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又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陌生人,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pub打电话叫我去把喝得烂醉的董少风领回。不知道为什么他每次遇到这种麻烦的糗事时都会想起我。没事的时候他就到处把美眉,掉须眉,十天半月的连个电话也忘了打给我。这一次,我和他失去联络至少有八天了吧?其实,他是一个律师,跑的了和尚也跑不了庙,我要找他非常容易,但都已经是他的免费情人了,如果让他知道我还会想他,还会关心他,时时刻可怕他被人打死或被某个男人女人复仇杀死,那我这张已经被他磨的很薄的脸皮要往哪里搁?
看到他时,我只差没有当场被他气死。满身的呛鼻的酒味,口里叼着一支香烟,露出了健硕均美的身材,只穿着一条内裤站在一张看起来快塌下的可怜桌子上,跳着根本不堪入目的“艳舞”。我实在是不想承认我跟这个伤风败俗的恶心男有瓜葛,但当我看到他的手慢慢地慢慢地移向他那块布已少得离谱的三角内裤时,我为了在场所有人的健康着想,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把他从桌子上拉下。
“子勋……你来了?我好想你啊!来来来……陪我跳支舞……”我满脸通红地把从地上捡起来的衣服往他身上套去。他该死的就是不肯跟我合作,拉拉扯扯地,我的衣服反而差点被他脱了。没办法,只好使出终极手段,我一掌直劈他后颈。当他终于乖乖瘫下时,全场热烈的掌声让我再一次确定倒在我怀中这个不醒人事的人有多天怒人怨。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少风扛回我租来的小型公寓里。我把他扔在屋里的双人床上,为他抹身换衣。好不容易才把他安顿好,我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一倒在他身边就睡着了。
睡到半夜,我突然被少风惊醒。我的衣服不知何时已被敞开,他正发狂似地啃吻着我的身体。少风酒品不好,酒量不佳,而且一向睡的很沉,喝醉后通常是一觉睡到天明,很少象现在这样半夜突然大起色心。我知道他有心事,而我也知道他不会告诉我,但是……我还是为他挂心。我知道他此刻最需要的是什么。虽不喜欢他身上酒味,但看见他眼中已不可抑制的灼热和恳求时,我到底还是心软了。很快地,在他略嫌粗鲁的抚弄下,我就进入状况,完全沉浸在只有他能给予的快感中。
他总是把我抱的很紧,就象要把我揉进他的身体般。轻柔妩媚的呻吟和他强烈的气息仿佛融合成一扇纯洁的羽翼温柔地呵护着我和他。我闭起眼睛,专心地随着他的旋律起舞,我的世界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他灼热的身体和他在我体内疯狂的索求。整个宇宙那么宁静,仿佛只有我和他。无尽的温柔慢慢在我心里沉淀,我仿若身在仙境,心里只有他。这么多年,无论发生过什么事,他都能轻易地把我带入这个美丽和谐的境界。不管现实中他是怎么样做过什么事,此刻,我是安心的。瞬间的激情后,我听到他喉间发出满足的叹息,一切渐渐地渐渐地平静下来。少风满足后的呼吸声总能我感到莫名的
安We_i。我在确定少风已经睡着后,轻轻地企图从他霸道的拥抱中挣扎出来。
“Jennifer,不要走!求你,不要走……不要扔下我……”梦中的呓语Xie露了天机。少风从来没有糊涂到在跟我做的时候叫着别人的名字。我霎地心如死灰,脑袋一片空白。
全身浸在浴缸里,热得冒烟的水依然洗不掉我X_io_ng口那种冰凉的刺痛。不知道是雾气还是眼泪,我只觉得面前一片模糊。
为什么我就要犯J_ia_n到这种地步,让他到今时今日还有机会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残酷的真相?
以为自己已经可以不在乎了,结果还是这么轻易地被他伤到体无完肤。
能不知道吗?十一年了。
长长的十一年,我每次都是全心全意,结果一直都没有怀孕,我能不知道少风其实并不爱我吗?自欺欺人也有个限度的。这些年来到底我算什么?我根本就是他的专属马桶。兴致来了就上,上完就走,不给我选择也不容我拒绝。
想我一生循规蹈矩从不乱来,可是为了他,我什么丢脸的事情没有遇到过?做到一半被一大群人抓Ji_an有之,在一大群同事面前被一个面目狰狞的女人泼尿有之,被一个变态男人日夜跟踪警告我不能再接近他亦有之,还有上次那件惊心动魄的爱滋事件更让我对他失望透顶。他私生话不检点又不肯做防范措施,结果闹出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风波,害我担心了几个星期。一直到现在我都保持每三个月检查一次的习惯,就是怕他把什么莫名其妙的病传给我。这种混蛋男人我到底图他什么!当初为了要和他待在同一个城市里,我毕业后死也不肯回墨尔本,坚持留在这个无亲无故的地方,结果把妈妈气得三年不肯理我的狼狈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到高Ch_ao时那份一直被我小心翼翼珍惜着的美妙感觉竟然是少风在酒醉时想着另外一个人施舍给我的,我就好伤心。
一直……都是这样吗?我不愿多想。也许那种被细心呵护的和谐感根本是我自己幻想出来安We_i自己的东西,用来假装其实少风爱我……
已经走到了不能不醒的时候了……
麻木地把自己擦干,穿上了干净的衣服,我轻抚着自己身上一块块被少风留下的痕迹……
陪了我十一年的痕迹,这是最后一次了……
我启动电脑,写了封电邮给妈妈。
我决定相亲。也许现在还来得及再找一个人和我一起生下夏晶之子。