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阳登时僵住了,头也不敢回,因为许天奇的缘故,他特别怕听到这个词,“离……婚?”
“嗯。”
肖阳条件反she,“为什么?”
小纸人悲伤地笑了一声,“因为,我没钱了。”
“没钱了……”
“是啊,然后我就被赶出来,现在,已经无处可去了。”
Omega,离婚,肖阳翻寻着记忆里遇到的各种事件,唯一一次跟“离婚”沾边的就许天奇那次折腾,不过人家到底没离成,反而俩人说开了过的特别和谐,“那个,”说了两个字,肖阳背上的寒毛全部石化,“你,这个,人生啊,总……有,别的……风景。”
“嗯。”omega表示同意,肖阳无言以对,绞尽脑汁,再也找不出一句安抚的话语,总不好提“从前我有个哥们跟他对象离婚结果现在俩孩子”,好歹劝回来,别一刺激拿剃须刀片照手腕上一抹——对了洗手间里放了刀片的吧?似乎茶几的抽屉里还藏着一把水果刀……
“我可以要这条灰色的吗?”
“啊?”肖阳一惊,“灰色的?”
手里抓着几条手帕大小的小毛巾,不知何年何月发的劳保用品,“哦,好,”挑出灰色那条递给小纸人,肖阳撇开目光,“你——”
“你叫什么名字。”
“我啊,我叫,肖阳。”头一回自我介绍说的这么一波三折,肖阳抿抿嘴,“我去下洗手间。”飞速窜进去上天入地翻寻一遍,没有刀片,没有剪刀,他松了口气,探出脑袋,那个omega蹲在地上,毛巾紧紧捂在脸上。
低低的啜泣声回dàng在空旷的客厅里。肖阳选择了沉默,躲在卫生间的木门后面,静静听着,无声叹息。
凌晨四点,肖阳在一阵燥热中翻了个身,睁开眼睛。
口渴,喉咙火烧火燎,他窝在沙发上,打算胡乱凑合一夜,结果浑身酸疼。爬起来找水,玻璃杯只有一个,似乎在厨房里,打开客厅的灯,肖阳忽然一个激灵,扑到茶几上拉开抽屉。水果刀还在里面安稳地待着,他长出一口气。更热了,汗水顺着脸颊淌下来,这怎么回事?空调坏了吗……
迷迷瞪瞪地绕了一圈,厨房里没有水杯,只有几个碗。肖阳gān脆就着水龙头灌了几口自来水,口渴暂时得到了缓解。站在阳台chuī了会儿风,他返回客厅,把沙发上的席子推了推,就要躺上去。
细微的,幼猫一样的叫声,怎么回事,肖阳搔搔头发,燥热再度袭来。怪了,跑进来小猫了吗?他迷糊着在屋子里晃dàng。卧室的门紧紧关着,那个omega……omega……
人的呻吟。
肖阳擦一把汗,定定地站在门前。喘息,放大了无数倍,穿过了层层阻碍,如同一只无色透明的手,紧紧攥住他砰砰跳动的心脏。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gān涸得仿佛久旱的大地。
“你,你还好吗?”
没有回答。呻吟断断续续,像是无比痛苦,又好似极致的愉悦,睫毛沾满了汗水,肖阳的灵魂被丢进了熊熊烈火,烧的他不能自已。
手指搭在门把上。
“我……我进来了……”
他嗫喏着,声音纠结成一团不明不白的含糊,“我……我就……看看你……”
第4章 肖阳没有经历过发情期——从未与
肖阳没有经历过发情期——从未与omega发生过关系,他对荷尔蒙不敏感,但是一个omega发情时的样子,他却是学习过的。
体温升高,性欲,冲动,最直接的表现为信息素的改变。一个发情期的omega可以引发alpha的极度疯狂,即便他已经被标记过,对于alpha来说,发情期散发出的信息素,威力依旧如炸弹般猛烈。
Omega蜷缩在chuáng铺中央,紧紧窝着身体。肖阳摸摸鼻子,恍惚地朝那具不断颤抖的肉体走去。空气在颤动,信息素,信息素一定发生了改变,但肖阳感受不到——他明明应该感受的不到的,三十年了,他几乎没被影响过。可是,现在,这个房间里,为什么会这样热?汗水不住地流淌下来,打湿了背心,“你……你还好吗……”
回答他的,是压抑着的呻吟。
发情期。
怎么办,大脑一片空白。“你有药吗,”肖阳问了一声。抑制剂,能够有效地改变omega的荷尔蒙,使发情的信息素不再那样具有qiáng烈的吸引力。Omega摇了摇头,嗓音沙哑,“你是谁……”
“是我。”肖阳定了定神,“肖阳。”
Omega似乎叹息了一声。悠长的叹息,听上去如此动人,肖阳怔愣,心跳如擂鼓。他很热,血液飞速流动,“我帮你,买药吧?”努力组织语言,“你好像……”
“肖阳。”omega痛苦地缩紧身体,“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