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闭上以前,元没有想到自己会再次醒过来。元揉揉眉心,发现这居然不是医院,而是自己的卧室,而此时自己的手机正在响着,而且似乎已经响了很久
元慢慢地接过电话,就听到一个男声说道:“大少爷,二少爷从美国回来了。”阿叹不是两年前就回来的吗?这是怎么回事!元沉浸在自己思维中,没有回答。
而那边的尹室长似乎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那我去接二少爷了。”电话挂断,元听着嘟嘟的忙音,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
我不是出车祸了吗?眼前似乎还看到一辆大卡车碾压过来,耳边似乎还响起阿叹声嘶力竭的“哥”!但现在自己却完好无损的躺在床上,难道这只是一场梦,未免也太真实了!突然,元转头看到墙上的日历,僵硬住了,这是两年前的日历!
元连忙拿过手机,上面的信息也是两年前。
难道这是重生?!
阿叹下了飞机,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四处寻找却只看到了尹室长,心里涌上一阵失落。但还是扬起微笑,向尹室长打招呼。
在家里,元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他慢慢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前明丽的风景,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意识渐渐复苏。既然神给了第二次的生命,那么我就有机会改变一切。元的眼神恢复坚定,就如平常一样出门,工作。
元下楼时,看到那个女人手忙脚乱地藏起了红酒杯,但他就像没有看到一样,目不斜视地走过。当那女人以为要松一口气时,元转头说了一句,“早,二夫人。”
然后留下呆滞的阿叹的妈妈,和破碎一地的玻璃杯,离开了。
阿叹在离开了尹室长后,在城市里兜兜转转,虽然回家的路线烂熟于心,可叹还是开了很久的车没有停,在傍晚时,才回到久违的家中。
一下车,就被热情的妈妈抱住了。叹也回抱住妈妈,满足地感受着妈妈的气息,母子二人在客厅里絮絮叨叨了一两个小时,韩夫人突然一拍头,大声说道:“儿子,看我这个记xi_ng,我给你煲了一个汤!你就坐在这,等着妈妈给你端来!不要动哦”叹还来不及拒绝,韩夫人就冲向了厨房。叹无奈的摇摇头,心里却感到无比温暖。
突然,开门声音响起,阿叹反sh_exi_ng的转头过去,却僵住了。
金元站在门口,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这么早就面对阿叹,他还没有想好怎样来面对这个一直把自己当哥哥,而自己却一直排斥他的弟弟。所以元决定给自己一点时间,好好想想,做好这些打算后,他恢复从容,轻轻关上门,朝二楼的卧室走去。
阿叹看着他没有和自己说话的意思,却再也忍不住,喊了一声“哥”。
然后阿叹似乎鼓足勇气,继续说道:“哥,我回来了。”声音却不可控制地越来越小。
元看着那充满疲惫的身影,心里涌上了一丝莫名的心疼,他回了声“嗯”,就匆匆离开了,他不敢现在面对阿叹。
而这一切在阿叹看来,却是哥哥不想和他说话,不
想看见他。
阿叹越发的低落,终于端着汤出来的妈妈,看到儿子明显低落的神情,连忙问:“儿子,发生什么了?是太累了吗?都怪妈妈,来喝了这汤,去好好休息,妈明天还有好多话想和你说呢!”
阿叹喝着浓浓的汤,“妈妈,没事。我就是有些时差,缓缓就好了。这汤很好喝呢!”阿叹妈妈很开心地看着自家儿子喝着汤,就没有注意到气氛的不对。
酒窖里。
元晚上睡不着,就下来准备挑一瓶红酒,突然他看到旁边酒架上靠着一个人,他走近一看,发现那是他刚刚才回来的弟弟——金叹。
叹靠在酒架上,手里还拿着一瓶已经开封的酒,长腿支起,脸埋下去看不清表情。元看到他很疲惫了,但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去休息,而在这个酒窖里喝闷酒。元想了想就打算离开,就在他转身离去的刹那,身后传来一声闷闷的“哥”。
元停下来,却仍然没有回过身来。他听到叹继续说道,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我什么也不想和哥哥争啊断断续续的呓语渐渐听不清了。
元回头,看到阿叹已经抬起头,眼眶发红,脸色也有些发红,但眼神却依然清明,水润的瞳仁里是满满的哀伤。
元无法离开了,他想不到两年前的自己给阿叹带来了这种伤害,或者说自己一直都给阿叹伤害。就这样想着,元便学着阿叹坐在了地上,顺手拿过阿叹手中的酒,喝了一口,却还是不说话。
阿叹发现哥哥坐在自己身旁,有些愣住了。阿叹有些不可置信,轻声开口问道:“哥哥,你真的很讨厌我吗?”
元回答:“已经不讨厌了。”
阿叹没有料到哥哥会回答,他继续问道:“真的吗?是真的吗!?”
元又喝了一口酒,“嗯”。
阿叹:“那哥哥为什么要把我送到美国”金元语塞,他看着自己的弟弟,明显还是个大男孩,却因为自己无由的恨而从小背井离乡,吃到了那么多的苦。
一边想着,元一边无意识地伸出了手,放在了阿叹头上,就像久远前的小时候那样轻轻揉了揉。等触到了那柔软的发丝,元突然惊醒,看到了自己的手。
元像触电般迅速收回了自己的手,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阿叹没有发现这一幕。
“阿叹,我只想说一遍,对不起。”元边说边注意阿叹,却发现阿叹又垂下了头,大概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元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没有争的心,可是上辈子我无法不在乎这个继承权,我怕你夺走我唯一还有的东西,我怕”
元没有继续说下去,他放下了那瓶酒,离开了。
半夜时,阿叹醒过来。他诧异地看着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和旁边所剩无几的酒瓶。他宿醉的脑袋有些疼痛,突然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
刚刚哥哥和自己说话了?还有哥哥说他不讨厌自己!还有什么,却记不清了。阿叹觉得这比一场梦更虚幻,但这却无比真实地发生了!
阿叹高兴地一下就站起来了!却差点撞上旁边的架子,阿叹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他的心被狂喜填满。他三步换做两步地,冲出了酒窖!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