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儿又走神了” 皇甫青熯不满捏住皇甫夜越的小脸,微微用了一点点力气,他好笑看着夜越疼出眼泪的小脸,成人的手劲,哪怕再微不足道,也不是一个二岁多的小孩能承受的起的
“疼”脸上传来一阵阵刺痛,夜越忍不住心里咒骂,这该死的男人不会轻点吗?
“听着,在朕面前,不许走神。”胆子不小呀,从来没有人在他面前还能走神的。“是父皇不够疼夜儿吗?”高深莫测的勾起嘴角。这要是让那些帝国名媛看到,怕又会引起新一轮的热ch_ao。
疼他。夜越辙底鄙视他,从小到大漠不关心他,再见面二次面的男人,竟然在他面前表演父慈子孝的把戏,真当他是白痴吗?
夜越拉着皇帝的手一口咬下去,软硬适中,味道挺好的。
死命咬住不放,皇甫青熯抬起手升到夜越必需勉强站在腿上的高度后,再也忍俊不住笑了声。夜越头高高昴起,死咬住皇甫青熯的手不放,垫起脚尖,勉强挂在那男人的手上,就像咬住肉的狗狗,可爱到不行。
“夜儿属狗的吗?” 皇甫青熯好心把手放下,他的小夜儿坚持不住快要摔倒了。“别闹了,放口。”
皇甫夜越恨恨松开口,心里得意道着。别看他是小孩就好欺负。
把夜越抱好,皇甫青熯也不怪他的[弑君]行为,夹了一油闷大虾,塞到夜越嘴里道“吃。”
夜越几乎被他给塞的不能呼吸,这个男人到
底懂不懂喂小孩呀。
“父皇,儿臣可以自己来。”夜越冷着脸道,用本来就异常可爱的脸,却偏偏做出小大人的表情。
努力咽下嘴里的虾肉,一边不着痕迹把粘到酱汁手擦在皇帝的衣袍上。可皇甫青熯是谁,开国以来最最伟大的帝王会发现不了这种小动作,更何况还是个小屁孩。他只是挑挑眉。
伸头轻柔抹去夜越粘到嘴角的酱汁,温馨的就像寻常人家的爹爹样,可是……
越是这样,夜越的心就越是冰冷,那个男人冰蓝的眼中,哪怕只有一点点温度也好,只有漠然一片。
前不久才宣布了他的死刑,现在的举动不是已经没有必要了吗?
对一个活在皇室中的皇子,没有比打入冷宫更可悲的下场,虽说他在别人眼里双目失名,早就脱离权皇争霸的战场,但也好歹是个皇子,别人还不敢动他,就算江山异主也不会成为别人的绊脚石,如今皇甫青熯出这么一招棋,他是人质吗?
给谁一个警告,别人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他现在很深刻体会到了。他的父皇为了迁制某人,不但将他当做人质,还把他放到如此不堪的境地,是闲他命太长了吗?
虽不至于到囚禁,但一个失宠丢到冷宫的皇子,怕是比一个奴才都不如吧。
这是皇甫青熯打的如意算盘吗?
真是一个好父亲呀!
皇甫青熯没有露看皇甫夜越嘴角那一丝讽刺,冰冽的眼神变的更加幽深,很早就知道这个小孩不同寻常,他很期待以后的日子,他的夜儿会做到什么程度呢。
好不容易熬到饭后,其间被吃了无数个豆腐,皇甫夜越凭着坚强的毅力硬是强忍下来。
再跟这个男人呆下去,他不保证他会不会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
“父皇,明日儿臣就要去与昴宫了,从此以后想见上母妃一面就难了,儿臣肯请父皇让儿臣与母妃呆最后一晚。”他怕他再也见不到他的母妃了。
皇甫青熯慵懒半倚在躺椅上,怀里抱着小夜越,拿起放一旁精致美味的小点心,慢慢喂着夜越,经过一顿饭的时间,他早就学习好怎么样才能喂好小孩。
望着送到嘴边的点心,夜越嘴角一抽一抽,快要抓狂了。
这个男人真当是猪吗?喂猪喂上瘾了。
“父皇,儿臣已经很[饱]了”重重在饱字上加重音节。“请父皇恩准。”
皇甫青熯的手还是定在他的嘴边,夜越抬起小脸,帝王的眼里闪过一丝冽色,随即又消失不见。
这个男人……
夜越真的快要飙了,没见过xi_ng格这么yin暗的人。
“不准!” 皇甫青熯确定他吃饱了,而他正好也玩够了,放下手中的点心,擦了下手,也随便为夜越擦擦小嘴。
又不准!
