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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脑后的伤口不能沾水,动作不便,裴耽洗得格外慢了些。奉冰从水榭上再看他的背影,想起他们新婚那yi_ye,自己也曾是这样看着他沐浴。
那yi_ye的心动,真似一场斑驳梦境。
裴耽的肩背都比五年前宽阔许多,长发挽起,便赫然露出一个月前的那道伤疤,落在月华流光的肌肤上。
奉冰抬起头,檐角之外的夜空,残月钩着几缕暗昧的薄云。林梢上刮过簌簌的风声,仔细听,似乎还能听见远方有吵闹的人语。
今夜在禁苑里宿营的贵人们,哪个不是成群结队,行装齐全。他与裴耽倒好,病弱伤残,缺食缺水,还缺心眼,活该他们遇见老虎——但一定要奉冰选择的话,或许这样凄清的shen夜,比身处众生喧哗之中,还要好过一些。
洗过了澡,浑身舒畅了,很快便犯困。阑gān下的小野兔已经睡着,奉冰靠近,见它的鼻翼微微翕动,还发出呼哧呼哧的鼾声,不觉莞尔。这兔子一定很聪明,连老虎来的时候也很沉得住气,到此刻知道他们可靠,便要缠着他们不走。默默地听着兔子打呼噜,奉冰不自觉打了好几个哈欠,眼皮已有些撑不住。
他好像看见裴耽过来了,一身滴滴答答地掉水,他又皱眉想拂开他。
浑身*着怎么能上chuáng?!
裴耽道:“**这儿是风口,我们到里边去。”
裴耽的脑袋仍用奉冰的_yi料包裹,奉冰看着看着,觉得他滑稽,笑了起来。裴耽莫名其妙,想动他,他却突然抓住了裴耽的_yi襟。
裴耽低头。
奉冰的双眼已经闭上了,但似乎思绪还在跳跃,口中喃喃着什么话。裴耽倾身去听,他在说:“我从未想过与大哥争位**”
“是A,我知道。”裴耽温声道,“你说过你不想做皇帝。”
奉冰忽然抿了zhui唇,板起脸。
裴耽却也想到了那一段回忆,眼色有些仓皇。他看奉冰已迷迷糊糊,低下身,先将他打横抱了起来。水榭上风大,要寻个僻静的角落才好入眠。
奉冰并没有抗拒,但似乎也不太认可,抓着他的_yi襟嗅了嗅,脸色shenshen地不快。裴耽知道自己身上绝不好闻,但他已无_yi裳可换,赧然道:“你不要沾上**”
奉冰却打断道:“我不做皇帝。”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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