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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泰第三次再到南馆来,已不似初时那么慌张,见到景华后还笑了笑。景华向他问好,掩了手上的纸张。

此时gui公已退下,酒菜尚未上来。张泰站在原地不知做些什么好,便走过去看景华掩了的纸张,问:“我能看一眼吗?”

景华笑道:“可以,写得不好,见笑了。”说罢摊开案上的纸张,张泰上前一看,见满纸都是字。他虽然斗大的字不识几个,只能写写自己名字、记记账,但仍觉得纸上的字写得极为漂亮,便赞道:“写得真好。”

景华收起脸上堆出的笑,突然叹气道:“不,不好。”

语气中无精打采,一反常态。

张泰急道:“我是粗人,不懂这许多,但我看你这字写得跟画儿似的,好看得很。”

景华脱口道:“许久不练,四五日才能写得这么一些,哪能好。”

正好这时gui公送酒菜进门,听见了景华的话,骂道:“没得眼色的东西!客人在这里,你说那些话做什么?每日里写些破字,笔墨不要钱么?纸张不要钱么?尽念着那些有的没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是读书的秀才?不过是个靠后门吃饭的不要脸东西!”

那gui公越说越难听,景华一字不吭,低了头任他骂。张泰见了,心里一急,掏出二两银子,道:“好了,别说了,吵得很。这银子你拿去,买些纸笔墨,愿意写就写。”说着把那二两银子塞到景华手里。

gui公见张泰掏出银子,眉开眼笑,道:“相公要我不说我就不说,我是聒噪,我是吵得很,我这就退下。”说着掩了门出去了。

景华捏着银子,低声道了谢。

这日倒不用张泰吩咐,景华自己把妆卸了,露出清清爽爽一张脸,面色白皙,鼻子挺直,两道淡淡的眉毛,斯斯文文。

张泰傻傻道:“你这样看上去真像个秀才,斯斯文文的。”

景华闻言变了脸色,忍了忍,终没忍住,冷言道:“折煞我了,我这样的人,哪里配比做秀才。”

张泰见景华整张脸都青了,心道糟糕。他涨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看见桌上的酒杯,急忙倒了三杯酒,“是我不对,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自罚三杯!”说着咕咚咕咚就灌了三杯酒下去。

景华兀自恼怒,看都不看张泰一眼。

张泰没法,又倒了三杯酒,道:“我、我是个粗人,脑子不好使,不会说话,你别放在心上,这、这……”张泰急得团团转,却不知如何说得玲珑些,好让景华消气。

却说景华生了一会气,自己也纳闷起来。自己如何这般放肆,竟对客人生起气来?放在从前,他是绝对没有这个胆子的。可——

他看了一眼张泰,张泰脸色涨红,神情是十分着急。

——可眼前这个明显是个老实人,不说虚话,虽说做那事时挺折磨人,却从不欺辱他。

景华想,可不能这样放肆下去,便缓缓道:“这位大哥不必着急,是我的不对,倒对客人发起火来,十分该死。”

张泰见景华说话了,松了口气。接下去便不敢太过随便,说话小心翼翼,只捡些不紧要的说。

到吃完酒菜,两人相对无言,又到了做那事的时候。景华解了衣带,等着张泰过来。张泰那物实在凶猛,每次都弄得他去了半条命,因此景华是绷紧了头皮等着的。张泰走过来,却不像前两次那样猛地就把人扑倒,而是轻轻抱着景华肩膀,除了他衣物。

张泰于这云雨之事没有一点经验,前两次全是按着xi_ng子做的,把景华折腾得惨兮兮。可今天他像是突然开了窍,极尽温柔。

其实张泰哪里开了窍,只是他今日见景华被gui公骂得那么难听却不敢还口,心疼他平时必定饱受gui公欺辱;加上他无意说的话刺伤了景华,倍觉愧疚,因此手上便不敢用力,只想把身下的人好好捧着疼着。

他一条热烫的舌头在景华身上梭巡,恨不得把身下人滑腻的肌肤吞吃进肚。他这里咬咬,那里啃啃,弄得景华全身麻痒不已,抱住他头,微微颤抖。张泰见景华浑身泛红,说不出的动人,可怜可爱,一时激动,便往景华嘴上亲去。

乍然被亲,景华吃了一惊。他最不喜嘴对嘴,亲亲密密,但也不敢斥退客人,柔顺张开了嘴,让张泰舌头进来。

张泰这样的老实人,哪里懂得如何亲嘴,不过是凭着xi_ng子做。这时景华张开了口,他误打误撞,舌头进了一个柔软湿热的所在,销魂难言,不由激动起来,扑倒了景华,一条舌头伸进人家嘴里,肆无忌惮。

他这般亲着景华,只觉更有一种难言的舒爽,胯下那物无人触碰已坚硬如铁,抵着景华大腿。景华艰难伸出手去,缓缓抚mo那物,过了一会,张泰一声低吼,xie了出来,抱着景华不做声。缓过气后,张泰把景华搂在怀里,半响没有动作。景华不安地动了动,问道:“可要我——”

张泰打断他话,“这样便好了。”

这夜只弄了一次,张泰说完便睡去,一夜无梦。

张泰那心,越发挂在景华身上,每日里无论做些什么,脑子里都想着景华。熬不到几天,又往那南馆去。

他现在也算是景华的熟客了,虽说身上无甚闲钱打赏,可毕竟也是景华的恩客,景华年岁越大,客人也越来越少,留恋他的恩客更是几乎没了。是以gui公看到张泰,每每都是满脸堆笑。

张泰熟门熟路进了景华房间,景华果然正在写字。见了张泰来,要把笔搁下。

张泰忙道:“你写你的,我看看。”其实张泰哪里看得懂字写得好不好,不过是他见景华喜欢写字,不忍打断。

张泰绕到景华身后,见他一笔一划写得认真,纸上龙飞凤舞的,再仔细一看,怎的纸上隐隐透出墨痕。这时景华写完了,搁下笔,张泰拿起纸一看,另一面竟也写了字。

张泰问:“如何一张纸作两面写?可是没纸了?怎么不去买?”

