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怜星走了以后,偌大的移花宫中再听不见有人恣意放纵地大笑,也再看不见少nv活泼轻快的身影。纵然M_亲和邀月相互陪伴,两人相对之时,却总也_gan慨少了些什么。至于少了什么,两人心知肚明,就是不肯说出来。只有新年过后,晚梅绽放时,M_亲提了一句“也好把梅花花露做起来,拿蜂蜜沤着了”,只一句话,却叫M_nv两个都相对无言,明明都是满怀了思念,偏偏谁也不好意思提起。
展眼春至,邀月本该闭关冲击第九层,一俟收到静思师太的信,便马上放弃了这个念头,轻车简从,日夜兼程地赶往雪峰山。谁知她还没到,怜星就已经溜出来了。
邀月叹了口气,有些不知要拿这个妹妹怎么办。
六年的时间很长,原本的那一点亲近好像忽然又不见了。六年的时间又很短,短到一转眼,她已经又成为了自己所最熟悉的样子,前世的样子。她突然不知道要对怜星说什么,说“胡闹”?几年不见,一上来就这么严厉,会不会太伤怜星的心?说“星儿,最近可好”?这听起来又太温柔,太纵容了她。良久,还是怜星先打破沉默:“邀月宫主最近声名颇盛A。”
尖酸刻薄的语气令邀月一瞬间就忘了怜惜之心,沉着脸道:“星儿,别胡闹!”
怜星从邀月怀里跳下来,整整_yi衫道:“就许你在外头快活,还不许我出来走走?”
邀月道:“M_亲在宫中等你,你先跟我回去。”
怜星哼了一声,道:“不。”
邀月压抑怒火,慢慢道:“先回去,以后我陪你出来。”
“多谢,不用。”怜星傲慢地昂头,背负双手,慢吞吞踱到床前坐下,两tui支离,大喇喇叉在两边,两手搭在膝盖上,看得邀月皱眉道:“nv孩儿家,有些个坐相。”
不说还好,一说怜星便反而翘起tui,晃晃**坐着,笑嘻嘻道:“我现在是怜星公子,不是nv孩儿家。”
邀月捏紧了拳头,怜星道:“怎么,你又要打我?上回分别的时候,你打了我,我入静思庵的时候,都还发着烧,这回一见面,你又要打我,你除了打我,能不能有些别的举动?譬如关心一下,我这些年过的好不好,吃的好不好,住的好不好,有没有冻着过,有没有不开心?”
邀月冷冷道:“你入静思庵的时候带着伤,静思师太特许你不必早课,还派了弟子照顾你,你却捉弄照顾你的师姐,害得人家冰天雪地里去给你捉蟾蜍。等你好些,人家念经的时候你念诗经,专挑情诗来念;人家抄经的时候你画画,还趁晚上给年轻的弟子们讲西游鬼怪吓人;人家打坐的时候你还唱歌,晚上睡觉也不好好睡,非要闹得整个庵中都来哄你。师太罚你面壁,给你备下手炉、暖筒、斗篷,你生气不用,_gan了风,大病一场,折腾得整个庵中不得安宁。后来你听话了,勤练武功,骗得师太的信任,然后闭关一出来就溜下山,现在庵中_chicken_飞狗跳,只恐你出了事情,不好给M_亲交代,你却在此逍遥自在,倒好意思么。”
怜星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跳起来道:“你定是听那老贼秃一面之词,就随意下了定论,我哪有那么不懂事!”
邀月看见她气冲冲的模样,不知怎地,怒气竟消了不少,从前姐妹相处的_gan觉又找了回来,凉凉道:“你叫你师父老贼秃,这也叫懂事么?”
怜星强辩道:“我习的还是明玉功,也没有削发,她才不是我师父。”
邀月一本正经道:“所以不是你师父,就可以任意叫人家出家人‘贼秃’了?我移花宫的家教,似乎没有教过这一条。”
怜星语塞了,瞪了邀月一眼,一跺脚道:“总之都是你的错!”
邀月牵出一抹极淡的笑,道:“谁的错都好,你先跟我回去。”倘若有移花宫弟子在场,一定已经惊掉了下巴——少宫主上一次笑,好像还是数月之前,宫主带着她去见几位旧友的时候,那时的笑容,也透着倨傲,不似现在,看着如此*真诚。
可惜怜星丝毫也不领情,重新坐下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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