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他又冒着小雨,去了一趟大理寺。
尚书令傅沅给陈璆定了gān犯天命的大罪,陈璆关押的地点也就换到了这里,只待秋季问斩。
大理寺卿给裴耽撑伞,走过雨水丰沛的庭院,鞋底都*透了一层。jin_ru寺nei监牢,因地势较低,雨水皆沿着台阶往下倒灌,大理寺卿当即发了脾气,要叫来小吏打扫,裴耽挥手说算了。自己提着_yi裾拾阶而下,然而再如何小心翼翼,还是踩了一靴子的水。
他的脸色立刻yīn沉下来,但不好发作,只是暗自咬牙。
陈璆关在最里头的一间,走到铁栅前时,雨声已近乎消逝。
不过是十日不见,狱中的陈璆,已是一身邋遢,面污发乱,眼里褪去了咄咄bī人的光,整个人瑟*在斗室一角,面墙发抖。狱吏拿锁链敲了敲铁栅,他便陡地惊醒一般转头而望。
看清了裴耽,他的瞳孔先是睁大了,而后又渐渐地*回。
狱吏给裴耽开了门。裴耽闻见里头一团臭气,皱了皱眉,也不Jin_qu,就在门口冷冷道:“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要不要?”
陈璆含糊地咕哝半天,最后,“呸”了一声,吐出一口浓痰。
裴耽的眉头锁得更紧,眉心一跳一跳,“我只问你,剑南道贡使冯乘,明明是在来京途中丢失贡物,为什么到了长安却要诬陷李奉冰?你若有线索,我还可考虑向圣人上奏,饶你一命。”
“线索?”陈璆冷笑,“你找我要线索?”
裴耽微微眯了眼睛,冷漠地看着他。
“冯乘没有说吗?A,我知道了,冯乘的供辞直接上报天子,未经你裴相的手,所以你不放心。”陈璆拍手笑道,“你来找我,是想tao我的话!天子不相信你,你却偏要知道!”
裴耽冷冷地道:“命是你自己的,你想清楚,不要不识好歹。”
“不必想了,这没什么好隐瞒的。”陈璆仍是无顾忌地笑,“是我,我告诉了冯乘。”
裴耽蓦地抓住了铁栅,五指用力露出青白指节,指甲几乎嵌入铁锈,“你告诉他?你为何会知道?”
“这话问得奇怪。我为何会知道,自然是李奉冰自己说的。”陈璆想到了李奉冰当时的面容和声音,便连自己的表情都柔和地收敛起来,“他说他过去也有蜀锦,还是石榴红的呢。”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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