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被分派到搜查一课,年资尚浅又没立过什么功劳,所以有些急躁。
臣知道自己端正的五官看起来不像警察。同事们经常调侃他,甚至故意用以前当红的警匪剧剧名『帅哥警察』称呼他。
和外貌不搭轧的暴躁热血个xi_ng,也是自己不成熟的叛逆心态所致。
如今他已知道当时太过强势的语气和过度反应,都是自己太逞强了。但当时的他,只是卯尽全力虚张声势。
而他也明白,自己会那样逼问区区参考人的慈英,绝不止是急着想要建功而已。
第一次见到臣,慈英就不知所云地喃喃自语: ──前拉斐尔画派。
他现在知道那是某个幻想画派,也腼腆地知道那句无意识说出的话,纯粹是慈英对自己容貌的赞美。
当时的慈英还搞不清楚状况。
然而被慈英泰然态度激怒的臣,当下既无法冷静判断,也顾不了慈英的心情,只觉得被当成嫌犯却还笑得出来的男人很可疑。
所以,他才会用过于粗暴又咄咄逼人的态度对待。但对方却一副游刃有余样,让他更加火冒三丈。这家伙看不起我吗?认定慈英轻描淡写的态度,是对自己的青涩和外表的蔑视。因此臣愤怒地发誓『我一定要揪出你的狐狸尾巴』。
不过,慈英对臣却相当坦率。臣说他留着胡子看起来很可疑,隔天他就马上剃掉,对臣的易怒也没有任何不快。
尽管仍对这个落落大方的男人抱持怀疑,但臣心里知道,自己是藉题发挥,太孩子气了。
而且他很快就陷入混乱状态。因为剃掉胡子的慈英,正好是臣喜欢的帅哥类型。
臣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的xi_ng向,也知道自己是属于被动的那一型。
高大的慈英那张端正的脸,让臣完全难以抗拒。
臣很清楚自己外表柔和,个xi_ng却相当大剌剌,而这个沉稳到看不出比自己小四岁的男人那份温文儒雅,根本就是正中自己死穴。
但也正因为如此,当时慈英彷佛鄙视──只能这么想的态度更让臣觉得不愉快。
(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遇到这种帅哥……他大概会看不起我吧?)
心情复杂的臣,不知是身为警察的使命感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即便已经找到证据证明了慈英的清白,仍暗地跟踪他。后来被慈英发现,但也成了两人坦诚相对的好机会。
由于慈英撞到的人极可能是嫌犯,因此受托绘制嫌犯肖相的慈英,反倒成了协助破案的证人。
虽然一开始很糟,但慈英不计恨的个xi_ng让两人后来成了谈天说地的朋友。
(像朋友的感觉也不坏嘛。)
本来应该就此满足的。毕竟一个是无心经过的旅人,一个则是把无辜市民当成嫌犯的警察。而且慈英怎么看也不像那方面的同道中人。
但这个表面沉静温和实则纤细敏感的男人,却让臣很在意。
一开始,臣还以为慈英只是来找灵感,兼做一趟优雅的旅行。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也有烦恼,旅行只是为了逃避。
在街上偶遇时,慈英遥望远方的眼神透着悲伤。于是,臣以感谢他帮忙绘制犯人肖像为藉口,提议请他吃饭。席间对方若有所思的神情,让臣完全无法置之不理。
当对方敞开心房一点一点地吐露,臣才知道他果然有心事。想帮他却无计可施,看到对方冷漠的神情又觉得不高兴。慈英也是一脸y_u言又止,两人的对话几乎没有交集。没想到事件的后续发展,很快就演变到无法顾及这种暧昧感情。
跟踪并肆机偷袭慈英的犯人,竟在臣的面前划伤慈英的手腕。
就这样──逮捕到犯人后,两人自然而然变成了那样的关系。
两人是从肉体关系开始。臣一直觉得是自己太强硬,到现在还怀着把慈英拉上不归路的愧疚。
但总是语带诱惑的慈英,也
并非完全无辜。
目睹慈英受伤时,臣的脑中一片空白。虽然顺利制住犯人,却仍心有余悸。
(怎么办?这家伙是画家啊,他的手那么重要!)
相对于手足无措的臣,慈英却不为所动。他惯用的右手需要缝合伤口,而且还因失血过多昏倒,但他却完全不怪臣。
面对苍白着脸道歉没保护好他的臣,慈英只是微笑地说,能亲眼目睹警察击退犯人,还真是有趣。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可能会死,甚至再也不能画画。反而笑着说,或许这种冲击疗法能让我摆脱掉烦恼,你就别太在意了。
慈英的话,完全无法安we_i自责没保障到人民安全的臣。看着臣生气质问他怎么还笑得出来,慈英这么说── 我本来不太喜欢画人物,可是为你而画的那张肖像画居然备受赞赏,我反而觉得很不好意思。
──我已经好久没感受到这么单纯的喜悦了。
初次举行大型画展,却因为自己不够八面玲珑而受挫。慈英开始质疑自己为何而画。
而救了他的人就是臣。他说自己还是第一次,因为一张单纯的肖像画得到那么直接的赞赏。他觉得非常高兴。
──只要看着你就莫名觉得开心,这种感觉……让我很快乐。
生活失去目标时,看到即使失败也不气馁的人,就觉得受到很大的鼓舞。慈英的话让臣感动得几乎晕眩。
自己满怀歉意和自我厌恶时,听到喜欢得入骨的对象宛如诱惑的温柔话语,臣顿时失去了冷静。
失控的臣把一时反应不及的慈英扑倒,夺走他的唇玩弄分身,强硬让他勃起后含进口中。
说是臣倒贴也不为过。虽然最后慈英也顺势配合,但事后怕被怪罪的臣,卑鄙地替自己预留了后路。
──回到东京后,忘了我也没关系,只要在这段时间陪我就好……。
说完翻身背对时,慈英似乎y_u言又止,但臣不敢追问。
反正只是玩玩,又是自己主动献身。他卑鄙地以『算是害你受伤的赔礼』和『反正是顺水推舟』为由,堵住慈英让他无言以对。
就这样,两人在慈英回东京前,一直维持着肉体关系。
知道不能对终究会离开的男人有所期待,直到最后,臣都没说出自己的心意。
当时莫名焦急的自己感觉很可笑,但那份心情是认真的。所以他才害怕被拒绝,只是一昧索求对方的身体。
一直到慈英回东京那天,两人还是以无言告终。臣不敢真实表达自己的心情,只能选择斩断这段暧昧的感情。
慈英被侦讯时,有留下东京的联络方式,但臣没勇气主动和他联络。
他只希望这段旅途中的短暂关系,不会成为慈英的恶梦。今后,自己则过着思念他的生活就好。
他只有这一点点希望。
然而,慈英却毫无预警地回来了。
慈英表示不回东京,要和臣在这里一起生活。但这并不代表两人之后就一帆风顺。
无法相信慈英这样的男人愿意和自己交往,臣经常和他发生口角。直到现在,臣仍对自己没信心。
不过,随着时间慢慢累积,两人终于也走到同居这一步了。
如今,臣正满足地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