景华摇摇头,“这样写也挺好。”

张泰是个勤俭人,别看他这一阵子跑南馆跑得常,花银子不眨眼,平时他可是一个钱恨不得掰成两个花,绝少跟李贵他们似的,到处吃酒游玩花银子。他深知有几个钱就花几个钱,不摆阔,不充场面,不为了面子乱撒钱。

可鬼使神差的,他居然问:“可是钱不够买纸墨?”

他上次才给了景华二两银子,足够买半个月所用的纸墨了,怎可能不够呢,必是欢场里的人多要些赏钱的把戏。他明知如此,却还是又掏出银子,要塞给景华。

景华却摆手,不肯要。

张泰道:“你拿着吧,有甚用就拿去使。”

景华盯着那银子,最后还是接过了。

酒菜上来后,两人坐下吃酒。他们吃酒时,常常相对无言,张泰闷头喝酒,景华偶尔给张泰倒酒夹菜,偶尔两人说几句不冷不热的话,酒一吃完,就办那事。张泰想说些话,偏偏他木讷口拙,不知道说些什么合适,上次刚开口就惹得景华生气,这次他便不敢再多嘴,依旧埋头吃酒。

不料这次景华先开口了,问张泰:“这位相公来过多次,却还没问过您如何称呼,是我疏忽了。”

张泰一想,果然是,立刻回道:“姓张,名泰,你直接叫我张泰便好。”

景华道:“不敢,该叫一声张大哥。却不知张大哥是做何营生?”

张泰便一一说来,景华又问了几句,两人一问一答,竟说了一小会,不知不觉把一盏酒都吃光了。

两人仗着酒意宽衣解带,景华躺倒在床,只等张泰动作。张泰却搂了他不动,景华疑惑,原来张泰却是聊兴正浓,想与景华多说说话,不想倒头便做那事,糊里糊涂又是一夜,因此问道:“我们说说话可好?今日有些累。”

景华少见这样花了钱却不做的客人,他当然乐意落得轻松,便点头同意。

张泰搂着景华,温热身子在怀,墨色发丝在耳畔,只觉安然满足。他默默躺了一会,突然问道:“我只知你叫景华,却不知你姓什么?”

怀里的人半响才答道:“景华是进了南馆后,馆主给取的新名,哪有什么姓。”

张泰又问:“你是何时进的南馆?”

“一十三岁。”

张泰继续问道:“你如何进的这里?”

景华终是忍耐不住,深深叹气,道:“我如何进的这里,可有什么重要,天下所有人流落这种地方,会有什么原因?无非就是那几个,张大哥别说这些不舒心的事了。”

张泰本意是想多多知道些景华的事,却没料到提起他不开心的事,忙道:“是我没注意了,不说就不说。”

两人默默躺了一会,景华见张泰只是睡觉,又问了一遍:“张大哥,真不要我服侍你么?”

张泰摇头,“好好睡一觉便好。”

张泰这样回他,景华嗓子里堵住一般,竟吐不出半个字。张泰是个心眼实在的人,又对他好,景华如何不知道。

他缓了一会,才低声说道:“张大哥,我说个事,你别恼。你这样的客人,遇着一个,便是我景华的福气。对人好,不打不掐,不折磨人,我景华万望你多多来才好。可你也是小本经营,这欢场里的银子,漫撒不见个底,这样下去,你要手头没了钱,可还如何来见我。你赏我银子,是看得起我,可——

景华贴在张泰耳边,小心翼翼道:“——可这些银子我没一个留得下来,全被gui公拿去了。你若要对我好,便留着手头的银子,多多来看我就好。”

原来这景华早就在欢场中练出一双火眼金睛,什么样的人是富贵人家,什么样的人只是市井小民,他通通看得清楚。他见张泰这几次慷慨大方,给了许多银钱,不想坑了张泰这样的实在人,便好心奉劝他几句。

张泰耳廓因着景华温热的吐息,都红了。他心里又软又疼又麻,竟是生平从未有过的滋味。他既欣喜景华愿意他来看他,愿意跟他说这些真心话,又心疼景华在这南馆里的日子,平日里不定受了那些gui公多少的欺辱,打骂是家常便饭,连辛苦赚的银子也没一个留得住。

活脱脱是跌进出不来的苦海啊!

张泰只觉满腔的言语不知如何说出口,他搂紧景华,不禁轻轻亲着景华发丝,又亲他额头、眼睛、鼻子、脸颊,最后亲住他嘴。不是那般急着做那事地亲,只是带着满腔爱怜地亲。他亲了一下又一下,弄得景华痒痒,心里也乱糟糟一片,不知如何应对这情形。

两人心里都又慌又乱,就这么过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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