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便足够了。
裴宿恒一早出门,过了中午饭点还没回来。
安平开始有些著急。
拨他手机,最初还能打通,後来竟然关机了。
下午安平整颗心都生了刺,毛毛躁躁地一刻不得安稳。
隔一段时间就到门口张望一阵。还失手打碎了一只紫砂壶。
再忙下也只能添乱。
安平回到後院,半躺在沙发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现在不能慌,要尽早做好各种打算。
最坏的情况,是裴宿恒的tui被这里的医生下了死刑,留下永久Xi_ng残疾。但这并不是绝对的。这里地方小,医疗水平有限。大城市的名医不一定就没办法。最不济总能减轻些恶化的程度。
况且到目前为止,这些情形不过都是他没头没脑的瞎琢磨。
年轻人在外面碰上好玩儿的,多耽搁些时间再正常不过。
反倒是他,还没弄清状况便胡思乱想,太过杞人忧天了。
这麽想著,心里才平静些。
美萍偷偷瞧著,看他脸色不太吓人了,跑过来打开电视,把他从沙发上赶下来,自己趴在上面,拿著彩笔跟著少儿节目的主持人一起涂涂抹抹。
安平看了一阵,手也有些痒了。
他五岁第一次握画笔,到初中毕业,粗略算来也有近十年的画龄。
他天分不算高,凭著勤奋拿了几次奖,已经算是极限。指导老师也说,他在绘画方面发展有限。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他画画只因为喜欢。一拿起画笔他就能完全沈到自己的构想里,用线条和光影随意组He创造自己的世界。在创作的过程中,再烦躁的情绪,也能凭借画笔的挥动得到沈淀。
安平去卧室翻出一本素描簿。
靠在_On the bed_,打开来随意翻动。翻倒最後一幅素描,落款时间截止在三年前。
时隔三年,再看这幅自己亲手画下的人物肖像,安平还是_gan到些微的窒息。他的手指摩挲著画中人的轮廓,指尖渐渐滑到纸张边缘,略微一顿,将那幅画极认真地撕下来。
安平喘口气,把画纸反扣在桌面上。拿出碳笔翻开新的一页,在雪白的纸面上描绘起来。
美萍在门外很响的喊了一声。
安平一惊从画册上抬起头来,才发觉天已转暗了。
他扔下素描簿跑出去。一出_F_门就看到院子里站了一个全身银光闪闪,怪模怪样看不清五官的大个子。
美萍捏著玩具水枪,躲在茶花树後面,一边大喊“咸蛋超人”,一边往超人身上洒水。
超人假装困难地躲避美萍的Sh_e击,淋了水还嘿嘿傻笑。
安平听那笑声才敢确定了这人是谁,皱著眉道:“从哪里弄来的这种_yi_fu,古里古怪的,快neng下来。”
那_yi_fu用的是亮银色闪光面料,有一点光Sh_e上去就晃得人睁不开眼。_yi襟前的拉链一直缝到连帽顶端。裴宿恒把拉链直拉到颧骨的位置,大半张脸都包在帽子里,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粗略一看,还真有点像长了两只鸭蛋眼的咸蛋超人。
裴宿恒zhui巴捂在帽子里,甕声甕气地道:“不neng。好不容易才找来的,陪美萍玩儿够了再说。”
美萍在旁边大力点头支持,“不neng!美萍要打倒超人,解救咸蛋!平平,今晚美萍要吃咸鸭蛋。”
安平揉揉额角。
看裴宿恒的状态,body肯定是没问题。X_io_ng口一颗大石总算落了地。但心里并没有太轻松。
“怎麽这麽晚才回来?这一天跑哪儿去了?”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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