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一个胆小到连写好的诗都不敢投递到出版社的‘诗人’,还连上课教学都会紧张的老师”宋时鹤自嘲道。
“为什么会不敢投递到出版社呢?”达西问他。
“因为觉得自己的诗写得不够好吧。”宋时鹤说这句话的语气有点像是问句,又有点像是肯定句,于是达西又问:“只是这个原因吗?”
宋时鹤沉默了一下,又说:“还有大概还有觉得现在的诗坛是颓废派的天下,自己的诗词一定不会被选中出版吧。”
达西思考了一下,有些奇怪地说:“可是以前不是也是这样的吗?但宋先生却一直都在坚持着,也一直出版了许多诗集呀?”
“以前确实很少这样想”宋时鹤说完之后沉默了,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突然就失去了那种只要坚持就能改变什么的盼望,还有变成了害怕被拒绝和害怕满腔真心诚意被辜负的人。
他这么想着的时候,达西又开口问他:“宋先生知道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吗?”
宋时鹤仔细想了想,说:“我也不太知道,只是突然就会在投递作品的时候犹豫,会突然去想,万一被拒绝了,那怎么办?会为此非常担心。”
是因为被大学辞退吗?
不,好像应该是更早之前,在每次出版社征文,还有出席诗会的时候,自己就出现了这种心态。
“突然害怕被拒绝是因为什么呢?”达西问他。
“嗯”宋时鹤陷入沉思。
见宋时鹤毫无头绪,达西问:“或许是因为被什么重要的人或者出版社拒绝过?”
说到被什么重要的人拒绝,宋时鹤整个人突然怔住了,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五年前的那一个雨天。
当时的他在入场前依旧被人嘲讽了一轮,可是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自己在意的只是快要到来的人。
那天的_fu装他想了许久,在家里像在十八岁夏天那年谈恋爱的人一般对着镜子试了千万条领带,各种颜色和款式都试了一遍,为的只是相见那一刻的惊Yan,还有奢求想见那一刻可以让对方心动。
花园里的花也开得很漂亮,他觉得他一定可以给予生生一个难忘的仲夏夜。
一切都准备好了,可惜主角却失约了,那所有的希望和期盼都不可能了。
交流会里很热闹,歌舞升平,他独自一人站在门外淋着雨等他的生生。从浑身发热到指尖开始发凉,最后到明
明是快到夏天,他却像在冬天里一般止不住地发抖,浑身*透。从喜悦到焦急,最后到失望和担心。
到了散场的时候,他也没有等到季渝生。泪好像和雨水混在一起,一下一下滴落到地上。可是这次和生生一起躲的那场雨不一样,因为雨水落到水潭里没有生花,就像在说他们的_gan情并不会接过一样。
站在大门附近的侍应生像是有些不忍,于是向他送来了一杯可以暖身的酒。
可是那杯酒像是雪上加霜,本来是享受的美酒他只觉得苦,像吃下金铃子一般发苦发涩。让他忍不住地想,也许五月的雨就是他和生生的最后一场雨。
后来的画展也是,因为是讲述“一生的*漫爱情”的特别展览,所以只批准双人入场,而且据说只要双人一起走完,就可以像展览里的画一般,从年轻走到年迈,相守白头。他还想着透过这个展览,向季渝生介绍皮埃尔·奥古斯特·考特的《暴风雨》和《春天》,告白他的心意,问他愿不愿意和自己跑过暴风雨再一次抵达春天。
只要知道春天在自己身旁,一切的暴风雨都不可怕,因为他们都会变成美好的回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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