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之初见,他已经完全长开了,有棱有角的脸上再不见半分天真。
那眉眼锋锐狠绝,带着北蛮人特有的戾气,像一头在暗中窥探警惕的恶狼,随时能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他紧盯着盛淮,在旁人一头雾水的眼神里,意味不明说了一句:“你终于回来了。”
四周落座的各部首领交换了一下眼神,纷纷对殿中央这黑_yi冷漠的祭司投去一个疑惑的目光。
江若水眼神微动,不由看向盛淮,想从他那张冷峻的脸上看出什么来。
但盛淮面色平静,连眼皮子都没眨一下。
江若水抬头行礼,状似无意问道:“二皇子殿下似乎与圣子是故识?”
拓跋鸿手肘撑在扶手上,手掌托着自己下巴,挠有兴趣地看着盛淮。
“是故识,还是旧怨,圣子大人,您说呢?”
他的语气让盛淮想起了一些不算好的回忆。盛淮紧抿着唇,眸色越发冷沉幽shen。
江若水长眉微蹙,扫了眼拓跋凌。
后者收到眼神,立刻站起身打圆场。
拓跋凌为人正直刚勇,在部族中人缘不错。再加上这几天江若水从中周旋,策反了不少首领,此刻便有一些小部族首领附和,打了个哈哈将此事揭过去了。
拓跋鸿高高坐在皇位上,看底下一群人竭力按捺眼里的野心yu望眉来眼去,不由勾起唇角,扯出一个邪肆的笑容。
他生得是正统异族美男子相貌,鼻梁高挺,眼窝shen陷,轮廓分明,笑起来时邪肆嚣张,简直能勾走nv子的心。
但那双鹰似的眸子里,却时刻暗藏冰冷杀机。
盛淮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随着侍nv落座。
这场宴席是圣子的接风洗尘宴。
宴会过后,圣子将会入住皇宫,此后一生都将被困在宫闱里,牺牲一切护佑犬戎皇室和北蛮。
就像煜王的生M_一样,一辈子都摆neng不了悲惨命运。
宴会过后,盛淮被侍nv带到一间偏殿住下。
江若水不是皇族之人,无法跟在他身边,离开前便托了拓跋凌照看盛淮。
拓跋凌有些不情愿,但他复仇一事还要依靠江若水,自然不能拂了他的面子。
“拓跋淮,没想到你这种人也会有人跟随。”
拓跋凌坐在窗台上,抬起酒坛子灌了口酒,笑得颇为讽刺。
盛淮伏案书信,没理他。
“阿烽真可怜,他那么相信你,可你从来就没再意过他。”
盛淮抬了下眼皮,看他一眼,“不是和你一样么,你那么崇敬拓跋鸿,他却也只不过把你当做一个笑话。”
拓跋凌被戳到痛处,猛然窜起来将手里的酒坛子砸过去。
盛淮接住酒坛,稳稳放在书案上,未撒出一滴。
他看向拓跋凌,突然问:“阿烽是谁?”
拓跋凌愣了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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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初的经历盛淮记不清了,记忆里只有黑_yi少年满是仇恨的双眼,和一张死不瞑目的惨白的脸。
无数个午夜梦回,盛淮都会被那张脸惊醒。
他后来派影卫去T查过,但真相似乎被一双大手遮掩了,得到的情报如雾里看花般看不真切。
他只能通过零零散散的琐碎情报和他上一世的记忆得知,这具body是犬戎皇室的一个不受宠皇子,经过多年训练成为皇室暗卫,只是不知犯了什么错得罪拓跋鸿,被他关进地牢折磨。
犬戎皇室的暗卫都是从各个忠心不二的大臣的家族里选出来的幼儿,从小训练,忠诚无比。
犬戎崇尚武力,盛淮作为皇室最不受宠也是最懦弱的一个皇子,被褫夺“拓跋”一姓,送进暗卫营。
上一世,盛淮在暗卫营里遇见了煜王,背叛了他,苟且偷生。
可是这一世,盛淮没有再遇到命中注定的人,他的命运齿轮也因此完全改变了方向。
盛淮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他只确定一件事,这一辈子,他都是来为以前那个懦弱的自己赎罪的。
拓跋凌到最后也没告诉他“阿烽”是谁,指着盛淮骂了一句“畜生”就跑了,害得盛淮还以为是原主对那个“阿烽”做了什么负心绝情的事。
不过他知道自己很快就能得到答案。
第一次北蛮国破,他被煜王救走,可这次他自投罗网,想必拓跋鸿怎么也不会放过他。
盛淮才将信绑在鸽子脚上放出去,就有宫人敲门,称二皇子邀请他去亭阁小酌。
盛淮看着宫人身后一排高头大马凶神恶煞的军队,怎么也没法联想到“邀请”这两个字上去。
他被人反剪住手臂押到亭阁时,拓跋鸿正躺在美人榻上,怀里搂着一个_yi着暴露的异域舞娘。
盛淮被推倒他面前,一旁宫人一脚踢向他的膝盖,想B他下跪。
盛淮一眼扫过去,冰冷的眸子杀意弥漫,生生B的那宫人后退数步,抖着tui跪在地上,差点就要打呼求饶。
忽然,一声nv子尖叫声响起。
拓跋鸿收回掐住舞娘喉咙的手,将她从自己身上甩下去。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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