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县令道:“如今我们要走了,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亲自与李郎说一声。”
奉冰道:“韩令请讲。”
“今上继位后,撤换了岭南节度使与牢州刺史,李郎应当知晓。”韩县令道,“之前的几位主官,其实**都与裴相,走得很近。”
奉冰一怔。他困惑地道:“这与裴相有什么gān系?”
韩县令看他一眼,反而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想了半天,又委婉地道:“牢州虽僻处边陲,但遇有王命,绝不敢不尽心遵奉。”
王命。奉冰沉默下来,仔细地吟味对方的话。
“李郎在牢州的吃穿用度,下官们始终*心牵挂,只是事涉机密,不能让李郎知晓而已。今上继位,虽然撤换了上头的人,但又下圣旨让您回京觐见,我们还以为,或许今上也是疼您的,想给您**平反,所以**”
点点滴滴的雨跌在_F_梁檐角,又掉在阶前水沟,激起一阵清雾。
“我们按过往的吩咐照应您,却没料到,向崇向使君,竟为此而死了。”
*
奉冰闭眼,在脑海里捋了捋思绪,才开口:“韩令的意思是,牢州方面因为我招惹了圣人不快,所以才导致向使君惨死?”
韩县令捧着茶碗,默默不言。
好一招敲山震虎。奉冰想,自己初至邸舍便遭冯乘盘问,其他人也没有好脸色,兴许也都是看出了圣人的意思,唯有自己蒙在鼓里罢了。捱了半晌沉默,他面无表情地又道:“奉冰D罪之身,本不应当牵连这么多人。今日韩令特来告知我这些,不怕自己引火烧身?那奉冰又要愧疚了。”
韩县令喝了一口茶,叹息。“我们也都是职任所迫,不敢说什么高风亮节。但李郎是与我们一同到京的,今日我们总还是要向李郎问一句,愿不愿意和我们一同回去?”
奉冰吃了一惊,手指被茶碗烫了一下又*回,一阵冷风钻入喉咙,竟尔咳嗽起来。
chūn时连忙给他顺气喂茶,他自觉难堪,将chūn时拂开了。他完全没料到牢州的人们仍愿意带他回去——应当说,在长安不过一个多月,他已经_gan觉自己无法回去了。
韩县令道:“牢州虽然艰苦一些,到底在五_fu之nei,开化之地。只要李郎有心,我们带您回去,您可以想法子逃避世事,将长安的一切都抛下,也不失为一条出路,不是吗?”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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