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过分!”
檐下的衙役们叫骂着,却没半个人近得了他身边十步之内;每当有人要上前,必会被突然袭来的强风逼
退,众人只能干瞪眼,彼此僵持着,却对恶意挑衅的人束手无策。
陆纬之看到这种情况,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纬之!你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陆振充满怒气的声音,让陆纬之惊跳而起。猛一回头,就见到父亲横眉竖眼的脸孔。
他瑟缩了下,怯怯的回道:“我……我来看你们捉人啊!”
“衙里捉人不关你的事,快回房里去。”
陆纬之正想拒绝,突然从屋檐上传来清晰可闻的声音。
“老子做了违法乱纪的丑事,怕儿子知道吗?”
就着陆振身边衙役提着的灯,陆纬之清楚瞧见父亲听到这句话时立刻变了脸色,那是做了坏事东窗事发
的羞愧和不安。
“爹!您真的做了犯法的事吗?”
陆纬之不敢想念会发生这种事。他以为父亲为官清廉公正,定会以百姓为先的!
“你快回屋里去,这儿没你的事!”县令没回答儿子的话,再度摧赶他还特地吩咐一旁的衙役道:“送
少爷回房,暂时别让他出来。”
“不准动他!”屋檐上又传来喝令声,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可闻。
听见他的话,衙役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向县令张望着,等待进一步的指示。
“你三番两次上县衙来撒野,到底有何企图?”如果有事就冲着老夫来,不要牵扯上小儿。”县令气恼
地对上的人喊道。
“你放心,我只是想让令听听事实的真相。”
“你别欺人太甚!”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陆振无法反驳,只能双眼直瞪着那莫名惹来的煞星。
他知道檐上的吹笛人叫齐仲凛,是个专与朝廷命官、富商巨贾为敌的盗贼。只要他查到有人收了好处,
铁定会上门追讨,非得将私相授受的钱一分不差的全挖出来才甘心。且他都先以笛声预警,接着再出面索
讨,听说凡被盯上的人,没一个能逃得过。
陆振做事一向小心谨慎,早就预防在先,没想到还是被齐仲凛查到了。
“爹!您真的做了坏事吗?”
陆纬之瞧见父亲惶恐不安的神情,先前对父亲坚定的信任已逐渐动摇。
“你别管!快回房去。”
陆振Y_u盖弥彰,让陆纬之更确定父亲一定利用职位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的坏事。
“我不要!我要知道您到底做了什么事!”陆纬之激动的情绪让苍白的脸庞染上一抹红晕,气息也变得
急促而不稳,纤瘦的身躯在寒意蚀骨的夜里摇摇Y_u坠地轻颤着。
“快回房去!你的身子不适合站在这种寒夜里。”
陆纬之一把推掉上前来搀扶他的衙役的手,固执地拒绝回房。
这时,屋顶上的齐仲凛冷眼旁观这对父子的争执,兀自将县令的罪状一一念出。
“八月十五,陆县令参加王员外的寿宴,临去时收了一百两银子。九月初二,商人李泽在彭县谈成了一
笔买卖,送县令三百两银子和名贵的人参、灵芝当谢礼。九月二十……”
“够了!”
陆振一声怒喝,阻止齐仲凛继续将他收贿的事一一抖出来。
“爹!你给我吃的那些人参、灵芝,就是收贿来的吗?”陆纬之不敢置信的问话里满含震惊和懊恨。
“你别听一个小小的贼人胡说八道。”
陆振焦急掩饰,但脸上却有作贼心虚的局促不安。
“我宁可病死,也不吃你贪污得来的药!”
陆纬之对着父亲狂声呐喊,突然一股热气直冲X_io_ng口,让他猛地剧咳起来。
“纬之!”
陆振心急地想上前探看,没想到远在屋顶上的人竟比他还快,倏地冲下来将陆纬之掳去。
仅是一瞬间,陆纬之已经随着齐仲凛站在屋顶上了。
“你想做什么?”陆振怒气冲天。
“我不管你收贿的理由是什么,限你三天内将收贿所得备齐,我会带着你儿子来交换。”
“你快把纬之放下来!事情与他无关!”
陆振响彻云霄的吼声很快就被齐仲凛远远抛在身后。虽然还挟着陆纬之,但轻盈俐落的动作却一点都没
受到妨碍。
情势变化太快,陆纬之错愕得呆愣住。他被齐仲凛抓着在檐上、树上快速窜移,早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疾吹而过的风、飘来荡去的移动,在在令陆纬之不舒服极了,他几番闭上眼强忍那晕眩的感觉,但仍得
反手抱住那抓着他的人,以免自己在虚弱之际掉落地面。
就在这时,齐仲凛突然停下来,让陆纬之落了地,在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
“不舒服吗?”
陆纬之想回他的问话,但一抬头惊见月光映照下的身影,一时忘了言语。
“怎么?吓得说不出话了?”
陆纬之还记得这个语带调侃的声音。“你……你是先前和我谈过话的衙役?”
“没错!看在你算是我的知音的份上,我不会为难你的。”
“我只是喜欢你的笛声而已,可没喜欢你盗贼的身分,你用不着对我客气。”
因为懊恼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戏耍了,陆纬之说话的口气有着明显的不悦。
“果然是个没吃过苦的大少爷。你可知道你要为自己的这句话付出代价?”
“我才不信你敢对我怎样!你想拿我换银子不是吗?如果我有个万一,你岂不就拿不以银子了。”
“如果我说我能对你怎样,又能拿到银子,你信不信?”
齐仲凛低下头,用手抬起陆纬之的下巴,咄咄逼人的凝视着他。
“我……”陆纬之莫名地打了个冷颤,愣愣地说不出话来。
“好了,你也休息够了,我们继续赶路吧!”
齐仲凛像生气了似的,粗鲁地将手从陆纬之的下巴抽开,忿忿地站起身。
他冷冷地瞪了陆纬之一眼,才强硬地将他揽进怀里,再度施展轻功,俐落地飞跃在大地之上。
陆纬之不晚得他为何突然生气,但此时他是个俘虏,根本没他置喙的余地,只能悻悻然地闭上嘴,任由
他将他带往不知名的他方。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陆纬之仍被揽着在黑夜里穿梭。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陆纬之觉得自己就快撑不下去了。
齐仲凛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不久,两人来到了一座竹林,陆纬之被带往竹林深处。
“喂!你带我来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做什么?难不成你想杀人灭口,再毁尸灭迹吗?”
陆纬之希望自己别表现得像个胆小鬼,但说话时牙齿却忍不住直打颤,还全身寒毛直竖。
在前面领路的齐仲凛闷不吭声,反身抓住陆纬之的手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