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知己,夫复何求。
沈君兆忽然问:“陛下可否把它赐予臣?”
雍理立马道:“拿去便是!”
沈君兆盯着纸上的两个字,轻声道:“神武二字,理应配个将军职。”
雍理一愣。
沈君兆躬身行礼:“请陛下成全。”
雍理大半天的好心情瞬间消失,他只觉Xiong口血脉翻涌,扶着书案的手握成拳:“胡闹!”
沈君兆定声道:“六州蛮族猖狂,前朝余孽杜景修与三郡总兵付安义勾结,此等祸国之灾,恳请陛下准了臣出兵清缴。”
雍理唇色泛白:“三年前朕亲征六州,耗损极大,民生恢复不易,怎可再轻易用兵?”
沈君兆:“这三年大雍风T雨顺,国库充盈,与其等逆贼休养生息,不如快刀斩乱麻,还大雍百年太平。”
雍理轻xi口气,压着颤抖的手指道:“朕不许。”
沈君兆:“**”
雍理哑声道:“朕绝不会让你去那刀剑无眼之地!”
沈君兆垂下眼眸:“陛下不相信臣?”
雍理:“**”
长心殿四面通风,再加上随时备着的冰盆,热风chuī来也变成丝丝凉气,沁人心脾。原本是最舒适的温度,却因沉默的两人,多了些许冷意。
明huáng色丝绸帷幔轻晃,五爪神龙盘绕的书案上全是各色奏章,唯独那轻飘飘的一张雪白宣纸,哪怕被镇纸镇着仍一副想振翅高飞的样子。
雍理闭了闭眼,压着心头窒痛,轻声道:“朕信你。”
信你不会反了大雍,信你武功高qiáng能全身而退。
可是**
雍理继续道:“朕怕。”
沈君兆一怔,声音里早没那清越沉静:“陛下**”
雍理背靠嵌着鸽蛋大小碧玺的椅背,满目倦意:“武功再qiáng也没用的,数十万人的战场上,人命如蝼蚁,不知道怎么就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活下来的,血流得多了连见到红色都会想吐,腐r味闻多了连吃饭都是件极恶心的事**”
三年前的御驾亲征,他的遭遇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回忆再怎么轻描淡写,恐惧早已刻在骨髓中。
雍理害怕——怕沈君兆遇到危险,怕沈君兆身陷险境,怕沈君兆有去无回。
没有经历过战争,无法体会战争的残酷。
一个人的力量在数十万人的战场上,不值一提。
以一敌十、以一敌百甚至以一敌千又如何?
只要是人,又怎能以一敌万、敌十万?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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