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场宫宴后,朝堂里便再也无人敢私下里谈论盛淮,不仅如此,简直是将他当菩萨似的供着捧着,一天到晚拍彩虹屁。
着实让盛淮过了几天潇洒日子。
盛南笑骂他傻,“主子将暗部交给你,便是为了让你有足够的权力去震慑那些朝臣的,影捌说了多少次要去教训他们,偏你不同意,如今还要B主子亲自出手。”
盛淮抿唇道:“暗部无召不得行动。”
“得了吧,你多少次偷偷带着人出去执行任务,你看主子可有说过什么?”盛南一眼就看透了他,“你就是怕给他惹麻烦,怕他因为你失了臣子的忠心,我猜的对不对?”
盛淮捏了捏手指,没说话。
盛南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阿淮,你在主子跟前,过于小心卑微了。”
盛淮一愣,“有么?”
盛南见他毫不自知的模样,不由摇头叹息一声。
阿淮应当是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剑,而不该是这样小心翼翼藏锋敛息,褪去一身骄傲的模样。
他对主子的爱,让他变得卑微。
**罢了,这是主子该考虑的事,只要他能和主子在一起,主子总能护好他的。
盛南唇角勾出Yan丽的笑容,眨了眨眼,“逗你而已,你去吧,主子该等急了。”
今日是天子为民祈福之日,煜王早早便换上隆重繁复的黑色长袍,在宫门前接受百官跪拜送行。
盛淮脚尖一点,落在煜王面前,习惯x地屈膝请罪。
煜王一手揽住他的yao,将人带进了怀里,“阿淮,请罪,就要有请罪的样子。”
**老流氓。
盛淮耳尖微红,四处瞟了眼,见朝臣nei侍皆是恭敬低垂着头,一副听不到看不见的模样,便踮脚凑近了煜王的脸,在他如画的侧颜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主子,属下来迟,请**请责罚**”
煜王擒住他下巴,着实在他唇上好生“责罚”了一番。
好在他还记着祈福之事,并未亲得太过,见盛淮眼里开始朦胧,便放开了他。
他指腹抚了抚盛淮晶莹的唇角,温声道:“阿淮同我一道去,好不好?”
盛淮本就是要暗中跟随保护他的,便晕乎乎点了点头。
煜王轻笑,直接将人打横抱起,kua上骏马,朝身后吩咐一句“出发”,便率先搂着人驾马而去,将身后一众人远远甩下,权当是他和盛淮二人出游了。
盛南目送他们远去,便转身回了煜王府。
潋花迎上来,小脸气得通红:“居然敢冒充大人,我竟没察觉出来,让他白白带走了盛北!”
“人呢?抓到了?”
潋花愁眉苦脸:“没,不知他使了什么手段,我的追踪蛊不管用。怎么办,主子怎么说,是不是要直接砍了我脑袋A**”
盛南睨她一眼,“你脑袋值几个钱?”
气得潋花上手要锤他。
盛南躲开了,才正经道:“主子没说话,我也琢磨不透主子的意思,不过放心,没有责罚你。”
潋花拍拍Xiong口,松了口气,又道:“不行,我一定要抓住盛北,不能让他再有机会害大人!”
盛南附和着点点头,却没告诉她,盛北早被主子喂了绝情蚀骨散,即便逃了,也是生不如死。
为了阿淮,主子不会亲手杀他,却也不会容忍他觊觎阿淮。
似乎每一个喜欢阿淮的人,除了主子,都没什么好下场。
——这么一想,阿淮还真是个蓝颜祸水。
盛南翘翘zhui角,提一壶酒去了后山,找他们老大一起唠嗑盛淮那些年开过的桃花去了。
远在盛泽寺的盛淮突然打了个喷嚏,心下凉飕飕的。
煜王从寺里出来,立刻蹙了眉,吩咐一旁nei侍取了件薄衫来,裹在他身上,“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冷不冷?”
