面叫丫鬟去开库_F_,“找那上好养胎的药材让姑爷带些回去,也是我做娘的心意”。饶是忙成这样,还不忘了得意地看沈宜织和郁清月一眼——郁清月嫁得早,可还没消息呢,沈宜织倒是开怀得也快,可惜只生了个丫头片子。
沈宜织怎么看不出她眼神里的意思,只觉得好笑。郁清眉肚子里那个也未必就是儿子,侯夫人到底在得意些什么?不过姑**有孕这是喜事,娘家自也要有表示的,遂也就去叫人开了库_F_,随侯夫人拣去。横竖这份礼单她是要送去先给平北侯过目的,若是太过份,自有平北侯去删减。理由她都想好了——M_亲拟了礼单,父亲看是否还要添减些?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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