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中秋还有三天,宫中已经开始布置起来,自隆元帝继位以来,每年的中秋家宴都是大办。
也许是这位薄情的君王为过去所做的事情有了悔意,想要以此聊以慰藉,又或者仅仅是为了显示他并非寡恩冷血之人。
总而言之,既是个表演的好日子,也是个看戏的好日子。
一辆十分低T的马车缓缓驶入帝都,在城门口检查的时候,有人眼见的看见了掀开马车门帘,递出印信的那只手——
修长、*、优雅、更关键的是带了一枚墨玉的扳指。
于是整个帝都炸了。
若是有人问入了最多春闺姑娘家的梦,又伤了最多落花真心的人的是谁,帝都的好男儿们一定会咬牙切齿而又无可奈何的告诉你一个惊人一致的答案。
镇北侯叶授_yi叶帅。
就是那个大猪蹄子。
叶授_yi的侯位是袭了他父亲的爵得来的,而前任叶侯的一生也很为人津津乐道——
二十七年前,他因平乱有功封侯,先帝在庆功宴上大赞他国之栋梁,在世战神。
也许是喝嗨了,先帝还说了句多余的,他说以爱卿之才,满朝文武都会争着把好nv儿嫁给他。
于是前任叶侯就十分蹬鼻子上脸的向先帝求娶他的掌上明珠。
令人震惊的是他在庆功宴上提出这种不要脸的要求后没被乱棍打死反而真的抱得美人归。
三月后,他十里红妆娶来了那据说容颜倾城,风华绝代的安阳长公主——也就是叶授_yi的M_亲。
本是一段佳话,二十七前天下就没有茶楼不吹他们英雄美人,神仙眷侣。
但很快就不吹了。
因为前任叶侯,渣。
他在后来的几年里一连娶了十四_F_妾室。
也许因为这个缘故,那位长公主去得很早。大概是出于愧疚,没过几年,那位看着body健朗的叶侯也去了,寿数甚至未至不惑之年。
年仅十三岁的叶授_yi就这么袭了爵,很快又上了战场,出人意料的守住了偌大的侯府,守住了叶家在朝廷上的那一席之地,也守住了那枚象征着兵权的墨玉扳指。
试问哪个nv子全然不曾做过嫁给英雄的梦,纵然前任叶侯是个大猪蹄子,可是她们总是愿意相信这位少年将军不是的。
一想就想了十多年。
叶授_yi也确实不是,在M_亲抑郁而死时他就想过,将来自己若是爱上一个
人,就一生一世,全心全意只爱这一个人,至死也绝不会变心。
至死也不。
哪怕是劫数。
马车一入京城,叶授_yi就觉得有些不妙,他侧首看了坐在身旁的傅听涯一眼,试探问道:“听涯**我出去一下,可以吗?”
傅听涯闻言冷冷撩了眼皮看他,不答,但叶授_yi莫名就觉得他生气了,见对方不愿搭理自己,一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为了不使马车就这么堵在路上,他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掀开帘子走了出去,然后他便听见身后传来那人的讽笑:“您叶侯做决定,我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哪儿ca得上zhui。”
马车外传来nv子惊呼的声音,傅听涯不看也能想到那人高踞马上,_yi袂飞扬的模样,他垂下的眸光中隐过几分晦暗杀意,半晌后方才从玄色长袖中取出一枚银质面具D在脸上。
七王爷封翊,宫中长大,封王开府后亦shen居简出,于人前时又以面具遮脸,故而总有传言猜测他脸上有瑕,奇丑无比。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
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叶授_yi再回到马车中时,傅听涯已经不在了。凭他的武功,悄无声息离开并非难事,叶授_yi闭了闭眸,将手搭在膝盖上,无意识的划拉了几下,却也是明白傅听涯趁机离开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们的关系毕竟不能为旁人所知。
婚契红笺之上白首为约,写尽山盟海誓,然而这一切于他和傅听涯而言,终究不过是场可笑可悲的闹剧。
马车在镇北侯府前停下,一直在府中伺候,叶授_yi袭爵后被提升为管家的林伯早早守在门前,看见叶授_yi下来,他眼神一亮,满脸皱纹都藏不住笑意。
“林伯**”叶授_yi冲他一点头。
“侯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林伯行礼到一半便被叶授_yi扶起:“不必如此。”他道。
“这整天不落家的**”
喜到极处,林伯看着气质越发冷峻成熟的叶授_yi,不知为何悄悄抹了把眼泪。
他是看着叶授_yi长大的,也许别人没有发现,但他却知道,这么多年过去,叶授_yi的心越来越冷了——与其说是冷,不如说是孤独,刻骨的孤独。
“不碍**”叶授_yi说完,又觉语气过于生硬,再度出声安稳道:“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侯爷您呀,唉——”林伯叹了声,在前引路。
叶授_yi刚刚走入室nei,尚未来得及坐下,便有家仆匆匆进来:“侯爷!宫中来旨,命您即刻入宫——”
叶授_yi拦住林伯yu沏茶的动作,冲那报信的家仆道:“我已知晓,你下去吧。”
本章未完...
=== 华丽的分割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