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我才从小哲补记的博客里大致明白到,那天在医院发生了什么。
可当时,一切如常。
就记得王炮依然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闷头吃了很多。他饭量一向不小。甩开腮帮子撩起后槽牙,真吃得Xi_ng起,天打雷劈也巍然不动。
我冷眼旁观,多少心里不太有底,却丝毫不见异样。
直到吃完饭,把茶都喝了,看他在厨_F_扒拉中药包,*着脖子一脸shen沉地琢磨。
我腹稿都打好了,基本上他可能的反应都在预料之中。
又等了一会,他果然迷茫地问了一句:“高力强,你说这虫草,会不会过期A?”
我愣了一下,这句倒真还没算中。咳了一声,说,“当然不会。”
王炮点点头,扭脸冲我一咧zhui:“那我就放心了。”
我沉默着看他一_geng一_geng把虫草都捡了出来,那么大一包,这小子还真捡了不少时候。我也不问,看他到底要干嘛。终于捡完,他明我暗地都呼出一口长气。这种天气,两个人在小厨_F_里一前一后地罚站,不管谁都一头白毛汗。
“哎,你怎么还这站着呢?”他猛转身,吓了一跳。
“我乐意。”
“好好,你乐意,那什么,你昨天好像是说这些补品你都不要了吧?”
我什么时候说过!把我气坏了,哪有人征求别人意见,用这么肯定的语气。
倒不是为这点东西,我什么破烂,你都要拿去送人情是吧?
气归气,还是粗声粗气地“嗯”了一声。
这时候王炮脸上浮起一种我无比熟悉且已久违的神情,眉梢眼角透着那么地**恩,怎么说呢,喜气洋洋吧。
我莫名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王炮边掏手机边跟我自说自话地扬下巴:“得勒,那我就受累帮你处理了。”
电话打出去,我才傻眼了。没想到他说处理,还真是处理。
这小子把下水道井盖上收虫草的手机号记了下来,这会儿跟人信马由缰地砍着价,几番*战,终于面带微笑无比满足地敲定了价格。间中还Mo出弹簧秤,仔细认真地秤了秤份量。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小区门口就这个时间当面交易,我还告诉你,我哥们是咱区分局的,你最好别想跟我这打马虎眼。”
挂了手机,王炮哼着歌,又用弹簧秤重新秤了一遍。
我看着他歪着脑袋看刻度,下巴才算He上来。
“王炮,你就这么缺钱?”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小鄙夷。
“嘿!”他放下来大大地喝了一声:“一餐一饭当思来之不易,聚少成多嘛。”
我失笑,就你还敢跟我这上课。
他挥挥手:“**跟你说也是白说,你A,一看就不是过日子的人。”
我直眨巴眼,纳闷地说:“你好像刚才,卖得是我的东西吧?”
对方僵直了一下,跟着两眼一眯,得,那神情又出来了。
我警惕得:“怎么意思?”
王炮笑:“咱俩谁跟谁A。”
谄媚。堪比霾天里陡然Sh_e出的太阳。
不过我爱听。
潜台词,意犹未尽。
想起刚认识这家伙的时候,他可不就是这么一连宾馆里的洗漱小包装和一次Xi_ng拖鞋都毫不放过的主嘛?
他也不是第一天这么爱占便宜了。
话说回来,他不是这么爱占小便宜,也不会捡到我这么大的便宜A。
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所以我打从心底里珍惜着一切一成不变保留原状的东西。
本章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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