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渝生这些年每次在画展和路边看到向日葵,都会想起当时不辞而别的时郁,nei心也都无法自控地涌上遗憾和一丝自责。
其实当年他对于时郁和程雁柏病态的关系在时郁身上产生的负面影响已有所察觉,但当时本着时郁不提他就不多口的心,同时也因为章舒叫住了自己,还提到了宋时鹤和以前,所以在时郁制作捕梦网时突然离开也没有下定决心跟上去。
他总是在想,如果当时他跟上去了,把未完成的捕梦网送给时郁,是不是就可以在当时就让阳光拨开云雾驱散时郁的噩梦迎接甜梦,而不是在走进密布的乌云里,在年月间被噩梦折磨越陷越shen。
思绪把他拉回五年前宋时鹤离开后他和时郁一起制作捕梦网的那天。
在那场争吵后的几个星期,李洁英都近乎神经质地关心他上学的情况,她不但透过各种方式和*扰摸清楚了季渝生的课表,还每逢到本来是宋时鹤任教的艺术课时间,她就会打来电话,叫季渝生给她打视频电话,给她看自己在哪里,于是季渝生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停止了上课。
为了和时郁一起参加制作捕梦网的活动,季渝生当时也找了许多借口向M_亲解释才能够偷偷跑出来参加,李洁英对他的折磨shen得在他刚一坐下,时郁就担忧地看着满脸疲倦的他问:“生生,你怎么了?”
“你脸色不太好。”这几周都在想各种方法应对有些神经质的李洁英,他自己心里当然也郁闷不已,再加上宋时鹤在那个雨夜以后便离开了,他更是找不到人倾诉,心口像缺了一角。
季渝生一边放下书包,一边摇了摇头说:“A,没什么事,可能因为最近学业压力有点大,睡得不好。“
“A是因为太忙所以没有去上艺术鉴赏课吗?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宋教授不在就不上了。”
季渝生摇了摇头,笑了笑说:
“不会的,上课又不只是为了宋先教授,就是最近临近期末,学业有些太忙了。”
时郁闻言有些郁闷地点了点头说:“对哦,经你提醒,我才想起魔鬼期末和一大堆ddl要来了”但过了一会他又拍了一下手,T整心情笑着说:”那我们今天能一起制作捕梦网真是太好了,可以趁机放松一下心情!”时郁拿起桌面上一堆装饰品里的一片羽毛,在季渝生面前挥了挥,说:“据说捕梦网的羽毛一抖,梦就会飞过小洞,噩梦过网会被困住,但好梦却会飞向我们,”时郁这么说着还伸出手做出飞动和困住的姿势,然后顺着羽毛飞到季渝生的肩膀上,拍了拍说:
“这样就可以帮你驱除噩梦,好好休息啦!”
看着时郁可爱的举动,季渝生忍不住笑了起来,“嗯,谢谢你,你也是!”他放好书包到凳子下后犹豫了一会,有些小心地问时郁:“你最近怎么样了?”
“嗯?我能有什么事?”时郁好像有些明知故问,装作满脸轻松地摆弄着捕梦网材料反问,然后又说:“四处旅行找完足够的素材后,吃得好睡得饱嘿嘿,我还一直特别期待这个活动!”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见时郁望着木桌上的材料两眼发光,好像又变成像以前一样开朗,季渝生也为他_gan到高兴。
“话说这种不同颜色的羽毛是有什么不一样吗?”
“渝生。”
他们开心地聊着的时候突然从后方传来一把熟悉的声音,季渝生转过头去,看到来人时瞳孔瞬间放大,手一松,拿在手里的珠子也啪嗒啪嗒地落到木桌和地板上。
“这里有人吗?”那人走到季渝生身边小心翼翼地问。
时郁见季渝生愣愣地看着他却不出声,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替他礼貌地回答说:
“嗯,这里没人,你可以坐这里!”
等那人坐下后,时郁观察了一会,忍不住好奇,指了指他们两人,轻声问:
“你们认识吗?”
那人朝时郁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说:
“嗯,我们是中学同学。”
然后他又伸出手,对时郁说:
“你好,我是章舒。”
“章同学你好,我是时郁。我和生生是在艺术鉴赏课上认识的。”
章舒闻言看了季渝生一眼,低声说:“艺术课吗?”
季渝生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握紧双手,死死地低着头沉默不语,时郁闻言打算再说些什么,却在看到隔了两张桌子后的人后却噎住了。
他看见程雁柏和明托坐在一起,明托正在帮他拆开材料,而程雁柏正托着下巴专注地看着明托。明托拿了两颗珠子,放到阳光下,然后凑到程雁柏耳旁和他说了
什么,程雁柏竟开朗地笑了起来。看到程雁柏在阳光下的笑颜,时郁才突然想起他好像很久没有见过程雁柏这样开朗明亮的样子了,不,自从程雁柏名声大噪以后,他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对着对方如此舒心地笑过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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