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许辛今天穿上了灰色的衬衫,没有穿夏季校服的外衣,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很多。孟子温盯着他多看了几眼,徐鑫就挤了上来,“怎么这么色迷迷地看着我?看上小爷了?”
孟子温没有多留神他说的话,而是任由自己的视线在许辛身上来回来去流连,最终停在了嘴唇上。
“呃……”孟子温的视线若有实质,许辛被盯得有些忐忑,也盯着孟子温的眼睛看了看,马上就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你这两天,魂儿都没了。”
孟子温一声不吭地坐下,拿过许辛的作业本便抄。
“哎呦我的乖宝宝,你怎么Xi_ng情大变,连作业都不写了?”
孟子温白了他一眼,不去理他。半大不大的男孩子自然没有女孩子那种细腻心思,许辛讪讪地坐回座位,也没再去追究。
恰好这个时候班主任孙老师走了进来,孟子温还没来得及把作业本收起来,就被她敲了敲桌子,“跟我来一趟办公室。”孟子温乖乖起身跟了上去。
“一大早就来学校抄作业?”
孟子温沉默不语。
孙老师给他抽了个凳子,叫他坐下。
“孟子温,你中考的成绩不错,开学这几个月也很用功。虽然我还不太了解你,但就这几个月的相处来看,你是个很稳重的孩子。可这几天变化有些大,别的老师也向我反映了,说你上课不认真听讲,作业完成质量也下降了。孟子温,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有什么心事可以喝老师说说。”
孟子温摇了摇头,“没有。”
“男孩子的青春期都比较晚,你这个时候会有一些情绪波动也很正常。但是要注意及时自我梳理,如果不好对老师讲,可以对朋友讲讲,或者和父亲讲讲。”
孟子温捏紧了手。
“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呢?”
“没有……”孟子温小声念到。
“有喜欢的人也没关系,现在看到异Xi_ng有些小心动,长大以后都会成为美好的记忆。但一定要注意,不要影响学习。”
“没有!”孟子温突然提高了音量,急于否认。
孙老师皱了皱眉头,“没有什么?”
“没有……喜欢,”孟子温低头抠着手指,“也没有心动。”
孙老师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老师也是过来人,这些事老师都明白的。你看你这些天魂不守舍的,就知道发呆,都在想些什么呢?”
上课铃响了起来,孟子温如蒙大赦地跑出了办公室。
他突然觉得,反正自己现在已经是沉溺于旁门左道中的坏孩子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逃了第一节的语文课。
早上第一节没有体育课,偌大的校园里十分安静。爬满常青藤的墙头上有一只肥硕的黑猫在Tian爪子,孟子温把手伸了过去,黑猫瞪了他一眼,跳墙走了。
墙不高,也不太难爬。追出去之后,黑猫却早已不见了踪影。
他现在已经身处在外面的世界了。街边飘着白色的塑料袋,隔两三步就有卖小吃的小商贩,炸香肠的油溅得到处都是,不时有几个无所事事的青年蹲在路边,来了又走。这里是鱼目混杂,模糊不清的中间态。他已经不再适合纯净的校园了。就像许辛今天穿的衬衫的颜色,灰色。他突然对这种颜色充满了好感。白过于纯粹,黑过于深邃,只有灰,不上不下,像是污痕,才是他的写照。
虽然逃学出来了,但孟子温也没有什么真正想去的地方。
回家的路上路过了一个小花园,孟子温上前坐在了小秋千上,自己蹬着地,一下一下地摇着。
小的时候,他
也常来这个小花园玩,秋千还是木质的横条板凳,他坐在上面,爸爸把他推得老高。妈妈推他都不行,他会觉得怕。但是爸爸不一样,就算他荡得飞出去,爸爸也能把他接住。爸爸会保护他,不让他受伤。
突然觉得屁股底下的秋千发烫,但孟子温还是不想起身。
他继续回想,爸爸的大手轻轻地按在他的后背上将他向前推去。一只手掌就几乎覆盖满了他的后背。他玩够了想要停下来,爸爸就在飞翔的中途抓住他的腰,直接把他从秋千上抱下来。现在想想,虽然是同一个人,但完全就像另一个人。他宁愿相信他的爸爸一直是那样好的,只是那个好爸爸已经死了。
回家的路上,孟子温想要吃棉花糖,这个时候不能求妈妈。妈妈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但态度十分坚定。但只要他绕着爸爸死缠烂打,爸爸总会冷着脸去买一串白花花的棉花糖给他。
有十年了吗?