盛淮摇头,长发被山间冷风卷得四散飞扬,“不冷了。”
原本也不冷,不过他心下欢喜煜王这样对他,自然就不会说出来了。
盛泽寺的老和尚半年前隐退了,如今是那个漂亮和尚在当住持。
煜王在高台上焚香祭拜时,漂亮和尚走到盛淮面前,低声问他可要去祭拜故人。
盛淮有些莫名其妙,“祭拜什么故人?”
漂亮和尚抬头,定定瞧了他片刻,叹息一声,双手He十念了声佛号,便摇着头走远了,也没有回答盛淮的问题。
莫名其妙的。
祈福结束后,煜王走过来,问他与一然说了什么,盛淮便如实告诉他了。
“主子,他是什么意思?”
他怎么不记得在盛泽寺有认识的秃驴?
煜王看了眼一然,眸色微冷,却是对盛淮柔声道:“听闻不久前,老方丈圆寂了,约是在说老方丈吧。”
盛淮信以为真,想到他先前暂居盛泽寺时,老方丈对他照顾颇多,便问:“那属下要去祭拜他么?”
“佛门没有祭拜一说。阿淮若是想,便去替他抄一卷经书吧,倒也能洗一洗身上血气。”
盛淮点点头,跟着一旁小沙弥去了禅_F_。
煜王这才对一然开口,声音结着冰,冷得刺骨,“你胆子倒是大。”
一然念了声佛号,不语。
“顾清封的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别让阿淮知晓半分,否则朕不介意让你这行善积德的盛泽寺,变成一座无间地狱!”
说罢拂袖离去,进了禅_F_去寻盛淮。
一然眼中悲悯,久久不语,半晌才望着那禅_F_,喃喃了句:“顾施主,小僧**也只能帮你到这了**”
此刻,盛淮正凝眸,看着书案上那一沓沓写满了字的书信。
那信足有半人高,信上每一页,都密密麻麻写满了一个名字——盛淮。
盛淮一页页翻着,看得出主人大约是渐渐没力气了,后面的字已经逐渐歪曲、着墨不匀。
他还发现有些信纸上的指甲抓痕、还有一滩滩干涸了的鲜血,想来是主人病入膏肓,痛得坚持不住了,才留下来的。
盛淮放下信,面色不变,抬头问那小沙弥:“听禅,原先还有谁曾在此处誊抄过经书?”
听禅乖巧道:“回娘娘,顾大人生前一直都待在此处,他body不好,却还不知好生T养,连一然小师叔都劝不动。”
盛淮怔然片刻。
“娘娘?”
盛淮回过神来,沉默许久,才指着那一沓信,淡淡道了句:“都搬出去,烧了吧。”
听禅并不知发生了什么,只道是好,便抬了信出去。
煜王进来时,便恰好听见他在说“烧了吧”,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没什么。”盛淮面色平静,转移了话题:“主子来帮属下看,该抄哪一卷经书。”
煜王笑着道了声好,便走过去帮他挑选。
因着盛淮要抄写经书,煜王便留在寺nei陪了他几日。
盛淮的字是煜王手把手教出来,比起煜王字中孤高寡淡之意,盛淮的字则更为锋利。
一笔一划,皆是锋芒毕露,杀气凛锐。
看得一然直摇头,在一旁不停念佛经,想要化去字中杀气。
煜王却不管这些,他只知道他的阿淮好辛苦。
“阿淮怎么抄了这么多卷?”
煜王皱着眉,拉着盛淮的手,带他回了_F_,用热水浸了帕子,擦去他指尖墨迹,又心疼地揉了揉他的指关节,“手疼不疼?”
盛淮摇了摇头。
他以前练剑的时候,常常会练一整天,早已习惯了这种苦,故而并不觉得有什么,何况写写画画可比练剑轻松多了。
但煜王每每这样关心他的时候,总让盛淮觉得,自己是被他放在手心里宠着的。
盛淮低下头,耳尖有些红,“属下也想为大夏祈福。”
煜王愣了愣,倒是没想到他是为了这个才多抄了几卷。
他心里软化成了一滩水,凑到盛淮耳畔,声音低沉悦耳,“只有大夏?”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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