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扶正煜王的肩,让他站稳了,这才后退一步远离了他。
“主子请注意自己身份,不要再说这些话了。”
他的态度冷漠又疏离,全然不似说笑。
煜王心里一慌,紧紧握住他的手。
“阿淮**”
盛淮却不理睬他,转身解了那黑_yi人的哑*,B他将口中毒囊吐出来,问道:“现在锦_yi卫已经封山了,你们怎么进来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黑_yi人冷哼一声不说话。
盛淮眼神冰冷如霜,一剑刺在他*道上,“说不说。”
黑_yi人闷哼一声,哑声道:“说了又如何,不说又如何?”
盛淮淡淡道:“说了,死得痛快点,不说,你会生不如死。”
左右都是个死。
黑_yi人冷笑:“你杀了我吧,我不会告诉你的。”
盛淮转了转手腕,想从煜王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却被那人抓得死紧,只得放弃。
“既然不说,便让我猜一猜。”盛淮不再管煜王,只看着那黑_yi人冷冷道,“你们是睿王手下的人吧。”
黑_yi人悚然一惊:“你怎么知道?!”
**你赢了,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盛淮心里翻了个白眼,道:“你们的武功路数,我见过。”
他说的是在睿王府赏花宴里,和他打架的那个侍卫,名字叫**咳**不好意思,忘了。
盛淮正了正脸色,冷道:“锦_yi卫已经封山,以你们的功力,不可能在没有惊动他们的情况下进山,除非**你们一早便已经潜伏在了山里。”就和他一样,是在封山前进来的。
“至于你们的目的**”盛淮顿了顿,猜不出来了。
“你们的目的,”煜王接道,“若非是刺杀皇上,那便是要查探本王的势力。”
“但盛景徽应当不会蠢到公然弑父夺位的地步,所以**你们的目标,是本王。”
他语气淡漠,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盛淮眼角扫了他一眼,没有出声。
“是谁告诉你的!”黑_yi人惊怒道,还以为是自己这边出了nei鬼。
煜王没有回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只对盛淮道:“阿淮,你身上带了吞心蛊么?就是那种,从耳朵里爬进body,一点一点啃咬人的四经八脉,却不会置人于死地,等到中蛊人七窍流血时,才咬断他的心脉,让他气绝身亡的蛊虫,你带在身上么?”
盛淮转头看向煜王,煜王神情淡然,缓缓道:“既然此人没了价值,不若让他体验一下吞心蛊的厉害之处。”
盛淮zhui角抽了抽,说不出话来。
哪有什么吞心蛊,这人一本正经说瞎话的功力蹭蹭见长。
果然那黑_yi人已经被他吓得面色惨白,浑身抖如筛糠。
盛淮冷冷看着,不咸不淡添了句:“属下带来了。”
他说着把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小玉瓶来。
黑_yi人见状,眼中划过一抹绝望的神色,他猛然闷哼一声,zhui角瞬间一缕血迹留下来,整个人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竟是自绝经脉而死。
心理素质不行A,才吓两句就自杀了。看来睿王府的暗卫们还得加强全方面素质教育才行,看看他们煜王府的影卫,哪个不是胆大心黑脸皮厚**嗯,除了他。
他是五讲四美好青年,乐于助人活雷锋,不可混为一谈。
“他死了。”煜王道。
“嗯。”盛淮应声。
“你**你不是**”不喜欢杀人么**
盛淮抽出刺进他body的长情,手腕轻转,长剑入鞘。
他面无表情道:“胆敢伤害主子,他该死。”
煜王一时无言。
盛淮对他总是很冷,可不论什么时候,他都一定会牢牢保护好他。
这是盛淮最像一个影卫的地方,也是他最不像影卫的地方。
因为影卫是将主子的命令奉为皋臬,而他却是将他的安危置于第一,为此他甚至会违抗他的命令。
就像这一次,他明明说过不会再见他,盛淮依然不管不顾地来了。
“主子,你是不是应该和属下解释一下这个瓶子的事。”盛淮冰冷的声音想在耳畔,让煜王倏然惊醒。
他看向盛淮手中玉瓶,失笑一声,摇头道:“吞心蛊只是子虚乌有罢了。”他只是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也不愿再B迫盛淮杀人而已。
盛淮不语,拉开他的_yi襟,将瓶子放进他怀里,轻声道:“主子,保命的东西,还是收好了。”
煜王猛然记起什么,在怀里一摸,果然只有盛淮方才放Jin_qu的瓶子。
也即是说,盛淮不知在什么时候,就已经从他怀里将小玉瓶拿走了。
煜王府用来装药的瓶子一直都只有那几个样式,故而煜王一开始竟没有想起来。
他握着瓶子,怔道:“你怎么**”
“主子想问属下怎么会发现?”盛淮打断他。
煜王看着他,凤眸幽shen复杂。
盛淮擦了擦手上沾染的血迹,淡淡道:“主子,你的绝情蚀骨散之毒未解,武功也未恢复,属下想不明白,你的失明之症是如何治好的。”
“你向来厌恶汤药一类苦涩的东西,但今天你身上却带着一点苦药味,正是这个瓶子里的药。”
“那又如何,只是T理身子罢了。”煜王漠然道。
T个鬼!
