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他语声愈低,痛心疾首。奉冰微微倾身,默了许久,选择从最轻微的地方说起:“贪赃枉法是大事**陛下,真是明察秋毫之末。”
李奉韬冷笑一声,“也是此人众叛亲离。”忽而想到面前人也曾是裴耽的“亲众”之一,笑意变得更加shen晦,“裴家有两名举子涉嫌舞弊,他们为了D罪立功,向御史台递了奏状检举裴耽。裴耽自折桂之后,与家中关系不远不近,他做的许多腌臜事,据说家人都不知晓。”
“**原来如此。”奉冰眸光闪动,“不愧是河东裴氏,百年望族立身正直,不为一人毁了全族的清誉。”
“裴耽倒是硬气得很,死不认罪。昨晚已给他上了第一轮刑罚,但他仍旧不肯说清楚烧了什么东西。——这若是害了我江山社稷,他便是下十八层地狱也不够还!”
奉冰的眉毛动了动,抬袖掩住了表情,慢慢地才道:“陛下不必愧疚。裴耽虽有几分才气,但壮士断腕以全质,国家亦是如此,对有才无德之人,断断不能姑息。”
“是。”李奉韬长叹,“朕记得元会过后你曾说过,夫Q可以和离,唯兄弟是永远的。其实,四弟,你当明了,这江山,也是永远的。”
奉冰沉默。
“朕今日不妨都明说了。”李奉韬凝视着他,“朕对你曾多有试探猜疑,特别是忌惮你与裴耽走得近——因为裴耽他是大逆之臣A!他若与你暗通款曲,那朕如何能不防着你?换了你在朕的位置上,你也会这样做的。”
盘旋的篆香令奉冰喉咙gān涩,他拿出绢帕捂住了口,闷了几声咳嗽。
“是。”他咳嗽着回答,“草民懂得。只是当年被他抛弃之时,草民便已然心灰意冷,陛下亦应明鉴,草民**是恨他的。”
他的话音愈来愈低,似乎谈及和离的事仍旧让他xiu_chi,最后,他别过脸去。
从二楼的格窗眺望出去,长安城的天光安稳,宫中各处挂起灯笼,而承天门前的那一株灯树苍翠树顶直耸云天,周身遍缠着琳琅珠玉,当真十分醒目,不知到了晚上会是何等盛景。
“陛下。”奉冰轻声道,“陛下何不让我去试试?”
李奉韬一怔,“你说什么?”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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