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爱你,吃掉你
在庞大未来奴隶制帝国发生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故事。可能涉及重口味。
我永远都记得成人礼派对那一天。
我喝的酩酊大醉,在同样疯狂的人们的吆喝下,从悬空一万米的高台上纵身一跳,耳边都是呼呼的摩擦声,下落的速度太快了,无尽的冰冷感引出一股刺激的暖意,虽然氧气供应并没有问题,但窒息还是扼住了我的喉咙,接着我可能是昏过去了那么几秒钟,然后又被刺耳的生命警报吵醒。
下坠还在进行,但已远远不如刚开始的几秒、由喷气推进器搞出的速度,整个人犹如羽毛般漂浮在空中。
死神舌吻是每次成人礼都会有的项目,因为一个守法公民毕生只有这一次机会处于非法和丧命的境地。而且这里头有个可笑的迷信说法——被没有被死神高超的吻技迷惑的人,必将终身平安。
漆黑的黑夜里,隐约能看到几个微弱的小亮点,跟我一样在半空溜溜达达的往下走。
爱因斯坦在地面等我,他比我早出生一年但从来不敢尝试这玩意,因此经常被人嘲笑,不过我想他早已经习惯了,他是个怪胎,一个只有在入侵国防系统时才会显出惊人才华的狗 屎,其他时候,你只能称之为狗 屎。
等我找到他,他已经喝了好几杯,左边的电子眼都有点短路,他搂住我的脖子说:“嗷嗷嗷……兄弟,现在我陪你去领个奴隶。”
为了让他心里好受点,我告诉他我先去换一条内裤,刚才下坠的时候已经全都尿湿了,他果然哈哈大笑,随后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我出生在动乱年,那时刚刚爆发一起奴隶反抗战争,虽然最终被血腥镇压,由此申请家奴的程序却越发严格了,甚至可以说是刻薄。成年之前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填写申请单和个人身份审查,被迫接受一群根本傻 逼的盘问。
大概抗议的人多了,政府做出让步,同意每个刚成年的人可以优先领取一个奴隶,剩下的,就得看运气了,不过对此我并不在乎,我的奴隶早在两年前就已预定好了,虽然中心办事处不停的问我是否真的想要他。
这他妈的简直是废话,我当然只想要他。
奴隶的名字ven,前面还有一长串代码,正式拥有他之前,我去看过他一次,这是不合乎规则的,所以我只能隔着笼子跟他简单交谈两句。
他见到我的瞬间就惊呆了,然后就笑了,说真是想不到。
可我找他足足用了五年的时间,我强压着激动问他还有啥话想说。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我告诉他我叫sin,老妈生我的时候肯定不太高兴。
他笑的更欢了,手指从笼子间隙伸了出来。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表达好感,,我连忙握住,轻轻吻了一下。
今天见到他,这小子明显不在状态,走路也有点颤巍巍的,但我跟他简直是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他脖子上的项圈,而我没有,因为我是主人。
我跟他并排走在长走廊,他忽然轻声道:“主人,狗的面具……您带来了吗。”
“忘带了。”其实我带了。
大概是我俩天生心有灵犀,他知道我在撒谎,就继续说:“给我戴上面具吧,主人,我不想给您添麻烦。”
说完他的步子也慢了下来,不肯再往前多走一步。在正常情况下奴隶绝对不敢如此,但对他我无计可施——我没法给他一鞭子让他跪下,况且我手头也没那玩意——我只好拿出来递给他,他高高兴兴扣在脸上。
我们来到出口,做了例行身体检查。
一个神父早已侯在那里准备仪式,当念过宣誓词,工作人员这才把控制手环交给我,输入了个人信息后,最终确定了我vern所有权。
而与此同时ven进入了
他生命的倒计时。
这是一项新出台的法律,废纸了主奴终身制。规定每个奴隶和主人的关系只能维持十年,之后便必须被送进回收中心接受注sh_e,终止其生命。
关于那场奴隶战争我不想多说,据传闻是一个奴隶利用了主人的信任,与地下的抵抗组织取得联系后,里应外合搞到了军械库指令码。
凌晨2:45分,首都被狂轰滥炸,就像走在路上忽然被一个壮汉狠狠给了一拳,接着这才意识到对方是世界拳击冠军一样,军队出动已经为时已晚,抵抗组织迅速占领了好几个城市,还有三分之一高级别时空要塞。
如果忽略时间时空那一档子破事,这场战争维持了十五年,至今还有别的偏远星球争执不休,而我也已经成年了。手环里的芯片将我ven联系到了一起,仿佛真的有一条坚硬的铁锁,一头握在我手中,另一头拴在他的狗项圈上。
其实我本不想这么早领取他,但这条狗很受欢迎,已经有好几个变态家伙对他垂涎三尺,幸好主奴关系是双向选择,就像我们早就说好的那样,他选择了我。
回到家我好好洗了个澡,我ven也进来跟我一起,他很乐意这样做,但就是不肯脱下面具,我刚从派对回来非常累,根本无心跟他扯皮,于是脱口而出:“我命令你这条j_ia_n狗,把你的面具摘下来。”
“现在进浴缸里来。”我又说。
第一天本应该是幸福而美好的,可却被我搞砸了,我俩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ven脸上混合着奴隶惯有的敬畏与恐惧,这东西虽然是后天的,但可能打从他出生,便源源不断的灌输进来,即使现在我叫他吃屎,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照办。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他点点头,说:“我也是。”
我不自在的皱着烟,缓解情绪后就紧紧凝视着他,要说孪生双胞胎真是个他妈的奇怪玩意,即便所处环境完全不同,可却依然顶着同一张脸,几乎分毫不差。
我犹豫了半天,直到烟头燃尽全部掉进水中,这才不好意思的告诉他:“哥,我爱你。”
看着他就像看镜子里的自己,当我说完这句话,镜中人对我张开了手臂,把我紧紧箍在怀里。
“我也爱你,兄弟。”他喃喃道。
我不知道老妈到底是怎么想的,反正在最落魄的时候,她在摇篮里随便挑了一个婴儿卖给随便什么人,买了酒和香烟,当然还有我的奶粉,但数量不多。
也是拜酒精所赐,她终于说漏了嘴,等清醒过来她羞愧至极,于是利索自杀了。
而从中我也发现,他对我也并没有什么特别深的感情,可比我优越的主人大有人在,他为什么要选择我呢?或许,当他像狗一样跟着主人爬行的时候,仰头看到一个一模一样的人,心中会产生些许怪异的安we_i感?
以上仅是我的猜测,但我对他的感情与日俱增,这大概是我跟他最大分歧了,除此之外,我俩相处的非常愉快。
为了他的身份,我提出了无数次申请,结果一概石沉大海。
一个早晨,他交给我一封信,一封很客气的警告信,里面的威胁显而易见,让我不要再干预政府工作,更不要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