这个地方现在不怎么有孩子来了,棉花糖也早就没的卖了。
孟子温收起双腿,用身体的力量,一下下荡着。
仿佛有一只大手,在他的背后一下下地推。
孟子温觉得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匆匆起身离开。
但其实,这里每个地方都有爸爸的影子。大商店顶层是玩具店,爸爸常带他来。底层在他七八岁的时候开了家麦当劳,他和爸爸坐在里面,一边吃一边透过大玻璃窗对外面的行人指手画脚。
再长大点,他去得更多的就是旁边的书店了。但也要爸爸陪着,他会站在他身后,越过他的头顶取出一本书,告诉他哪本书好。但他其实并不太感兴趣,应付地抱着爸爸给挑的书,跑到儿童区去挑漫画。
十几年来,他的书摆满了整整三个书架,几经筛选,留下的都是爸爸挑的。
也许大人就是这样的。
没有什么无法理解的,既然男人没办法长情,会出轨也很正常。
这么想着,父亲也似乎不是那么无法原谅。毕竟他是自己的爸爸啊,关爱着他,陪他度过了十几年的岁月。
他们应当好好谈谈,首先不能欺骗母亲。再其次,要做出个选择:他要那个男孩还是母亲。他很有自信父亲会选择母亲,因为他们之间无论有没有爱,现在也变得像亲人一样。还有他们经营了十几年的家。就算犯了错误,也不是不能原谅的,只需及时改正。
孟子温决定原谅他,这让他心中猛然轻松许多。
他甚至是哼着歌回到家的。
而在那之后,他只希望自己那天从未逃过学。
家里房子很大,开门进去之后就听到了似乎有细微的响声。他向着声音去寻,路过主卧,看到主卧的门恰好开了一条缝。
门缝里的景象让他终生难忘,甚至可以说改变了他的一生。
两个赤L_uo的男人纠缠在一起,在上面的那个男人应当是他的爸爸,他几乎都认不出来了。他执着身下男孩的胯,粗鲁地一下下向里顶。男孩已经被击得溃不成军,双腿大开着,双手攥着枕头,无力地呜咽着。
主卧的床,孟平睡在右侧,妈妈喜欢睡在左侧。已经十几年了。
孟子温没有离开,也没有推开门去质问。他只是站在那里,睁大眼睛看着,像是怕自己有半点遗漏。
他现在可以确定,那个人是他的爸爸。
他见过他的各种面目,严肃的、冷酷的、喜悦的、开怀大笑的、使坏的……这十
几年间,伴随着他的成长,父亲把所有的表情向他展现。而他唯独没见过,父亲动情的样子。
他挪不开眼。
父亲浑身上下长满了蕴含着无限力量的肌肉,像是画室中的雕像。只是这座雕像在做着亵渎的事情。他双臂上的肌肉为了钳制住身下的男孩而绷紧,他背上的肌肉随着动作优雅地错动,他的双腿上的肌肉是他每一次动作的助力,他的臀部的肌肉让他的每次进出都急促而又坚定有力,像是永不停息的钻井机器。而他粗鲁又狂烈,似乎对身心的男孩毫不怜惜,只是在发Xie和施虐。
可他身下的男孩似乎是喜欢的。他的身上已经遍布了红色的吻痕,撕咬的痕迹。随着父亲的动作,他一下下地起伏着身体。瘦弱白皙的身体像一条水蛇。
他没办法想象,母亲在父亲身下的样子……
但他能想象,自己在父亲身下的样子。
他能感觉到裤子里的东西迅速硬了起来。他看着父亲侵犯一个男孩,想象着自己在父亲身下的样子,他硬了。他像个婊子一样,他想被父亲操。
作者有话要说:真的是压力很大啊压力很大!啊啊啊啊啊……
我简直是在挑战自己接受能力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