“这_geng本不是T理body的药,”盛淮冷声道,“这里面有一味毒药!”
煜王一顿,盛淮看着他,继续道:“以毒攻毒,才能暂时让你恢复视力,这是盛南替你配的药。”
他之所以知道出自盛南之手,也是因为影卫营大比后,他曾捡了一个小影卫去盛南的屋子,刚好在那里闻到了这个味道罢了。
何况整个煜王府,也只有盛南不怕恁死煜王,能想出这么个铤而走险的药方来。
一着不慎,则暴毙而死。
这人就没有让他放心的时候,偏偏他还总以为自己做的没错。
煜王叹口气,伸手来拉他:“你都知道了**”
盛淮打开他的手,“属下若不是偶然发现,恐怕永远都要被主子蒙在鼓里。”
煜王还想解释,盛淮却不理他,径直越过他离开。
可他才走了几步,低声骂了一句,便转过身来,对煜王伸出手。
“还不过来,皇上早在盛泽寺里等着了。”
煜王看着他恶声恶气的模样,微微勾了勾唇角,从善如流地牵住他。
温热的触_gan从指尖传来,像一gu暖流,缓缓流过四肢百骸,*得他心里微颤。
盛淮环住煜王的yao,脚尖轻点,提气一跃,便带着他飞身离开了此处。
煜王紧搂着盛淮的脖子,认真地注视着他。
过去的十几年,他从没有哪天像今天这样快乐。
上一世盛淮的背叛,让煜王恨上他,转世后他想报复盛淮,却又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有时将那人宠到了心里去,有时又恨他入骨,他一直在这样矛盾的情_gan里挣扎。
直到宫变后,他认为盛淮再次背叛了他,才从此对这个人不再有半分怜惜。
他将盛淮扔进影卫营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让他再经历一遍自己最讨厌的生活。
煜王眼睁睁看着他在影卫营里挣扎着生存,眼睁睁看着他变得一天比一天冷血,他以为这样自己就不会再一边恨着这个人,又一边念着这个人了,他以为这样自己就会开心。
可是不行,十年来,他没有一刻不在想他,也没有一刻不在痛苦。
他安排人夜以继日地监视着他,就像一个病态的偷窥者一般,盛淮一举一动他都想知道。
以前煜王不懂这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明明恨他,却又发了疯似的想见到他。
现在煜王懂了,因为爱。
他爱盛淮,无论盛淮是否爱他,无论盛淮是否会背叛他,十几年的纠缠不歇,已经让他彻底交出了自己的心。
因为爱,所以才害怕他背叛,所以才害怕他离开,所以才会想要将他绑在身边。
煜王试探着,将脸贴上他的脸颊,垂眼看到他yao间悬挂的古朴长剑时,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继而满足地闭上了眼。
以前他恨他,所以他将“陈冤”剑送给盛淮,牢牢束缚住他。
现在他知道自己爱上了这个人,所以他将剑的名字改为“长情”,他想告诉盛淮,从此以后,他对他将一世长情,半生不离。
**
“主子,到了。”盛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他独有的锐利与冷煞。
煜王睁开眼,发现他们已是落在盛泽寺附近的灌木一侧。
灌木另一侧,无数锦_yi卫层层把守着寺门,守备森严至极。
而寺门前,盛无弋难得穿了一身正经朝_fu,正在来回踱步,不时朝下山的小路上望上两眼,似是在等人。
煜王看了一眼,便对盛淮道:“阿淮,你先回去。”
盛淮不说话,也不动。
沉默地拒绝。
煜王凤眸shen沉,声音里带了丝隐隐的压迫之意,“听话,阿淮,这是命令。”
“这就是你说的爱。”盛淮轻轻道,“你的爱,就是欺骗,就是隐瞒么。”
煜王神色变了变,“不,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盛淮脑海里蓦然浮现某个著名玛丽苏片段,忍不住抽了抽zhui角。
“好,你解释。”盛淮冷冷看着煜王。
“祭天大典上很危险**”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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