皇甫夜越生气了,他拉高声道:“父皇把儿臣送到与昴宫,也要让儿臣走的心甘情愿不是。”
另一支搂着夜越的手,猛的收紧,深遂到极致的冰蓝双瞳中间猛的收缩,瞳孔变成竖针状,那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神,可惜夜越并没有看到。
“夜儿,随意对别儿露出真面目,是不明智的行为喔。”修长的手搭在纤细的脖子上。
皇甫夜越对他露了个大大笑容道:“儿臣不明白父皇的意思,而且父皇不是别人”说完自己都快恶要不行。
夜越在某些地方可以说是任xi_ng的,比如此时,他并不在乎自己的生命是死是活,对他来说,他只是一个忘了喝孟婆汤的孤魂罢投到皇家罢了,这不是他的本意,他对这个世界也没有归属感。他就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周边的一切。
他并不是很介意再死一次,他对生命看的很随意,随意的另一个意思不就是任xi_ng吗?
但他讨厌别人掌控他的生死,就算这个是给他生命的男人也一样。
“是吗?”皇甫青熯抚mo
着他的脖子,嗜血地笑了。
如果说有谁能让他有些忌惮的,眼前笑的异常冰冷的皇甫青熯就让他很头痛。
如果可以,他根本不愿意直接面对这个男人。
他的本意,只是想好好无所事事过一辈子,本以为他这个废物皇子,不受天宠,他就可以过着没有人打拢的自在生活,到日后成年搬出宫之时,就是他真正自由之日。
而如今,被下旨打入冷宫的他,这辈子都别想踏出皇宫一步。
说他怨吗?他是怨!
抬起头看着他,那是邪魅的惑色,长长泛着幽冷光泽的发散乱披在身上,华丽的黑色锦袍让帝王看起来更加震摄人心,嘴角的一丝笑容无视天、无视地。冷冽到连灵魂都要战悚的气息,夜越内心深处狠狠纠了一下。俊美宛如神祗一般直直刻到他内心深处。
冷到极点杀气sh_e向没有防备的夜越,他从没感觉自己离死亡如此之近,强大的气势紧紧压住他的身体,冰冽的气息从四肢到整个身体都有一种冻裂般的感觉,呼吸都被禁止,他感觉他快要窒息了,夜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全身剧烈颤抖起来。
冷,非常冷,被死死压制住,哪怕动上一个小指头。
头越来越晕,豁的,一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悸动。麻麻痒痒地,血液随着悸动越加骚动起来。
夜越甚至微微睁开了一丝比缝隙,又紧紧闭住。
“夜儿是冷了。”帝王没心没肺道。
“夜……儿不……冷。”哆哆嗦嗦,夜越连说话都断断续续,只有他知道,他不是冷,而是兴奋,兴奋的快要受不了了。
全身血液都快沸腾起来,那焚烧灵魂的战悚,潜伏在灵魂深处的嗜血被这个男人刺激的苏醒了,皇甫青熯唤醒了一只地狱深渊的恶魔而不自知。
虽然很快被夜越强压下去,而他的身体也受不住这么强大的气势,很没出息的晕过去,但那像来自地狱深渊的气息让皇甫青熯有一瞬间警觉,他略有所思看着晕过去的夜越。
我的皇儿,你真的越来越神秘了。
冷宫不愧冷宫之名呀,夜越醒了之后就发现已经躺在冷宫里的床上,只有三间房,很小也很旧,从外观看年代应该不是很远,大概十几年吧,四周倒是打扫的挺干净的,夜越走出门,一个小小的庭院旁开了一个小花埔,种了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
旁边没有建筑物,这个冷宫还真是够偏远的。
夜越微微一笑,也不甚在意。
“天啦,主子,您怎么起来了。”不知打哪跑出的小丫头,十一二岁左右,笑起来两个小酒窝:“还是再去躺会吧!”
