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狂暴的大寨主。
但我一点也不狂暴,我想无论是谁,也不可能每天几百次的狂暴。
就像我那从镇里劫来的胖婆娘,她骂我时的嗓门也不如从前洪亮。
「你这杀千刀的歹人!」
这是她的台词。
那肥厚zhui唇里溅j出来的唾沫星子,在岁月的不经意间变得rou_ruan。
这种rou_ruan,有时会让我狂暴。
我把院里的地面踩得咚咚的响,我有一头老虎的冲动,也像猛虎扑羊一般奔跑。
但我总是停在门口。
门开着,我却从来没有Jin_qu。
我们隔着一扇门,我看着她,她看着我。
她圆圆的脸上堆叠着诱人的肥r,努力做出受伤的表情。
「坏人,你别进来。」她说。
这是她的第二句台词。
可我看到她的眼中全无恐惧,努力瞪着的小眼睛里,流转着隐隐的、期冀的光。
我知道她受够了日复一日的平静,受够了无趣的日复一日。
她渴望一点_C_J_,寻求一些新鲜,等待一点**狂暴。
我的确不够狂暴。
我曾想象过无数个我们快乐的夜晚,我是怎样的虎虎生威。
可那已经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
这个_fu务器里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十年。
曾经的yi_ye七次郎,也只能无奈地颓对五十岁的夕阳。
顺风*了鞋,竟有一些诗意的惆怅。
【任务触发:击杀狂暴的大寨主,拯救李员外千金。】
我转身,两三步就冲出院子,一直冲到寨子里的木质岗哨下。
放哨的小弟刚好一头栽落,直挺挺躺在我身前,额头ca着犹在颤巍的箭。
他的头很圆,发际线很高,我记得老三总笑他的脑袋像一只花盆。
「花盆」就在我面前。
用汩汩流出的鲜血,ca养着一支可笑的、削去了所有花瓣的空枝。
我和少侠少nv们,于此相遇。
此时,此地。
我开始狂暴,开始怒斥:「呔!鼠辈找死!」
我不懂我为什么这么说,我不懂鼠辈要找死,为什么不去找猫辈。
我他_M身上,纹的是虎A!
可这是我的台词。
我只能这么说。
通常我嗷嗷大叫,捶打着我迎风招展的Xiong毛,我一步一个脚印,高举着大环刀。
然后淹入扑面而来的杂乱人潮。
我有三个屏幕那么长的血条,但它们坚持的时间越来越少。
我轰然倒下,激起一团呛人的烟尘。
风中飘*着,不知是谁的狂笑。
呛死你们这群狗日的,我总这么想,总这么认命地闭上眼睛。
我的心很平静,尽管我的样子很狂暴。
我习惯了被打倒。
我每天都来看她,在她吃过一大碗肥r三大碗米饭之后。
在所有不由自主的事情里,我唯独喜欢这一件。
油光抹得她的唇格外好看,我那颗麻木坚硬的心,竟也在虚无的飘*。
所以当少侠少nv们舞刀弄剑的冲进来,我才想起来我该做什么。
真是一群糟糕的胜利者A,乱糟糟的连个体*队形都摆不好。
我转身,狂笑,挥刀,喊台词。
除了战场不在熟悉的木质岗哨旁,一切都回到正轨。
少侠们把刀劈在我身上,把剑刺在我身上。
血花四溅。
他们边砍边为自己大声叫好,而我陷入一如既往的无聊。
这一刀,应该偏上三分。这一剑,应该右移两寸。
看着这些漏洞百出的招式,我想,如果我站着不动,它们可能会全部落空。
但我只能一声怒吼,然后抡起大刀,原地劈了一圈。
一圈看似炫酷实则傻B的刀气以我为中心*开。
我不懂为什么我要怒吼来提醒他们。
我也不懂为什么我要*费nei力去劈出这么无用的招式。
但这些都好像是一种本能,我下意识的便这样做了。
我搞不懂为什么有这么傻B的本能。
少侠们大喊:「BOSS 发大招了,快闪!」
他们一下子就慌了,手忙脚乱地跳来跳去——刚出新手村的他们,还没能学会轻功——以各种诡异的方式,全都跳到了刀气中。
他们一个个的鲜血狂飙,大叫:「这一招好疼!」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一刀本来砍不到这么多人的。
然后侠nv们又尖叫:「快嗑药!」
无论男男nvnv,都从怀里掏出药丸吞下,一个个血条噌噌噌地Zhang。
我曾偷偷尝过一颗,那是我二十岁的时候,那时我刚刚把山贼刀法练到满级,准备闯*江湖。出门的时候顺手打劫了山下的药店。
那年我真帅A,大家都说我是一个当山贼的天才。
我已经不记得我是为什么中止了雄霸江湖的征途,但我还记得那颗圆滚滚、光滑滑的药丸。
一点卵用都没有。
很奇怪,最近我越来越多的走神,回忆碎乱。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只剩薄薄的一层血皮了。
我摇摇头。
我认命。
我是狂暴的大寨主,我的络腮胡在颤,我的Xiong毛在飘。
我每天要大笑几百次,每天要狂暴几百次。
没有人问我笑什么,没有人问我累不累。
「大家小心点,还有大招!」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