夜越身上穿的那件朝服早就被换掉,现在只穿着小小单衣,那小丫头一看,水汪汪的眼立刻浮起一阵薄雾,他不禁开始头疼。
这个新来的小丫头该不会是个会哭的主吧。
天知道他多怕女人的眼泪,母妃可没少抓弄他。
“你叫什么?”夜越回屋里,小丫头赶紧跟上,本来伸手抱着他走,被他用手挡开。
七皇子好有气势喔。
“启禀殿下,奴婢婉儿。”婉儿乖巧站在一旁,低垂着头,偷偷看着精致的不可思议的小孩。
七皇子长的真是太可爱了,长大以后肯定迷死一大堆人。
“那么婉儿,你告诉本皇子,这里就你一个人吗?”夜越模仿着盲人该有的行为,毕竟这个婉儿的底细还不清楚。
“殿下,奴俾也是昨夜刚被刘公公领到这的,奴婢没有看见其他人。”手指缠着手指,虽说是受过训练的下人,但还是个小孩,还不太懂事,再加上夜越本身是比她更加小不知道多少的小小孩,婉儿的胆子也就稍稍大些,能答的上话。
要知道,在宫里回主子话时,可不能如此随意。
夜越沉默了一会,肚子咕咕响起。
他的小脸不由地一红。那鬼精灵的小丫头大眼一转脆声道:“殿下是饿了吧,现在还不到晚膳时间,奴婢先给您来点茶水点心。”
“嗯!”点点头,夜越还真有点饿了。
等了许久也不见婉儿去拿点心,圆润的大眼忽闪忽闪盯着他直瞧,夜越一想,心里就明白几分了。
“还不快去?”软软的音隐隐有股威压,婉儿吓了一跳,赶紧快步跑开,心里还后怕。殿下可真吓人啦。
一想到以后都要呆在这冷宫里,夜越嘴角微勾,正好也方便他做些什么。
意识沉入识海中,这是他这两年多常干的事,只见无限大意识海正中飘浮着一颗泛着血色的圆球,血球外还虚空浮着大片青气。
夜越直到现在还没搞清楚血球和青气是干什么用的。
只知道有一天睡着了,然后自己的意识就在这里了,随着进入的次数越多,他可以慢慢控制自由出入。
初到识海时,那血球就从没变过大小,倒是那青气从小小覆盖住血球的一小片,直到现在无所不在,端是神奇,而随着青气的增加,夜越发现自己的身体各方面机能变的更好。
突然识海一动,夜越便知有人前来,一个眨眼便从识海跳出,只见那着粉妆宫装的婉儿气鼓鼓跑过来,泪水卟卟往下掉。
“主子,婉儿没用,婉儿……哇……”还没说完,就一把坐在地上,手捂着眼睁大声哭了起来。
夜越被她一惊一咋给吓的一愣一愣道:“婉儿怎么了?”
不说还好,一说那婉儿哭的更是大声了,她一边抹眼泪一边咽声泣着。
“那些人说……说殿下是个废物不让给点心。“婉儿越想越气,她才入宫不久,夜越是她第一个主子,她哪想会碰到这种事。
“好大的胆子,走。”夜越怒极反笑,看来,在宫里,他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倒是谁都能爬上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